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太过?明显,把夏渔搞得不好意思了, 毕竟张局就在旁边, 犯罪嫌疑人不关注他反而关注她,这显得她才?是那个主导者。
询问到亲属关系的时?候,夏渔正要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就听见谢执说:“单身, 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夏渔愣住了,她朝他看过?去,发现他还?在看着她, 他的目光缱绻,又夹带着些许悲伤。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因为他的语气冷硬,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从法律上讲,她和他确实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是兄妹还?是未婚夫妻,这两种关系都不受法律保护。
于是在联系人那一栏,她填上了“无”。
问完基本?信息,夏渔看向张局,意思是该他开?口了。而张局同样看着她,冲她微微点头,像是在说让她来问。
安静的氛围在审讯室里蔓延,夏渔有点坐立不安,她试探着开?口问:“谢执先生,对于你所犯的罪行,你是否供认不讳?”
很新奇的称呼,像是司仪在叫他的名字,询问他是否对她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谢执果?断点头:“我全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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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
这么配合的犯罪嫌疑人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夏渔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干什么。
谢执自?顾自?地说下去:“前段时?间的案子如你们所想,裴晁怀杀害那些死者的目的一是示警,二是立威,组织里有人不太安分。”
或许是意识到风雨欲来,组织里有的人想金盆洗手,内鬼也蠢蠢欲动,所以为了让他们安分下来,裴晁怀启动了很久之前就制定的计划。
那些死者都是参与过?扫黑除恶之人的后代,警方的,普通市民的,只要是参与过?,哪怕只是指路,小肚鸡肠的裴晁怀都会破坏他们的家?庭。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儿孙们不亲近他,他看不得那些幸福的家?庭,再加上清洗行动之前,狂犬人口买卖这条线还?没断。”
人口是最容易获得也最容易脱手的商品,两家?都经?营过?人口贩卖,只是狂犬被打击过?,这条线被苍鹰获取了。
“但是裴晁怀无数次想要拿回这条线,这比走?私更能?让他感觉到他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像货物一样被他买卖,他掌握着他人的生杀大权,没有什么比这快乐的事情了。
“那你快乐吗?”夏渔问他,“你杀人的时?候,你违法犯罪的时?候,你快乐吗?”
这个问话有些奇怪,夏渔思考了一瞬,发现这更像是那个墨镜会问出的话。
“快乐……吗?”
谢执说不上自?己快不快乐,因为他对杀人什么的都不是很上心,他在意的唯有他和她,他们都能?活着就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如果?那些人阻碍他和她的幸福生活,那他除掉他们的瞬间,他会很快乐。
这样就没有人再来打扰他们了。
这些话无法说出口,他低声说:“或许吧。”
“说说看,你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希望你能?说实话。”
“有很多很多理由。”谢执说,“我所在的福利院的资助者是许家?……”
那些年的孤儿挺多,许家?一边犯罪一边做慈善,仿佛这样就能?够抵消他们的罪孽。
当然?,除了做好人好事,许家?也是为了提前物色优秀人才?,那年头还?是狂犬一家?独大,他们想要抢人就只能?从娃娃开?始。
而许家?内部也在抢人,许鹤泠当时还不是掌权人,她迫切地需要拉帮结派。
在给资助人的献花仪式上,她看上了夏渔。
这孩子身体素质很好,头脑也活泛,遇上那种事还?能?保持乐观的心态,不是心大就是伪装。但不管是哪种,这孩子都很适合成为她的左右手,她会把对方改造成最棒的武器。从小开?始培养,再正的三观她都能?掰弯。
可?惜对方乐观过?了头,理解不了她的话,像个笨蛋一样以为她是来送礼的好心人。
许鹤泠放弃了,三观可?以改,但脑子不行。
她把目光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胜在性格古怪。可惜对方虽聪明,但碍于那个笨蛋,他没有接受。她派沈陆亭去招揽他好多次都被拒绝了。
许鹤泠不会勉强他人,得不到就杀了算了。幸运的是,在她动手之前,狂犬和警方杠上了。得益于这次清洗行动,她顺便把许家?也清洗了一遍,将权力?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等她腾出手去对付那两兄妹时?,哥哥来投奔她了。
“清洗行动没有成功,钟秋溪也死了,这意味着黑暗压倒了一切,我们不会迎来正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以他接受了招揽,为了她,也为了自?己。不管世界如何,只要他们能?够好好的活着就好了。
同一时?间,两方人马都在找钟秋溪的女儿,最后竟然?找到了夏渔头上。幸好她确实是夏家?夫妻的女儿,没有被错杀。
接着,他接到任务,因为怀疑有卧底,所以他入侵了警方和其?他大型企业的系统,后者是作为掩饰。虽然?被他拿到了一些东西,但他也被发现了。
为了躲避追捕,谢执投靠了狂犬。许鹤泠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坏东西,这件事本?来错在她,谢执已经?帮了她,他想跳槽就跳槽吧,好歹她也是他的老东家?,他不至于对他们下手。
谢执确实看在是老东家?的份上,没有参与针对他们的任务。
在加入组织后,谢执就和夏渔淡了联系,他那时?的地位还?不高,不想被人看出来他和她有关系。就算他坏了别人的事,他们也只会冲他而来,不会波及到其?他人。
但让他彻底忽视又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她中学的时?候,他拜托了熟人照看她。一方面是想知道她的近况,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的同学中有一个组织的人。
在整个中学期间,除了该死的苏屿外,她没有和其?他人建立不该有的联系。那个该死的东西仗着有身份有地位,根本?不担心他的威胁。
幸好一年之期很快到达,该死的东西要离开?和平市,他知道那东西缺什么,他趁机甩钱,买断了那东西和她的联系。
等到了她大学,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可?以出现在她的身边,虽然?不能?太过?正大光明。虽然?大学期间,她有几个同学不安分,但因为他们没有做出实际行动,他就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等她大学毕业,她要来和平市当警察时t??,他提出了反对意见。哪怕是钟灵市,都要比和平市好太多,他不是不希望她当警察,只是不希望她来和平市。
但她君心似铁,一定要来和平市。因为他管得太宽,她换了手机和住址,不再搭理他。而那时?他恰在国外处理事务,没有及时?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