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鲤元问:“好吃吗?”

司寇珏痴望于眼前人,沉沉道了声:“嗯……好吃。”然板栗她其实早就用过,可不知为何这颗被他喂进口中这颗,异常香甜……都叫司寇珏吃红了脸。

-

再后来,齐鲤元兜兜转转来到景灵西宫。

他本意是想散散被她们闹得烦透了的心,不成想,正好碰见太史筝与他那倒霉的新婚夫婿。于是乎,齐鲤元这心啊,便彻底被崔植筠给堵得死死的。

廊下,筝从崔植筠起开,她望向不远处,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叫他来干嘛?”

听太史筝这么说,崔植筠更是不解。

可人都来了,他们再这么坐着也不礼貌。崔植筠便抢先站起身,然后再去拉他身旁的妻,“无论如何,先站起来再说,毕竟也是夫人家的亲戚,不能叫别人觉得怠慢。”

筝点点头表示在理。

可瞧她才刚将手掌伸进崔植筠的掌心,那边齐鲤元就跟要炸天似地疾步走来,口中还怒斥了声:“景灵宫重地,你们在做什么”

崔植筠被这动静吓得没能拽紧手中的人,筝才刚起身便被摔了个重重的屁股墩。

这可把齐鲤元心疼坏了,他几步登阶而来,扒开还没反应过来的崔植筠,便要扶人起身。此刻,直到齐鲤元来到跟前,崔植筠才终于看清,这被太史筝成为十哥的人,原是官家!

只是崔植筠顾不得多想,眼下他还是得先顾着太史筝再说。

“你俩,一个干嘛大吼大叫,一个没轻没重,是要干嘛”太史筝那头坐在地上抱怨,哪知她一抬眼,竟发现两只不同手臂,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夫人,可有事?”崔植筠目光关切。

“筝,你还好吧!”齐鲤元满脸担忧。

筝被这二人的反应,弄得一愣,她的手似抬非抬,前后徘徊。筝莫名觉得廊下有股怒火在燃烧,只瞧齐鲤元故意挤着崔植筠,又将手向眼前人靠近几分,他似是胸有成竹。

嘁,这人跟筝才认识几天?

自己跟筝都认识了十几年了,他们小时候还睡过一张床呢。

崔植筠是吧?不过如此!就等着出糗吧。

可惜,齐鲤元胜利的姿态摆的太早,只会让他尴尬到找个地缝钻起来。他一转眸,还没得意完,太史筝就已被崔植筠拉了起来,人家小两口名正言顺,不选自家夫君,还能选你?

“抱歉,我不是故意。”崔植筠在旁挂怀。

筝摇摇头,没有计较,“我知道,你瞧,我这不也没事。郎君不必挂在心上。”

“……”

太史筝对待崔植筠温柔的模样,叫齐鲤元看去如万箭穿心,要知道她从没有对自己这般温柔过。可齐鲤元仍不肯放弃地从崔植筠手中抢过了太史筝,“快让我瞧瞧,是摔到哪了?”

崔植筠被齐鲤元弄了这么一下,终于想起同他问安:“微臣拜见圣上。微臣不知是官家圣驾,实在失礼,还望官家恕罪。”

恕罪?不恕。

他敢娶走太史筝!简直是罪无可恕

齐鲤元当做没听见崔植筠说话般,继续盯着太史筝。

筝却猛然甩开齐鲤元的手臂。若搁往前,她见了齐鲤元定不会乖乖问礼。可如今与崔植筠在一起,她便打算与他一般,行那君臣之礼。

可齐鲤元根本不给她机会,他见眼前人无情甩开自己的手臂,怕被崔植筠轻视自己与筝的关系。

立刻又转变方向将筝的脸掬成一团。

只听筝那刚说出口的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几句呜呜噜噜的:“臣妇,拜……呜……”

太史筝迷惑地望向齐鲤元,只觉这人在发神经。齐鲤元却轻轻搓了搓她的脸,“筝,许久不见,你瞧瞧你,都瘦脱相了。你告诉我,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伯府不让你吃饱饭?”

筝的小脸肉乎乎,齐鲤元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这就是在挑刺。

可崔植筠向来愚钝,他只觉眼前太史筝这皇帝表亲,还挺关心自家人的。能有这般亲戚也是幸事,他也没往那歪处去想。

太史筝拼了命地想要挣脱齐鲤元的束缚,齐鲤元见她不应,就又言:“哇,筝,你怎都有黑眼圈了?你跟我说老实话,是不是崔植筠夜里不叫你睡觉?还没日没夜的折磨你!”

唉!这话从何说起?天家的老祖宗可都看着呢!

崔植筠站在一旁惊愕万状,他恐是跳进金明池也解释不清。太史筝却满脸羞意,齐鲤元看着眼前人的表情不对劲,这才琢磨过味,顿时僵在原地。

他这是实打实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太史筝趁势撇开齐鲤元的手臂,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腮帮,“哎呀行了,我在伯府吃得好,睡得香。就不劳烦十哥操心。十哥,今日是来这景灵西宫作甚?总不至于,正好来寻我的吧?”

“我…来给圣人上香……”齐鲤元呆滞地回答着。他脑中满是方才太史筝在听闻那句话后,带着羞意的脸。此刻,齐鲤元整个人垂头丧气站在原地。

完了,完了……

他们干柴烈火,他们如胶似漆。

这,这,这,没有天理!

齐鲤元怔怔抬头,偷瞄起比自己高出一头,且身强力壮,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崔植筠。脸色愈发难看。

太史筝却总怕齐鲤元再出幺蛾子。

此人可是官家,若是他说什么做什么,到时候崔植筠可受不住!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她必须得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以保太平,“既然十哥要给圣人上香,我们正巧也该去拜见爹爹,那我们就各忙各的,不多叨扰。”

“十哥,我们告辞,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