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家挨户地查,凭空多出来五百人还不好查吗!”七皇男拍案而起。
李思见状,忙伏身?叩首请罪。
一旁的太监见状,忙上前为七皇男按揉太阳穴,让他千万保重龙体?,别气坏了身?子。
同?时,他向李思使眼色:“大人还是尽早出宫办差,莫要耽误时间。”
李思忙不迭谢恩,尚未起身?,又闻七皇男开口,只得再次跪下?。
“令羽林军黄统军协同?你办差。”
“多谢陛下?,微臣这就去办。”
有羽林军助力,李思大喜,这次磕头谢恩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在里头。
退出大殿后,李思便无需顾及礼数,撒起脚在宫道上狂奔。时间紧迫,他需得尽快赶到城东的入苑坊,去黄统军的府上传递圣上旨意?,命他与自己共同?捉拿反贼。
出宫时,积雪已覆满地,靴底踩过发出 “咯吱” 声响。他坐上马车,命令虜隶迅速驾车赶往入苑坊。
途经来庭坊时,数十道目光自暗处窥视马车。车内的李思对?此浑然不觉,他在宽敞的马车中只觉得如坐针毡。冷汗浸透层层衣衫,寒冬飘雪的时节他却觉得热得慌,不停地用手擦汗。
他的确是正三品的左金吾卫大将军不假,可这位置他也才坐上没两天,甚至还没有七皇男在皇位上坐得久。
要不是上一任的左金吾卫大将军是个蠢男人,当着?七皇男的面说些不该说的话,因此丢了性命。这个正三品的官职还轮不到他李思来做。
自以为捡便宜的李思还得意?了好一阵子,结果没高兴两天,刑场上出这么大一桩祸事?落在他头上。要是办不好,怕是要掉脑袋,还不如不升官呢。
刚上任就让他全城搜捕反贼,还只给三天时间,这让他上哪去抓人啊?
李思只盼着?羽林军的黄统军能靠谱些,届时即便出错,也可推诿一二?。
马车缓缓驶过两百神武军藏身的宅院,老三认出马车上的标记,喃喃道:“左金吾卫大将军李思的马车,车顶上这么厚的积雪,看来是去过皇宫了。”
左金吾卫专司巡视京城内外,纠察不法。京城里发生任何?动乱,都先交由左金吾卫手底下的武侯铺处理。
现在申时刚过,距离劫法场已经过去两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这位李将军入宫向新男帝禀明?情?况了。
看马车行进?方向,应该是去入苑坊。老三脑海中闪过入苑坊内居住的几位男官员,推测李思此去应是要拜访羽林军的黄统军。
“新男帝派人来抓你们了。”老三跃下?屋顶,向院中擦枪的冯争说道。
一刻钟前,冯争和应无双率领二?十人返回来庭坊,剩下?近三百人已分散藏身?城中。
冯争闻言嗤笑一声:“京城这么大,不是他们想抓就能抓得到的。更何?况,朝中的什么将军、指挥使、尚书、侍郎之类的男臣都被水燕控制住了,那个李思也活不过今夜。你说,明?天一早上朝的时候,七皇男发现自己的朝臣少了一大半会是什么表情??”
“可惜他还年?轻,要是再老点?,应该会直接气死过去。对?了,你口中的水燕是燕淼?”老三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燕淼。
冯争点?了点?头,老三击掌赞叹冯争的才华,“那燕焱岂不就是火燕?”
“嗯。”冯争将枪|头擦得锃亮,又把染血的红缨取下?,换上新的红缨。
她?欣赏着?手里焕然一新的神凤枪,好奇地问老三,“玄一改名厉胜,水燕火燕也弃了玄门里的名字,老三应该不是你正经名字吧?”
“以前在玄门里大家都以代号为名,这么多年?都喊习惯了。我们一群人也按代号大小做了姐妹,这么喊也亲切。”老三拿着?刀鞘在雪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两个字,“离开玄门后,我们都为自己起了新的名字,这是我的名字。”
平安。
很?简单的名字。
但这是曾经身?为杀手的玄三不敢奢求的愿望,那时的她?们过着?刀尖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别说是平安活着?,死后能留有全尸都算不错了。
“厉胜和其余七位姑娘都无大碍,以后就按这两道药方抓药,一道外敷一道内服,好生养着?就是。”
应无双和圣医谷的医者一同?从屋内走出来,她?将写好的药方交给老三。
老三心道正好,可以顺路去义妁堂里给魏珂报个信:“我这就去义妁堂为她?们抓药。”
“西市的义妁堂?”应无双问道。
老三应道:“正是。”
“我刚才给她?们八个用了丹药,这两道药方是从明?日开始服用,不急着?抓药。待会儿燕淼回来后,我们三个会去一趟义妁堂,顺路过去为她?们抓药,外面风雪渐大,你不必为此专门跑一趟。”
应无双说的我们三个是指她?、冯争和燕淼,她?们原本就有要事?需要前往义妁堂,抓药这种小事?顺手就做了。
老三盯着?应无双,试探道:“我听魏珂说义妁堂易主,莫非应将军就是那位新主?”
得到应无双的肯定答复后,老三将她?和姐妹们之前制定好的计划告诉冯争和应无双,仍然坚持前往义妁堂的决定。
“魏老板好心答应掩护我们,虽然我们并未如约前往义妁堂,但我还是要亲自见过魏老板,向她?道谢才是。这样吧,等?燕淼回来后,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好。”冯争和应无双异口同?声道。
入苑坊
李思的虜隶敲响黄统军府邸的大门,手还未从门上收回,便有人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快去禀告你家老爷,圣上有旨,命他与本官在三日内将劫法场的反贼及八名逃犯捉拿归案。”
李思见门开了,立刻跳下?马车,一边和门内的虜隶说话,一边推门往里走。
不料前脚刚踏进?去,尚未站稳,便被门内的虜隶直接推了出来。没等?他发怒,大门砰的一声合拢,险些夹到他的鼻子。
李思对?着?大门怒骂:“瞎了你的狗眼,本官可是左金吾卫大将军李思,特来黄统军府上传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本官拒之门外,快些开门请本官进?去,再让你家老爷速来见我。”
虜隶回头看了眼手持利刃的神武士兵,按照对?方教他的话术回道:“大人请回吧,我家老爷今日一早染了风寒,这会儿卧床不起,连药都喂不进?去,已经写了奏疏呈给圣上。”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