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旭有一米八五,身高力大,要控制住他不是件容易事儿,但是大家一拥而上,有人按住手脚,有人挡住敌方成员,就这样两三分钟的功夫,战旭就被活埋了,堆出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坟包。丁嘉还推来了那个巨型雪球,仿佛雷峰塔镇白蛇一样压在坟包上。雪中人动弹不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远处有人气急败坏,怒不可遏,快步向这边跑过来,来人摔了一跤后立即爬起来,继续向这边逼近。
刘芷定睛一看,说:“快撤,是辅导员!”
顿时树倒猢狲散,一干人四散逃去,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最后被抓住的,只有一个被雪球压了个半死的战旭。战旭本着“虽然天下人负我,但我绝不负天下人”的原则一力承担,说是自己不想活了,想长眠在这片沃雪之中,所以才请大家葬了他,并没有违背院里的指示。
回去之后,云烟一边喝开水一边大骂不休,冻得瑟瑟发抖,他被人摁住喂了好多口雪,后背里至少被人灌了三个雪球。丁嘉买了一大瓶可乐,又赶去食堂要了一大快姜,切成丝后,用周肃正的电热水壶煮了一罐姜汁可乐喝了,云烟才算没感冒。
那天云烟点名没到,心里郁郁不乐,后来挨了一顿整,但心情却明亮了起来。丁嘉玩得十分畅快,看着周肃正的身影,他默默想,寝室长什么时候能参加他们的集体活动呢?
第105章 独立小番外:房中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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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记不清是第七次还是第八次,丁嘉头一回感受到了和寝室长一起做那件事的恐怖。从生理上。
被插射之后,丁嘉长久地失神。待他清醒过来,看着身边的寝室长,他满眼惊惧惶恐,最后不顾未穿拖鞋,赤脚下床,跌跌撞撞,跑去了隔壁姥姥的房间,一把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周肃正没料到丁嘉会是这种反应,贤者时间之后的厌恶竟这么强烈,果然是直男的缘故。
半个小时后,有人在他耳畔轻轻叫:“寝室长,寝室长……”仿佛吹气一般,柔且暖,热,湿,在他耳道里千折百回。
周肃正闭着眼,没有回应。
丁嘉叫了三声,见寝室长睡了,这才掀开被子的一小角,大着胆子爬上来,靠在周肃正身后睡下,从背后虚抱住了对方的腰。
躺定之后,丁嘉这才松了口气。刚刚大意了,他怎么能让寝室长单独睡这里呢,寝室长这人太聪明了,说不定做那件事就是为了故意吓唬他,那一刻整得他魂飞天外,仿佛要从天上掉下来了。他可不能上当。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也太吓人了,那种感觉,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神不能自主,整个人全然失控,只能被寝室长弄的浑身酥软,天上地下,魂飞魄散,丁嘉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失禁了。最后还好没有,出来的是那个东西,但也够羞人的了。太可怕了,为什么会这样……
……
2
在此之前,丁嘉一直以为夫妻之间一辈子只会做两三次这种事,生下一两个孩子就够了。可没想到,这事儿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有时候一个晚上就用完了一辈子的额度。
丁嘉觉得,再这么被寝室长玩弄下去,他就能在朴园长带着幼儿园的孩子跳舞的时候跟着节奏劈叉、下腰了。虽说寝室长极力温柔,但丁嘉还是觉得自己像在玩杂技,在床上被提起来,被翻过去,腿被折叠成各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就像炸麻花一样。
虽说肉体上吃不消,但他心中却十分踏实。他从来没有那么近地拥抱过寝室长,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处,共同一场春风,聚精会神做同一件事情。
之前哪怕在同一个屋檐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丁嘉总会觉得,寝室长身在曹营心在汉,自己永远也到不了他魂魄所系的地方。他只能安慰自己,总好过了大学时候,那一会,寝室长连表面上的敷衍都不肯做,从来不参加任何的集体活动。
唯独做这件事的时候,丁嘉能感受到寝室长的心跳和脉搏,肌肤被汗湿透的粘稠。寝室长的心,放在自己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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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嘉不排斥的另一个原因,寝室长做那件事之后,面容更加色泽饱满,更加好看。
做过之后,丁嘉再累,也会强迫自己睁着眼睛,看着那时候的寝室长。
这是件体力活,寝室长的鬓间会沁出细小的汗珠,丁嘉有一种想吻上去,用舌头舔掉的冲动。
寝室长喘着气,微张的嘴唇是那样嫣红,饱满,丁嘉很想嗷呜一口咬上去,哪怕咬破皮挨骂也心甘情愿呀!
寝室长凝视着他的那双眼睛,仿佛四月的田野,蒸起了雾气。寝室长的眸色这样温柔,带着一丝的赞赏,似乎他丁嘉做对了什么事。那样的表扬让丁嘉心旌动荡,幸福无比,甚至主动一头扎进寝室长怀里,双手的指甲抠了抠他的背。
受到这样鼓励的周肃正,自然会不负所望地再来一次,直到丁嘉疲惫地躺在刚刚被他揪扯得变形的软枕头上。
第106章 独立番外:房中的故事(二)
有一件事,丁嘉觉得万分不公平。
为什么每次寝室长总是把他脱得光光溜溜,最多留一双白袜子套在脚上,而寝室长他自己却从来衣衫完整,连衬衣扣子也不解,除了第一次共浴的时候看到过寝室长的全身照,他再没机会窥见。他又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非看不可,但是他希望寝室长能够坦然一点。
每一次做的时候,丁嘉被做得无可无不可,总会下意识撕扯周肃正身上的衬衣,好几次差点得逞,衬衣的扣子被扯得四下崩裂,“叮、叮、叮、叮”,落在木质地板上的清脆声不绝不耳。丁嘉在周肃正胸前胡乱摸着,但触手的不是一片温软胸膛,而是一件男式背心。
那一回,丁嘉近乎崩溃的大哭。他本来就被颠弄得魂不附体,控制不住泪水,现在更像一个没钱的小孩好不容易发现了卖糖葫芦的小贩在打盹,准备趁小贩不注意偷舔一口上面的糖粝子,谁知道糖葫芦上却裹了塑料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撕了下来之后却发现还有一层,还有一层,还有一层……
那次丁嘉是真很伤心,最后做完之后依然哭得很惨,一抽一抽的,让周肃正对自己的技术十分怀疑,这时候丁嘉抽抽噎噎地问:“你为什么不脱衣服,为什么不脱?”
周肃正咬唇一笑,附在丁嘉耳畔小声说:“我不好意思。”
寝室长,说他不好意思……
那一刻,丁嘉心中升起一片莫名的荡漾,继而转念一想,寝室长本来就是个清纯的人,上床已经很那啥了,还蹬鼻子上脸,要他解衣承欢,怎么可能呢。
他丁嘉不过是给了寝室长一点剩饭吃,一个床睡觉(还是一张自己睡不满、闲置了一大半的床),就居然提出这种非分之想。如此一来,他和那些买了一碗麻辣烫就想得到女性身体的无耻男人有什么区别呢?
他绝不能留给寝室长一个荒淫好色的印象!
丁嘉抹了抹眼泪,赶紧解释:“我,我,我其实也不是为了这个,就是,刚刚,想起我姥爷了(呜姥爷对不起!!)。你千万不要害怕,也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是那种人,你愿意穿多少件衣服睡觉我都不反对。你扣子被我扯坏了,明天我去给你买新衣服穿。”
周肃正低低地笑了一声:“丁嘉,你真好。”
熄了灯后,丁嘉脸红如炭,心跳如雷,背对着寝室长躺下。
寝室长的这句赞美,他受之有愧啊,他其实是个荒淫之辈啊。
从今往后,一定做个正人君子,不欺暗室!丁嘉暗暗对自己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正月里的一天,正是寒假。那天丁嘉睡得很早,突然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重量。他惺忪地睁开眼,却是寝室长罩了过来,在没有开灯的黑暗中,投下另一重黑暗。
不是说,明天有事,今天不做吗?
房间没有开灯,周肃正低俯下身子,借着窗帘外的一抹雪光,一粒一粒解开衬衣扣子,露出两截嶙峋、分明的锁骨。
丁嘉屏住了呼吸,瞬间清醒,仿佛可以听到窗外雪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