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也没有理会,头也不回
张秀才一甩袖子,就要朝着芍药发火:“你这个败家婆娘,你还回来干什么,一回来就坏我好事,怎么不死在外面!”
芍药唇角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拿起身旁的烧火棍。
看着芍药面目狰狞的模样,那张秀才心中十分害怕起来,他指着芍药的手指头微微颤抖:“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芍药没有理会他,直直就朝着张秀才的腿狠狠敲打。
张秀才被打得捂着腿连连惨叫:“啊!毒妇,你……我要告你谋杀亲夫,你这个贱女人!”
芍药早已经不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女人,她进了躺鬼门关,早就不怕张秀才的这种威胁,她厉声道:“行啊,正好我也要报官,告你下毒谋害岳丈,将妻子卖进青楼,图谋妻家财产,正好把你和绿绮那个贱人做的恶事,全部抖漏出来!”
张秀才见芍药不像是开玩笑,又见自己如今震慑不住她了,这才有些心虚,放低了声音道:“你别胡说八道啊,被人听到对我的名声有损的!还有,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下毒谋害岳丈?再说,若是真到了官府,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一个沦落青楼的女人和我一个堂堂的秀才,你猜官老爷是会相信谁说的话?”
张秀才越说越得意不由得挺起胸膛,有恃无恐,一副无赖模样。
他显然是无赖惯了,楚涣涣不由撇嘴,就这样人还是个秀才,天下读书人的脸怕是都被他丢尽了。
芍药阴测测笑了笑:“呵呵,你不是对外说我失踪了吗?怎么知道我在青楼?知道自己的妻子沦落轻柔?怎么不去救人?单单是这件事被捅出来,你就已经没有脸在京城做人,没脸去参加科举了!”
芍药这话一点不假,本朝读书人最重名声,名声有污之人,就算是书读的再好,朝廷也不会重用的,就算是同窗、同僚也会对他敬而远之。
这话算是戳到了张秀才的痛处,他大叫道:“你这个毒妇!你是要回我的前程啊!你……”
第五十一章 解救赵教头
他又突然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谁说我不去救你的,我这不是正在卖院子,打算去青楼救你吗?再说了,岳父大人他生病了,你这个亲女儿不闻不问,一直是我在出钱给岳丈大人买药,邻居们将我的孝心都是看在眼里的,说破天去,也是我有理!”
楚涣涣被这人的无奈气笑了。
芍药也是被气得狠了,抬手又是狠狠一木棍敲下。
张秀才瞬间直被敲得狼狈趴在地上,直不起身来:“你……我一定要告你谋杀亲夫!”
芍药没有理会地上人的无能狂怒,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找到爹爹,确定爹爹的安全。
只见芍药直奔进主屋他爹的房间中,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只有赵秀才的衣物被褥以及笔墨墨砚等东西。
“爹!爹!女儿回来了!”芍药大声地喊着屋子里面喊道,可却并没有人回应。
她心头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她无法,只得又着急忙慌地跑向,捂着腿在地上蜷缩着的张秀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人跟拎小鸡仔似的拎起来:“姓张的,你把我爹弄到哪去了?”
张秀撇过头去:“哼,你方才不是嚣张吗?你爹如今在我手上,你要是跪地求饶,再给老子乖乖滚回你的春风阁去,我还可以大发慈悲饶你爹一命,不然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芍药眼中喷火,他没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这么不要脸,她抬起手,左右开弓对着张秀才就是两巴掌,直扇得张秀才的耳朵嗡嗡作响。
她气不过,又捡起烧火棍放在碳盆上,将烧火棍烤得通红,直直戳到了张秀才面前:“你说不说?不说,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死!”
滚烫的烧火棍近在眼前,热浪滚滚袭来。
张秀才总算是知道害怕了,差点吓尿,结结巴巴道:“不要,不要啊!我说,我说!”
汝豆站在一旁,看着芍药这风范,感叹可真有她家小姐的影子啊,果然谁的人像谁,这话一点不假。
楚涣涣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芍药,对付这种这不要脸的渣男,这芍药该柔弱的时候柔弱,该刚强的时候刚强。
这才是真正的军人世家出生的女儿,与绿绮那只会装腔作势的模样完全不同,绿绮只是学了些皮毛,在她看来,魅力远远比不上这芍药的十分之一成。
程洧也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芍药又将烧火棍离了近了些,没有对着张秀才的脸而去,反倒对着他的胳膊上招呼去了。
芍药知道分寸,张秀才再怎么样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秀才,若是他的脸上有损,自己必是要吃官司的。
如今他身上有损,且不说他敢不敢去报官,就算报了官,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伤,只要不伤及脸面,官府也只会当是寻常家务事处置,小惩大戒一番也就罢了。
只听见滋啦皮肉被烧焦的声音,张秀才连连惨叫:“我说!我说!你爹他在柴房里;在柴房里!”
听到柴房两个字,芍药又是一阵怒不可遏。
这个人渣居然把她重病的爹,就扔到柴房那样的地方,他自己却独占的主屋,他还是人吗?
芍芍要丢下张秀才,用烧火棍对着他的身上又是一顿乱抽,急急忙忙跑到柴房中。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芍药只看见柴房里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蓬头垢面,全身上下的看不出一点模样的老头。
楚涣涣主仆二人也急忙走上前,赵教头如今也不过不到四十的年纪,却已经被折磨得头上花白,形容枯槁。
他紧闭着双眼,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苍蝇、蚊虫在他的皮肤上以及身体上空,不断地盘旋流叮咬。
身旁则是个甘水桶,那桶里的东西,比猪食都不如。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楚涣涣和汝豆都不禁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一瞬间,芍药泪流满面,她上前挥手赶走那些苍蝇蚊虫,小心翼翼摇了摇地上的人:“爹爹,女儿回来了,你快醒醒看看我啊!”
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芍药心中大痛,她伸出颤抖的手,向赵教头的鼻尖探去。
指尖传来微微温热的气息,芍药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拼命地开始摇晃赵教头。
赵教头被女儿摇醒,慢慢张开眼睛,看到芍药,不可置信地转了转呆滞的眼珠,而后眼泪一滴滴地滑落,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走…走!快走!别回来!”
他瞬间情绪激动起来,眼中满是对女儿的担忧之情。
他生怕张秀才和绿绮二人再次残害自己的女儿。
芍药看着父亲这般,豆大的泪珠滑落脸庞,声哽咽道:“爹,女儿不走,女儿是回来救您的!待将您安顿妥当,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两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