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心急如焚时,接到了裴容廷的信函。
这时候,他才知晓家人早已被李延琮的人提前接到了南方安全的地域,而这位“李延琮的人”,便是本应身葬长江的裴容廷!
不得不说,裴容廷这一步走得漂亮,称得上高瞻远瞩,连李延琮也不免要佩服。
他睨了裴容廷一眼,是侧脸,看不到另一边唇角的青痕。
寂寂的眼睛,幽深乌浓,看着人摸鬼样风度翩翩,下起手来倒真狠。
李延琮脸上冷冷的,心口的伤处却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们没有再北上回淮安,而是在杭州衙门住了下来,整军备战,准备直抵金陵。婉婉被从淮安接了来,为了来日去皇陵时指认遗诏。
这天已经是立冬了。
小轿送到二门,正门遇上裴容廷与李延琮送张崇远出门。
他俩也就在这种时候能走在一条路上。
婉婉打侧门进来,远远的先看见裴容廷的背影。静安跟在身后,瞧见了她,忙要和裴容廷禀报,却被婉婉摇着手儿给止住了。
她见四周静悄悄的,便垫着脚偷偷绕到他身后,才想叫“容郎”吓他一跳,裴容廷竟忽然停住转过了身。
婉婉没防备,一头撞在他怀里。
“哎哟!”
她披着大红猩猩毡的薄氅,观音兜上缀了一圈白狐狸皮,圈着她雪白的皮肉与红润的唇,红润的脸颊。
鼻尖也红了一点,是撞的。
见裴容廷一脸了然的微笑,婉婉便知道自己偷袭的失败了,正捏着鼻梁在悻悻,忽然注意到他脸颊的伤痕。
那青痕渐退,凝成了紫,看着倒更吓人了。
她吃了一惊,忙问:“这是怎么弄的!”
说着伸过手来,扳着他的下颏要细看。
裴容廷握住她的手道:“不打紧,马上跌下来,摔了一跤。”
婉婉半信半疑,忧心道:“你当我没骑过马么!摔下来也不该脸着地,磕在这儿,倒像是给人打了似的”
一语未了,听见不远处脚步声起,她探头一看,才看见裴容廷前头还有个人呢。尽管只有个背影儿,身着紫绒直身,腰系荆山白玉,那玉带从前断了一次,还是婉婉重给他穿的,自然认出是李延琮。
她忽然联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沉,皱眉叫了一声:“将军。”
李延琮不想理会,却仍身不由主地停了下来,远远地,转过了身。
他脸色漠然,因为不知道一旦开口,又会是怎样的神情。蜜色的肌肤,右脸颊凝着一道明显血痂。
婉婉愣了一愣,看看李延琮,又扭头看看裴容廷。
“你、你们”
两人都暗暗别过了脸没说话,婉婉睁圆了眼,更说不出话来。
抱歉啦大噶,接下来一定是肉
我发现我对古言现言接受程度完全不一样
《小家碧玉》这种重口NP我都能看得津津有味,最近看了本现代的出轨题材,难受一晚上T-T
玉壶光(一) <银瓶春(奶酥)|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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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光(一)
裴容廷下午都耽搁在兵营里,直到日落西山才回了府衙。
他没回自己房里,先去了婉婉的住处,婉婉使人倒腾东西,忙了一下午,这会子乏了,正在床上歪着。吴娇儿忙来倒茶,低声笑道:“姑娘正睡呢。”
婉婉在里间听见,既不想错过这见容郎的机会,又不好巴巴儿凑上去,于是装着咳嗽了两声。裴容廷没言语,心下却了然,褪了氅衣进到里头,撩开绣线帷帐,见婉婉只穿红纱小衣,合眼朝里躺着。
他叫了两声“婉婉”,她这才在枕上扭过头来,睡得头发松松的,颇有朦胧之态,饧着眼笑道:“人家睡觉,你又来做什么?”
“婉婉,我问你。”裴容廷在床沿坐下,垂眼低低道,“你可有些事想对我说么?关于你和他,我不在淮安的时候。”
“我和他”婉婉愣了愣,好奇裴容廷是看出了什么,先没回答,只道,“没什么呀,怎的说起这话?”
裴容廷摇头微笑,竟是无奈又劝诱的语气,“你瞒不了我,婉婉,一定是你做了什么”
才会刺激得他那样。
裴容廷心里早已有了轮廓,却想让婉婉亲口说出来。他眼中有隐隐的期待,而婉婉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做了件大事,很值得“居功自傲”。
她慢慢撑起身子,倚在了身后阑干上,对着裴容廷勾了勾手。
裴容廷顿了一顿,也就俯身靠了过去。
婉婉把两湾手臂缠在他颈上,滚白的膀子上戴着缠臂金,自己粉面慵妆,唇上胭脂半残,倒像是给人吮过似的。裴容廷禁不得捧着她的脸在唇上点了一点,婉婉红了脸,却羞恼起来:“你这人不和你说了!”
她一扭头,背身过去,伏在阑干上不理他。
不想裴容廷不动声色,竟又低头去吻她的颈后。
她是长颈削肩,脖子底下的皮肤尤其丰满细腻,不一会就浮起喘息,腮颊带赤,心口又痒又热没个着落。从来都是这样,她得一寸,他自己按兵不动,却非引诱得她再进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