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折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风声太大,他便凑近柳闲的面颊,温声说:“别人不能你比。”
他突然的凑近,突如其?来?的情深,让柳闲的心都漏了一拍,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他惊异地?挑起了半边眉。
即使朝夕相伴,他还是习惯不了谢玉折这些……不经脑子的瞎话啊。
可他又想起这人只要一面对别人就?冷着一张脸,变成个让人碰都不敢碰的冰窖,而又看到他对着自己那副百依百顺装弱装乖的模样,就?止不住发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仅僵硬了片刻就?恢复常态,朝本就?近的谢玉折更倾了身,微勾起的唇角蹭着这人的鬓发而过,声音轻到了缱绻的地?步,他缓声问:
“怎么?突然凑这么?近,是怕我听不到吗?”
保持这个角度,谢玉折垂眸时刚好能看见他精致的下颌,往下是大片露出的雪白脖颈,再往下被衣料包裹……光照不到的地?方,藏着最深的渴求。
他不敢再看。
柳闲温热的鼻息绵长地?拂过他的耳畔,轻笑声如人鱼曲一般荡人心神,谢玉折连喉结都紧得动不了,明明是自己先凑近的,此时却因?上仙不自知的撩拨一败涂地?。
他不经意?地?侧过头,唇瓣差点?碰到柳闲的脸颊,无奈地?伸出手将柳闲散落的鬓发捋至耳后。
他脸上不改温顺笑意?,对柳闲摇摇头,尾音上扬道:“师尊当然听得见,我只是想,这样你能听得更清楚些。”
他敛眉说:“我想让你更清楚地?知道,在我心里,那些人配不上和你比。”
他的师尊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却总以为自己很差劲。怎么?办呢?
他想要一次一次地?告诉柳闲,不论他是什么?样,不论他在隐藏着什么?,虽然谢玉折不能控制别人的想法?,但至少在他这个人心里,柳闲一直是最美好的那个。
柳闲状似从容地?退后半步,耳尖却已染上了一层薄粉,他不自然地?反问:“多少人听见我的名字都吓得发抖,你却像是把我当个什么?似的,怎么?想的?”
谢玉折双眸内水光流转,他眉眼弯弯的时候好像眼里住进?了两轮小月亮:
“因?为我和他们?也不一样。”
“都是凡人,有?什么?不一样?”柳闲抱臂笑着,好整以暇地?看着谢玉折,耳廓和脸颊上余火的灼烧却时刻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多荒唐的事。
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去故意?撩拨了自己养大的小孩,还因?为他的反应心脏怦怦跳。失控后的暧昧萦绕于心,他发现自己的无情道心越发的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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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即使自己的道心再偏,也不会?因?为一点?些微的摇晃而有?所改变。
更何况眼前人是个骗子,而他只是逗逗他玩。
“当然不一样了,柳闲。”
谢玉折的语调很淡,聊家常似的,仿佛一切都是比喝温水还轻松的理所当然:
“他们?的名字不是柳闲取的,他们?没有?牵过柳闲的手,他们?没有?被柳闲喂过药,他们?不能看到柳闲绝色的眼睛,他们?和柳闲没有?一个家,而比这更多更多的事,我都和柳闲做过;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事,我将和柳闲一起做。”
他直视着柳闲,弯了半分唇角,笑道:
“他们?只知道你是柳兰亭而不知道柳闲。所以在柳闲心里,那些人和我也不能比,哥哥,对吗?”
“你……”
柳闲被他这一长串话炮轰地?头都晕乎乎的了,这个人总是乱说话,哥哥师尊柳闲轮番叫个遍,就?像这样能彰显他的什么?似的。
而至于谢玉折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记得昨日他也这样问了,他似乎很看重别人对他的看法?。而一向对别人的示好拒之千里的他,实话实说,竟然不反感这人越发无下限的逾越和亲近。
明明只是个让人伤心的骗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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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闲转眼又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资格怪他,毕竟自己对他的杀心没有?一天掉下去。和谢玉折这场所谓的师徒之情,不过是一场你瞒我瞒的游戏。只不过他瞒得好,谢玉折不知道其?实他要杀他;而谢玉折太生涩,还以为弄点?花香就?能掩盖身上外人的气息。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他为什么?要……
可话虽如此,他却很不理智地?忽略了谢玉折正在和顾长明私相授受的事实,像压根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似的。
他的脑袋一定是出问题了。
柳闲打算过几日抽个空回祈平镇,去探望探望柳二,他该不会?已经是死了吧!?
他的脸颊红得似火烧,口?干舌燥得想把自己泡进?冰窖,脑袋短路半天,最后瘪着唇,偏过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毕竟我领了皇命要养你,又承谢镇南的情要教你。”
谢玉折并不因?为他答非所问的话而郁闷,相反,他的眉眼肉眼可见的更舒展了。因?为一向直来?直去的柳闲,并没有?否认他,也没有?生气,反倒还有?点?……那是害羞吗?
素日总看不出真?实情绪的师尊,脸红起来?,格外好看。
鼻腔里溢满了柳闲身上的冷梅香,谢玉折悄然地?攫取着,他看着柳闲殷红的唇瓣,有?东西想要冲破理智破体而出。
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摩挲着衣袖,好像这样就?能安抚他脆弱又疯狂的欲望似的。
他好想靠近,再近一些,却只能紧咬住自己的舌尖,直到尝出血味才勉强止住了沸腾的灵魂。
以下犯上想入非非,于蝼蚁而言不过是白日做梦。若他想一直留在柳闲身边,必须做柳闲记忆里的那个,乖顺又听话的小玉。
不过他的心愿很简单,只要能在他身边,就?是极乐。
他的声音都清越了好一个度,眨眼间又恢复了乖乖弟子的模样:“所以师尊为什么?要让我看那个人?”
柳闲仍别着头不看他,没好气儿道:“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就?是你那好顾宗主的亲传弟子,赵元修。顾宗主的弟子,就?是你的师兄,难道不亲切?不过,未来?在镜湖玉宴上,你的头号劲敌也是他。”
谢玉折收敛了笑意?,他的面上没什么?喜怒,语气却没那么?轻快了:“我知道他。可他是天不生的首席弟子,不该来?参加这类散修大比,这有?损宗门名誉。”
“我也不清楚你那好顾宗主在想什么?,但他就?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