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阮卿卿怔住,这才茫然地回忆起,自己昨晚确实答应了傅以珩什么……

那是求婚吗?这个混蛋!

少女带她来到衣帽间,房间的地上摆放着几个巨大的纸箱,傅以璇撕开封条,拆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竟是一套分外华丽的白色婚纱。

“嫂子,这是我帮你挑的,你快试试,如果不喜欢,这边还有很多,你穿上一定很美!”

少女一副星星眼的表情,迫不及待地将婚纱塞到她怀里,跃跃欲试着拉她进试衣间。

“唔,以璇啊,你先别叫我嫂子,这个事还不一定……”

最重要的是,一旦被其他男人知道,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卿卿姐……”

阮卿卿笑着打哈哈,将婚纱还给她,而后逃也似地从傅以璇这儿离开了。

她本想现在就去找傅以珩说清楚,却又怕他反悔,犹豫再叁,还是决定等郁文舟他们来了,木已成舟后再与傅以珩说。

然而怕啥来啥,刚回到住处,透过一室流苏吊灯,就见靖轩倚在她房间门口,眼皮撩起,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少年身高体长,环臂斜靠在门边,长腿交迭,一双眼黑而亮,透出一种近乎危险的野性。

“呃……小金啊,你怎么在这里等我?”阮卿卿硬着头皮笑脸相迎,那道压迫性的目光却一直在她头顶逡巡,仿佛要多盯出个发旋来。

“刚刚去哪了?”他薄唇轻启,仿若不经意地关心一问。

“傅以璇有点事找我,女孩子那些事嘛,你懂的。”这话半真半假,少女说得坦然,心里却打鼓不停。

靖轩眯缝起漂亮的眼睛,好整以暇看她半响,最终没有深入问下去。他本想问她昨晚去哪了,话到嘴边却倏尔想到傅以珩方才那番话,顿时觉得没必要,遂不再继续为难她。

在这诺大望北基地,他也算手眼通天,自然发现了她偷偷去找傅以珩,也知道她被傅以珩哄骗答应了什么。

初时是满腔愤怒,傅以珩怎么敢?!他二人明里暗里较量了不知多少回,堪堪各退一步,达成了如今各持两端的稳定局面,却被他这步棋轻易打破了。

然而当他找到傅以珩,冷笑着讥诮他的急功近利、痴心妄想时,男人淡淡一句话却让他冷静下来。

“陆国联合是大势所趋,无法避免,但枭东那叁人可不是吃素的,不提前定下她,你能放心她与他们叁人见面?”

“我与她的婚约并不会影响我们叁人什么,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形式罢了。”

他心底嗤笑一声,这话到底几分真实,傅以珩心里比他更清楚。他不信他没有一丝独占她的念头和野心。

但有一点他说对了,外人当前,内部同仇敌忾是第一位的,先统一战线再说,其余的账,日后慢慢算。

阮卿卿被他看得心里发怵,谁知男人只是漫不经心着步子,伸手顺了顺她一边调皮翘起的发。

“饿了吗?走吧,我们去吃饭。”

“嗯嗯。”

原来是虚惊一场,少女释了口气,亲密挽起他一边手臂,随他向外走去。

99、五人会面(修罗场)

领主府邸位于望北基地正中一片清幽竹林内,在苍翠绿竹的掩映下,宅院坐西南,朝东北,峻宇雕墙合围起的私密空间,融合了传统与现代的风格底韵,碧瓦朱甍,含隐蓄秀。

行改装车车队驶进基地高墙,为首的是一辆金属光泽低调内敛的四驱越野,虽没有后排几辆外置军火设备的庞然大物拉风,却兀自沉稳,暗含冷冽寒光。

片刻后,车队停在了竹林外,三个男人下了头车,同样的气度不凡,挺拔高大,只看衣着便可知其地位,却拥有着各自不同的凛然气场

迟旭眉目稍扬,依旧是那副傲慢轻狂的样子。黑色墨镜挡住大部分脸,只剩下嘴角微翘的弧度,散漫张扬一如既往。

他们三人已先后进阶,对迟泽、郁文舟二人来说,八阶至九阶的提升,大幅精炼了各自对异能元素的掌控程度,扩大了控制范围

迟旭虽是最晚晋升,但这九阶精神系却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不再是简单地感知精神力波动和情绪起伏,或是精神冲击或束缚,只要他想,更能随意探知他人的精神世界,了解其所思所想,也就是读心

大脑神经很难如外部躯体般防御自如因此,精神攻击才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若是等阶差距过大,迟旭不过念头一闪而过,被攻击者的精神世界却会立刻崩塌,从而瞬间毙命

枭东随行的手下已有专人负责接待,分别安排了各自住处,郁文舟三人则沿竹林小路向深处走去

迟泽边走边打量这深宅大院的幽雅景致,望北无疑是与枭东迥然不同的建筑风格

末世一片断壁残垣中,经几任领主大刀阔斧改建后的枭东内城,资源过度倾斜,满目霓虹,穷奢极侈;望北宅院却突出一个典雅蕴秀,青竹流泉,长庭幽道,一草一木都极具南方雅韵

阮卿卿得到消息,走出院门便看见三人迎面而来,她欣喜地挥手,那镜片温雅的男人和煦一笑,手臂张开,少女立刻跑过去,扑了他满怀

郁文舟稳稳托住,下颌抵在她发顶上,贪恋地呼吸那抹动人沁香,如同令人上瘾的罂粟,早已侵入心脉骨髓,无药可医

一旁两个男人看得牙痒,却也无可奈何,他们从郁文舟身上看到了曙光,不愿再做惹她生气的恶人,只好收一收本性,走徐徐图之的路线。

“那天你被带走,顾司濯为难你了吗?郁文舟关切道,手臂随之收紧

虽然少女在信中寥寥二字说了自己无事,但没有见到她本人,不当面询问她,他始终放心不下

想到那天她被顾司濯掠走,郁文舟就觉心绪郁结,顾司濯这招声东击西令人措手不及,本以为他是奔着枭东而来,谁知他的真正目的竟是她。

但郁文舟三人并不知道少女中间还经历了许多,只以为她是被望北救出,因此才暂放隔阂,亲自赶了过来。

“别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阮卿卿仰头看他,男人下颌略微削瘦了些,使得他出众的骨相更加棱角分明眼底荡漾的光像湖泊一样,那是只有看着她时才会显现的柔情。

她感受着他身上清冽的木香,靠在他炙热的胸膛,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阮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