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从崔植筠的话中听到了无奈,她想要去握崔植筠的手。然在经历过?许多种种,认识到筝的良善与纯粹后,崔植筠已不再?对她感到排斥,他便自觉地伸出了手。
当?初那登徒二?字,算是崔植筠对太?史筝最大的误解。
“我信。”
崔植筠选择与之十指交叉,两个温暖的掌心,相对在寒冷的冬夜里。
筝发笑,“这么笃定?”
崔植筠回了眸,想起了那样一个晚上,想起了这辈子第一次有人?跟他说那样的话。
“因为是你?说,要做我一辈子的好友。”
筝点点头,“记得还?挺清楚,我还?以为你?早忘了。”
崔植筠没再?接茬。他不会说甜言蜜语,只会傻傻地看着她。亦或是相问她今天去了哪?吃了啥……可显然这些?话,根本不适合现在的气氛。他便没有出声。
筝呵出阵阵哈气,落在眼?前?,她到先开了口:“二?郎,我今日与大嫂她们去看了铺面。”
崔植筠抬起头,“你?决定好了?”
筝点了头,“嗯,我真的想帮帮宝念嫂子。她其实也不想让日子过?成那个样。你?说,这事我若是没碰见?就?算了。这眼?睁睁看见?,就?是与我有缘,与咱们有缘。我出力相帮,也不损失什么。”
“你?觉得呢?”
“我但凭……”崔植筠话没说完。
筝就?接了腔,“但凭夫人?做主?是吧?崔二?郎,你?能?不能?有点脾气?这些?话我都听腻了!你?家媳妇在外头抛头露面,你?就?一点不反对?这若是搁在别家,男人?还?不得闹翻天?”
崔植筠惑然,“你?是叫我也闹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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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噘噘嘴,
扭过?头去,不做搭理。
“小筝,不说别的。开店这事,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崔植筠伸手摇摇她的手臂,筝松下肩来,“还?真有……就?是婆婆那里,若是知道我在外头开店做生意,会不会……骂我?”
崔植筠不用思量,只道了声:“会。”
“啊?那可怎么办?”筝有些?丧气。
崔植筠却宽解说:“既是你?已想好,你?便去做。众生平等,从也不该说身为女人?就?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况且你?做的事也很有意义。至于母亲那边,你?不必担忧,你?且记住万事有我。”
许多细节,崔植筠不多过?问,太?史筝想说就?说。
崔植筠只要知道太?史筝从始至终办这件事,都是揣着一颗赤诚的心便好。至于其他,他也该有作为男人?的担当?。喻悦兰是他的母亲,缘何要让太?史筝替他去承担太?多。
崔植筠觉得没有那样的道理。
与身边人?说破心间?事,太?史筝舒畅良多。她悠然靠去崔植筠肩头,望着渐晚的月光,耷拉下沉重的眼?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奔波一日,她有些?困了。
杂乱的思绪纷纷飞散而去。十几年的漂泊不定,太?史筝终于在崔植筠身边找到梦乡,崔植筠没去回眸看,他只淡淡地望向院中空荡,与身边人?说:“我明日无课,小筝你?……”
浅浅的鼾声搅乱崔植筠的心绪,筝睡着了。
他想要开口说的话,也就?此沉寂。无言起身小心将人?横抱入怀,崔植筠默默推起房门向屋内走去。
他想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
微雨
次日微雨,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太史筝迷迷糊糊从榻上睁开?眼,惊奇地发现自己正枕着崔植筠起伏的胸膛。
她已记不得昨晚自己是怎么到了床榻,更?不晓得自己又如何换了寝衣?可?只要身边躺着的人是崔植筠, 还有何什么好去追究?筝只仰起头望了一眼崔植筠那白净分明的下?颌, 心满意足地伸手?将人抱住。
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埋进他的怀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崔植筠睡着睡着,却忽然感觉空气稀薄。只觉身上被人箍紧, 喘不过气来。
“咳…”崔植筠的嗓子发干。
他猛然睁开?眼,在望见?身前人时, 忍不住唤了声:“小筝,放手?。”
太史筝还以为崔植筠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 故意将她驱赶, 顿时怄气道:“不要。”
崔植筠读不懂她的语气,却不敢将人推开?, 他只能带着哀求说:“夫人, 饶了我。我实在是喘不过气了……”
崔植筠的气息,随着说话声沉下?去。筝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抱得太紧, 慌慌忙将人松开?, 谁知她刚松开?崔植筠就去揉了他的脸, “二郎,二郎。你可?有事?你可?有事?”
崔植筠知她是故意, 便轻轻将太史筝搁在自己脸上的手?握起, 微笑道:“某现?在没事,若再抱下?去, 就有事了。”
筝冁然一笑,起身半跪在崔植筠身边问了句:“二郎, 昨晚是你帮我换了寝衣?”
“你不记得了?”崔植筠转眸有一瞬的闪躲。
不记得?他这是什么意思?……
筝闻言赶忙掀开?被褥朝两人的身子望了望,却发现?她与崔植筠皆是穿戴整齐, 床铺也没有混乱的痕迹,再者说若真是昨晚有事?自己睡得再死,也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啊?崔植筠见?太史筝这个反应,顿时羞意满怀,抬手?按住了她掀开?的被褥,“别看?了,昨晚上我……”
不成想,崔植筠的话没说完,便被筝的手?指按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