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个行动派,比起语言,她素来更偏好行动见真章。
踉踉跄跄,却不曾跌跌撞撞,相拥着默契地退了几步,最后被&干净利落的放倒在了床上,甘甜的喘息分不清属于谁,也不必分清。只是,当觉察到一直在游移摩挲的触感短暂离开了时,就微微眯起眼,及时握住了那只对着遥遥灯烛曲指欲弹的手。
“别……熄灯……”舌被捕捉,发音含糊不清,但已足够传达。练儿犹自不罢休地舔了一舔唇,这才抬头放过人,抽出空道:“今日当真是上错药了么?平日里催着让熄灯倒是谁来着?”
听得这打趣,双耳微微泛热,却也不甘示弱,反手搂了她脖颈,将那颗抬起来的头又压下来,回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自从在这里住下后,我几时催你熄灯过?再说今日又是我想对你做什么,自然更不相同,是你怕了吧?”
对于练儿,有些话是不能轻易说的……果然听得这话,她眉峰一挑收回了曲指欲弹的手,却把脸颊凑得更近,额头相抵间,那双眸中的别样神采清晰可见。
“哦?到底谁怕,那咱们就试试看吧?”吐息拂来,包裹了一切。
体温渐高,有类似麻痹的感觉沿着脊柱往上,那是一种酥麻感,源头自然是被碰触的地方……有使激将法的觉悟,也有付出相应代价的觉悟,不过,这之后没多久,就发现这份代价似乎并没能换来想要的效果。
练儿是卯足了劲的,原也没有真与她对抗的念头,自然是由得她去……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知不觉间,肌肤相触的温暖更多来自于侧面和背部,她的手由身后肆意作乱着,她的吻亦然,虽然热情地游走遍了每一寸肌肤,但被身后看不见的存在肆意摆布着,这种感觉却并不算好,尤其,是今夜此刻。
伏着身子,原本是以手肘抵在榻上支撑着自己,心念一动下,索性卸去所有力气由得身子软了下来……对此练儿似乎认作了是败阵的一种,身后传来了轻笑声,又一处肌肤被吮住,而正于小腹处逗留盘旋的温暖则愈发缓缓而下。
就在这时,将头埋进枕衾,装模作样地轻轻咳了两声。
这动静发生得突兀,小腹处的温暖一顿,抚摸顺势就变做了搂抱。
“怎么了?不舒服?”虽然依旧看不到,但比起刚刚轻笑,练儿的声音靠近了耳边很多,呼吸就洒在颈边。
“没……”埋着头,闷声回答道:“只是这姿势压得胸口不太舒服,有些喘不过气,练儿你让我翻个身……”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肩与腰被一拨一带,微眩间视线陡转,床幔与她就同时映入了眼帘。
和每次的这一刻那样,练儿面色比平日里添了些许红晕,微乱的发丝和毫无遮蔽的肌肤更发散着唯她独有的能致人迷乱癫狂的魅色,唯一不同的是,那双情潮未褪的眼中,此刻罕见地同时并存了其余情绪,那是……隐忧。
“胸口不太舒服?是左胸么?”她认真问道,手不自觉地就揉向了某一处剑伤残余的痕迹。
比起后背来,胸前的痕迹其实是极小的,不过因为是贯穿伤的关系,终究无法避免地留下了淡淡疤痕。
只不过是因为某个小算盘才使计要翻过身来,并不想让她担忧,更不想在此时唤起那段难过的记忆,所以当下微微一笑反守为攻,低头启唇也将她胸前的一处敏感含在口中,逗弄之余含含糊糊地答道:“都说是压得喘不过气了……哪儿有用人心来喘气的道理?要不练儿你还是重新随我一起看看医书吧……”
眼角余光瞥见她咬住了嘴唇,一来当然是因为此刻来自敏感处的逗弄;二来么,应该是不甘心被我如此逗弄吧……之前的激将效应看来仍在,也好,这让练儿旋即就将那些担忧设想一口气抛到了脑后。约莫是自认吃了一亏,她也不再搭腔斗嘴,而是专心一志地展开了……反击。
习惯了在她强势的时候放软姿态,反击便反击吧,反正今夜真正在意的又不是……那种事。
抱着这种心思,不多久就举了白旗,双手轻轻将她环住,任其为所欲为。
我在等待的,其实是另一件事……练儿,由刚刚开始算盘拨尽,也只是为方便你做另一件事,等着你做另一件事。这件事那么简单,也那么容易,以前每一次亲昵,你都最爱做不过,连想避也避不开。
而你若是做了,或者我便能放下心来,确信了你的选择是一种洒脱,而非伤害自己。
可能让我如愿以偿么?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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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重点不是H,所以这不是卡H……
据说下章2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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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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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是夜,屋内为昼,夜寒昼暖,暖意融融。
身下绸缎丝滑,身上肌肤滚烫,呼吸交错肢体交缠,喘息深深浅浅。
有指尖在发间抚弄,有湿热在胸口游走,抛开了顾忌,她便愈发随心所欲,余下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正遍游各处煽风点火,不紧不慢推高着温度。
按理说练儿性子急躁,对这身子又早就熟悉了,却偏偏很少会直奔主题,也不知算恶作剧还是算爱好,每次不把人一寸寸逗弄个够就绝不罢休……重逢以后好似这毛病就更甚了,有时候折腾太过,倒宁愿她如平日行事那般风卷残云,也好过这小火慢煎的难受劲儿……
拧着眉,一面模模糊糊抱怨着,一面忍耐着重重刺激之下过于鲜明的感觉,这并不容易,身体早习惯了对她给予的种种忠实回应,换做平日或已顺从缴械了,但这次却必须留一丝清明在脑中……
轻喘忍耐着,渐渐,身上那作祟之人也开始加大了动作,恶作剧般地逗弄结束后,进而就是战术明晰的精确打击。逃不掉,每一处弱点都尽在她掌握之中,撩拨来得愈重愈多愈疾令人难以自控,可纵使时时情不自禁迎合了上去,却依旧不愿意阖上双眼。
而纵使如何急切着攻城略地,也始终有一只手徘徊在头顶发间,手指时不时会无意般抚过耳廓和颈项,而后又插回松散的发丝里反复游走,不轻不重,好似单纯要揉乱头发那般。
唯有偶尔会蓦地用力,掌心下压五指收紧,令人身不由己仰了头。
这种偶尔,发生在动情之时,也发生在……
练儿的动作很强势,却也很温柔,甚至很小心,她早懂了如何拿捏此刻的分寸,一举一动间满是在乎的细致,被所爱之人如此占有,身心都该是无比满足的才对,但是,等待的却始终没有到来。
当身子被撑开,最深处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时,熟悉的吻就流连在颈侧胸前,下巴被那头顶若有若无地抵着,所以视线中仍只有青纱帐幔。
裸裎相对之后,整个过程之中,除了那次关心的询问外,我俩没对上过视线,一次也没有。
总算知道了,自重逢之后,每一次肌肤相亲时就会隐隐泛起的违和感来自何处了。
而选择忽略掉它,提醒自己别往心里去的判断果然是错了。
是的,重逢之后的每一次肌肤相亲,她看似积极主动,与当初作为完全无异,只不过多了点小动作,譬如总会主动熄灯,也总爱从背后拥抱……对此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脸皮薄的是自己,她主动熄灯或者是一种体贴,而来自背后的拥抱更是令人安心,觉得这表明了她并没在乎那些平添出来的丑陋伤痕。
就算偶尔有隐隐的违和感,但是不多久,就会陷入彼此给予的意乱情迷之中,忘了一切。
直到现在才发现两人间真正缺了什么,在这种时刻,瞬也不瞬冷静观察的目光固然有异,但分明交缠难解动情到了极致,却从头到尾全没有过半点目光的碰撞,也绝对不正常。
上一次引得她不正常,是因为自己的态度,那么这次,是因为什么?
这个答案,其实不必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