安澜今日的妆容画的格外精致,黛眉朱唇,眼波流转间风情万千。见李浔又是一副呆愣的模样瞧着她,心中起了逗弄的念头。有些慵懒的声线低声抱怨道:“这头饰也太重了,压得我脖子疼。夫君,你帮我把这些珠冠簪子拆下来可好?”
李浔当然乐意,凑上前来帮她拆那复杂的头饰。可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弄这些,笨手笨脚的解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又满心都是安澜那句娇娇软软的“夫君”,只觉得心口狂跳,缎子般的乌发握在手里更是舍不得撒手,却是半分力道也不敢用,生怕扯疼了安澜,急的额间直冒汗,那些簪子还是没拆下来。
安澜见他对着这些钗环手忙脚乱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再捉弄他,自己抬手取下了珠冠,又拔出那根固定用的金簪,一头乌发披散下来。刚想叫人送些吃食进来,就被李浔直接按倒在了床上。
李浔本来就在极力的忍耐自己的欲、望。这屋中到处都萦绕着她身上那种惑人的甜香,她偏偏要坐在那张宽大的镶金拔步床上,一身大红的喜裙,乌发飞扬。她朱唇微张,根本不知自己如今的样子有多让人发狂。李浔在前厅被灌了不少酒,纵使他酒量极好,如今也有些微醺,更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占有她的欲、望。
一把将安澜按倒在床上,欺身上去吻住他日思夜想的丰润红唇。安澜被吓了一跳,李浔今日的吻带着些酒气,也带着以前不曾有过的侵略性。安澜被吻的意乱神迷,就快要喘不过来气了,赶忙抬手捶打李浔宽厚的肩。
李浔停了下来,见安澜的衣裙散乱,白皙的肩头也□□出来。妩媚的桃花眼中带着氤氲水汽,俏脸绯红的大口喘着气。这样的美景更加刺激了他,但他还是极力的忍耐,沙哑着声音问道:“可以吗?”
安澜抬眼去看,见他眼中是疯狂的迷恋,到了这种时候却还忍耐下来,征求她的同意。安澜心中熨帖,虽然有些害羞还是一双玉臂揽上了他的脖子,张开红唇含住了他的喉结吸吮。李浔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刺激的倒吸一口凉气,头脑中一片空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可苦了安澜,李浔是习武之人,龙精虎猛精力旺盛的很,若不是心疼安澜初经人事,身体承受不住,这一次还不知道要继续多久。尽管如此安澜还是浑身瘫软,嗓子叫的都哑了,靠在李浔怀里抱怨:“本想作弄你一番,自己倒是饿着肚子遭了这样的罪,真是报应。”李浔低笑一声,有些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鬓发:“你歇一歇,我去叫水。今日晚了,还是别吃那些不好克化的,仔细胃疼,让他们煮碗面给你好不好?”安澜点了点头,没力气回答。
一会儿就进来了两个健壮的仆妇,把准备好的热水倒进浴桶。李浔又让她们都出去,也不用旁人伺候,自己一把抱起了安澜,放到浴桶中给她冲洗。可这洗着洗着就又起了反应,安澜雪白曼妙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红痕,让人看了就无端涌起欲、火。可她娇弱,李浔唯恐伤了她,今日哪敢再乱来,只自己暗暗平复心情。
安澜倒是没往那处想,李浔□□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白绸亵裤。皮肤是好看的小麦色,宽肩窄腰,一身的腱子肉,充满了力量的美感,只是刚才烛火昏暗没有看清,此时安澜却看到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的许多伤疤,其中左肩的一处刀疤最为显眼,从肩头几乎砍到了胸膛处,蜿蜒狰狞,也不知当时得有多疼。
李浔也发现安澜一直盯着他的左肩,连忙起身想扯件袍子披上,有些不好意思:“这疤不好看,吓到阿澜了吧。”安澜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让他蹲下身来,细白的手指轻轻扶过那狰狞的刀疤,语气中满是心疼:“当时一定很疼吧,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呢。”
李浔轻吻她的素手安慰:“不疼的,没事。”又怕她着凉赶紧拿来细布擦干她身上的水,快步把她抱回了床上,拿大红锦被把她裹成了个粽子才满意。安澜心中泛甜又有些无奈:“你把我包成这样我可怎么吃饭?”
李浔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理所当然的说:“一会儿我喂你,可不能冻着了。”
那碗面闻着就很香,吃起来也是面条筋道,鸡汤熬得足够火候。李浔每次挑起面,吹得不烫了才喂给安澜,安澜吃了不少,摇头道;“吃不了,这厨子手艺不错,只是这碗也太大了,比我脸都大,撑死了也吃不下这么多。”
李浔笑笑,两三口就吃完了剩下的那大半碗面,见安澜面色有些困倦,帮她掖了掖被角:“阿澜快睡吧,忙了一天肯定累了,我去洗个澡就来。”
安澜摇摇头:“我不困,等你回来再睡,你快去洗吧。”
李浔火急火燎的洗完一个澡,回来却见安澜早就睡熟了,不禁失笑。他翻身上床,轻轻搂住睡颜甜美的女子,李浔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第二日安澜睡到了日上三竿,睡眼惺忪的醒来,就见李浔的俊脸近在咫尺,眼带笑意的盯着她看。安澜有些羞恼:“我都还没梳洗呢,你盯着我干嘛。”说罢就翻过身去,不给他看。
李浔的大手却摸上了她的纤腰,入手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摸着摸着就擦枪走火,把安澜按在床上又是狠狠的要了一通。
又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叫人进来伺候。府中除了粗使的婆子连丫鬟都没有,进来是酥酥与春迟二人。一进来,就闻到屋中有一种特殊的旖旎味道,两人也是有些羞窘。幸好李浔自己已经穿戴好了衣裳,也不用她们二人服侍,自去洗漱。二人这才自在了些,连忙伺候安澜穿衣。
春迟捧来了一席浅绯色绣着海棠花的居家衣裙,安澜看了却摇头道:“直接拿大衣裳给我吧,一会儿还要见府中的管事。”
春迟闻言又取出了三套见客的正式衣裙,具是喜庆的颜色。安澜指了那套朱红色的软银轻罗百合裙,梳了个坠马髻,带了整套的赤金头面,倒是不同于少女时的妍丽,更加的有了风情。
午膳时果然勾的李浔看直了眼,安澜却不肯与他胡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就去了前院召见管事。
可去了却只见一个黝黑的年轻男子恭敬的等在那里,安澜有些莫名:“怎么只有你一人?这府中的其他管事第一天就敢给我下马威不成?”
那男子见她误会连忙解释:“还请公主不要生气,不是这样。小人名叫王顺,是这府中的管家,除了小人,府中只有一个做饭的婆子,和十来个小厮、仆妇,实在、实在没有其他管事了。”
安澜听的目瞪口呆,这诺达的将军府只有这么点儿人?又问王顺道:“那这府中的采买、账房都没有?”
王顺有些羞赫,但还是据实回禀:“是,只有小人。”
安澜一想,这倒是也符合李浔的性子。扶额对王顺说:“以后这府里人多起来,可不能再这样省事了
,我带来了几个得用的人,下午你带他们去熟悉一下府里,以后你接着管吧。”
安排好这些,安澜又回房带着酥酥几人一起对成亲收到的贺礼盘点造册。李浔拿了卷兵法坐在一旁
,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盯着安澜的侧脸发呆。
那目光太过炙热,扰的安澜无法专心,撅起红唇来问李浔:“你怎么这般轻省,府里连个账房都没有,你往日不用记账吗?”
李浔摸摸鼻子,放下兵书凑了过来:“我不擅长这些事情,以后还要劳烦阿澜了。”说罢放到安澜手心一串钥匙。
安澜抬头问他:“这是什么钥匙?”
李浔老老实实的回答她:“是最东边库房的钥匙,我一个人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这几年的俸禄,和陛下的赏赐我都放在库房里了。”
安澜脸上带着狡黠的神色,晃着那串钥匙问:“这些都给我管?你不怕我不给你银子花?或者拿着你的银子到处乱花?”李浔笑的温柔,低沉的嗓音中有些不好意思:“本就是都给你的,我没什么花银子的地方。阿澜尽管拿去买你喜欢的东西,这样我才开心,只是我的银子不多,你别嫌弃。”
安澜又问:“那这府中,能不能按照我的喜好来重新布置?”
李浔在她耳边低声道:“当然,我都是娘子的,这府中一切全凭你做主。”
安澜听了这话,心中像喝了蜜水一般。其实她也猜想到李浔的身家应该不算太丰厚,毕竟只有这几年的时间,他一个人又能攒下多少银子呢,怕是送到母亲那里的聘礼就是大半了。可她不缺银子,她要的只是男人的真心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想开又不敢开的车 心好累T^T
☆、第五十一章
这边安澜与李浔是新婚燕尔,甜蜜的羡煞旁人。
两人回门之日,长公主一瞧女儿幸福的神态,才算是彻底的放下心。连带着对李浔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他们的日子是过的顺心,可佟彤却是遇上了些麻烦事。
自从上次在赏花宴上遇见了所谓的未婚夫婿陈思茂,佟彤回府就与母亲说起了此事。
谢梦竹虽然这些年过得平和,可佟家始终就像是埋在她心里的一根刺,听完女儿说的当场就气的哭了出来:“佟家未免欺人太甚,他们凭什么擅自决定你的婚事。那陈家我又不了解,怎么能放心你自己嫁去江南。这事我不答应,决不答应!”想起那段在佟家的灰暗日子,谢梦竹气的指尖颤抖。
佟彤本来也心存抵触,一见又惹了母亲伤心,更是决定要与那陈公子好好说清楚,也不好耽误了人家。
陈思茂来了京都后买下了象牙胡同的一所宅子,就住在那里。佟彤前后去了几次,可任凭她好话说尽,这陈思茂就是咬定了这门亲事,不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