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绿绮有了危机感,也不得不学这旁的女人一般,如何讨好程洧。
可惜她再怎么学习,也没有天生会讨好人的樱桃和芍药来得熟练,每每被她们二人抢占了先机。
绿绮只得上前轻声询问:“你今日睡在我的房中吗?我有些话想同你讲。”
樱桃此时笑出了声来:“姐姐可真是不择手段争宠,伤还没好全,就想着伺候大公子了。姐姐还是好生静养吧,伺候大公子的事情,还是交给妹妹们吧!”
绿绮咬了咬牙,她哪是真的想程洧过夜,她也自知自己的伤还没好全。
可是她今日在异玉阁中花了那么多银子,买了那簪子。
最后是以昭德侯府小妾的名义,记账打了欠条的。
方才,她刚回府,就命人将程洧放在她这里的,不到三百两银子全都送去了异玉阁。
如今可还欠着九百多两银子呢!
她今晚就是想把程洧留下来,问问他是否还有银子,拿出来救救急。
可是樱桃这个贱人,自从趁她受伤,整天就知道霸占着程洧。
若不是有芍药在旁边平分着宠,她的尾巴不知道要翘到什么地方去。
程洧看了看绿绮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想到她从前的张扬明媚的样子,心中到底是不忍:“嗯,我今晚就睡在你房中吧。”
绿绮立马朝樱桃露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樱桃气得跺了跺脚,这个贱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要霸占着大公子。
樱桃不情不愿地出了门,倒是芍药非常识趣地一声不吭地退了下去。
晚间,绿绮与程洧坐在床帐中,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不到片刻功夫,程洧起身匆匆地披衣下床,大步离去,任凭绿绮在身后怎么阻拦,也无济于事。
无人知晓他们二人在帐中密话了些什么,只知道今夜,又是便宜了樱桃。
话分两头,此时的浮心居中程澈吩咐池墨,忙上忙下终于在库房的最上面的,珍藏着的匣子中,找到了一个图纸。
池墨疑惑道:“公子,您要这做什么?”
“你别管,拿炭笔与刻刀来。”程澈迫不及待地研究起这张图纸。
这张图纸是他在翻阅史书典籍之时,看到的那位前朝帝王与她的妃子的爱情故事中,帝王送给妃子的定情信物葡萄花鸟纹香囊。
那位妃子至死都佩戴着这个香囊,后人将她的墓挖出来时,尸身早已腐烂,却只有香囊还完好无损,陪在那位妃子身边。
葡萄花鸟纹香囊,顾名思义,整个香囊只有葡萄般大小,外壁是镂空的白银,内部是黄金做的装香小球,无论外部怎么抖动始终稳定垂下。
外观看起来,与前阵子五皇子妃献给太后的夜明珠,有异曲同工之妙。
池墨拿来画笔与刻刀:“公子,您要亲手制作这香囊吗?这种事情怎么能您亲自做呢?您交给属下,定让全京城最好的工匠给您原原本本做出来。”
程澈摇了摇头,他要亲自做。
池墨心中暗忖,公子的书画手艺,可是师从大家,是皇帝亲自选人,暗派到公子身边教习的。
能得公子一幅墨宝,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能让公子亲手作画雕刻赠与。
“公子,您这是做给老侯夫人的吗?”池墨有些不确定,老侯夫人能有这般大的面子?
自家公子向来的侯府长辈们不亲近,除了卢氏还能偶尔说几句话之外,其他人就只是表面应付罢了。
这些日子也只有老侯夫人快做寿了,其他也没什么需要送礼的地方。
难道是送给皇上的?
池墨突然灵机一动,激动道:“皇上若是收到您亲手做的礼物,定会感动的。这些年您送给他的每样东西,尽忠公公都替皇上好好珍藏在宫中呢!”
“今日怎么这么多话?都不是,少废话,赶紧替你家公子削炭笔!”程澈打断池墨的喋喋不休。
程澈身披一件压青色薄袍,长睫轻微颤动,在摇曳的烛火中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认真而专注,仿佛是对战着世间最宝贵的真品一般,一笔一划在那只小球上葡萄大的小球上刻画着栩栩如生的图腾。
第三十五章 二人的噩梦
玉泉院中,楚涣涣也开始忙活了起来。
虽然她并不喜老侯夫人,但这是她来到昭德侯府的第一次正式场合亮相。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份寿礼一定要重,一定要拿得出手,不仅要向侯府众人彰显出自己的实力,更要向整个京城彰显出扬州知府千金的实力。
至于程澈说过的,要替她准备贺礼这种鬼话,她可不会指望。
她楚涣涣,不会再指望任何人。
……
日子似流水,很快,便到了老侯夫人寿辰的前一晚上。
昭德侯府上下张灯结彩,处处都透着喜庆。
这夜,楚涣涣又从噩梦中惊醒,她捂着自己的心口。
此次,自己竟然梦到的,不是自己死之前的画面,而是前世与程澈登基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彼时,皇位之争已经进入了最激烈的阶段,而居于一方宅院天地中的楚涣涣却浑然不知。
她只知晓,前朝的昭德侯和自己的夫君程洧,回来得越来越晚,越来越忙碌。
那日,他和程澈刚从卢氏院中请安出来,彼时二人的关系早已经有所缓和,不再如她刚进府般,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