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之徒, 你有何颜面在我面前提这些旧事,我要你下地府向?我娘磕头谢罪。”
方敏行?每说一句,使出的拳头就重一分?,周教习被打得眼神涣散,已然说不出任何话了。
她?最后一拳对?准周教习脆弱的太阳穴,纵使没?学过武的人都能看出这一拳定会要了周教习的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不少人都抬手遮住眼不敢看,方敏行?拳头落下的那一刻,空中响起铁器碰撞的声音,随即传来方正?仁的哀嚎声。
手下的男人已经断气,方敏行?立马起身看向?惨叫声的来源,只见方正?仁的脸上不知被什么利器划出一道?血口子,他捂着脸嗷嗷大叫。
再一低头,一枚带血的飞镖落在方正?仁脚边,方敏行?认出那是正?大武馆的飞镖。
“方姐姐,方正?仁刚才想偷袭你!”红芝提醒她?。
方敏行?闻言回?头,正?大武馆的屋顶上空无一人。
她?刚才背对?方正?仁,方正?仁意图用飞镖伤她?,飞镖却调转方向?射伤了他自己。
一定有人在暗中帮她?,那人应该站在正?对?着方正?仁的地方。
可正?对?着方正?仁的是大门,那里站着的都是附近的乡亲商贩,屋顶上也?没?人,是谁在帮了她?之后离开了?
她?顺着屋顶看向?一旁的矮墙,有三个少年坐在墙上,她?们齐齐摇头表示不是她?们干的。
“快,快去我房里拿解药来!”方正?仁脸上流出的血是黑色的,众人意识到他在飞镖上涂了螙。
方正?仁指使自己的虜隶回?屋里去取药,然而解药被他收在祖宅的屋中,祖宅离这里可有数十里远。
等虜隶拿完药回?来,人早就凉透了。
方正?仁倒在地上哭天抢地,剩下两位男教习询问?周围看热闹的人里可有医者,能否救方正?仁性命?
义妁堂的魏老板偷偷退到人群身后,小声道?:“家里药炉还熬着药呢,再不回?去得熬干了。”
刘老板一看好姐妹走了,她?也?跟着离开,忽然想起今日好像有生?意来着,坏了,客人肯定等了许久!
常言道?医者仁心,但救下这种丧良心的人,岂不是助纣为虐?
别的医者也?默不作声地离开,并不想救治方正?仁。
方正?仁为人市侩,将武馆当作一门生?意,他打着白鹤拳的名义,招学徒收拜师礼,赚得盆满钵满。
这也?就罢了,他竟还在这条街上收保护费,官府那边被他打点过。要是不交保护费,他就命武馆里的男教习在你家铺子门前站着,来一个客人吓跑一个,害得人做不了生?意。
大家拿他没?办法,忍了他好几年。终于?在半年前,他在官府的靠山倒了,武馆门前天天被人丢臭鸡蛋,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可算让大家出了口恶气。
现在方正?仁恶有恶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场近百双眼睛都看见是他亲手掷出飞镖想要害人,到头来却害了自己。
周围的人们非但没有同情他的,甚至还有当场拍手叫好的。
生?死状下,方敏行?拳杀周教习,方正?仁害人终害己,自食恶果中螙而亡。
方正?仁刚闭眼,武馆里的男教习背着包袱就走了,没?人再继续应战。
方敏行?踢馆成功,从?今往后只有她这一脉能自称方七娘的后人,是白鹤拳的传人。
方正?仁的家里人赶来后,老老实实地归还了武馆和祖宅地契,有怨言也?不敢当面说出来,闷声抬着方正仁的尸体走了。
正?大武馆里的男教习和?男学徒都在往外走,围观的群众也?纷纷离开。方敏行?站在原地,目送所?有人离开,直到武馆里只剩下她?一人。
“娘,山河武馆我拿回?来了。”方敏行?抬头望天,落下两行?清泪。
*
慕容无双和?燕淼燕焱一直看到方正?仁咽气,三人才跳下矮墙往回?走。
叶静兰走的比她?们早,已经在马车旁等了好一会儿,她?手边的栗子壳高?高?堆起。
“以你的本事是可以做到击飞暗器而不伤害任何人的,你杀方正?仁,是在赎罪吗?”
慕容无双知道?是叶静兰出手拦下了飞镖,她?很好奇叶静兰究竟是怎么想的,以前苛待方敏行?,现在又暗中相助。
她?是改邪归正?了吗?
猜不透的人往往充满了吸引力,慕容无双对?叶静兰越发感兴趣。
“请你吃栗子。”叶静兰走到慕容无双面前,拿糖炒栗子堵住她?的嘴。
“接下来去哪?”燕焱还想再挣点钱。
叶静兰拍拍手把渣子抖掉,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逛街花银子。
慕容无双不答应:“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不能把我丢下一个人走了。”
叶静兰眼中含笑,揶揄道?:“你有火燕水燕两位杀手陪着,还用得着我?”
“你和?她?们不一样,我可以和?你一起走走吗?”慕容无双知道?自己不说实话,叶静兰是不会答应的。
“你要是走不动了,我可不管你。”叶静兰默许慕容无双跟着自己,她?昂首阔步地朝前走。
慕容无双对?燕淼燕焱说:“你们驾马车回?将军府,让银竹给?你们结工钱。”
燕焱一听有工钱,立马答应下来。
说完这句话慕容无双发现叶静兰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她?连忙追上去。
她?走后,燕焱问?燕淼:“叶静兰和?我们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