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讲不通道理,也得知道他想做什么,皎娘这会儿倒有些糊涂了,梁惊鸿在燕州城又是应酬潘复又是开医馆的折腾了许多日子,说穿了不就是想要自己这身子吗,若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叶氏哄骗到这别院中,落到这般境地。
且,刚他那样儿,恨不能立时便要与自己行那男女之事,色心昭然,却不妨这会儿又耍起嘴头子来,打跌起一副温柔的面孔,口口声声跟自己赔不是。
他说了这么多,皎娘是一个字都不信,什么不周全,受委屈,明明是见色起意的龌龊事,却被他说成真心相待。本就是个无耻下流的坯子,却非要装成个情种,皎娘听着都觉恶心。
可恶心归恶心,却也想知道他要如何?梁惊鸿虽刚胡说八道了诸多混账话,有句话却说的不错,只死不了,日子就得过下去,只皎娘却真不知该如何过下去。
到了这般地步,也没什么必要再藏着掖着,索性直接道:“你打算如何?”
这句话听上去似有些没头没尾,可梁惊鸿却明白皎娘的意思,笑道:“打算什么,往后皎娘便跟着我过日子呗。”
皎娘冷笑了一声:“梁公子说的倒轻巧,莫非忘了,皎娘是有夫之妇,难不成梁公子想与皎娘通奸。”
通奸,这两个字梁惊鸿听来尤其刺耳,便道:“先头我心里着急,难免孟浪,唐突了皎娘,你如今不信我的真心,惊鸿不恼,只是不许再胡言轻贱自己,什么有夫之妇这样的话日后也不许再提。”
皎娘听了笑的愈发讽刺:“梁公子这是掩耳盗铃吗,皎娘本就是有夫之妇,有夫之妇与旁的男人,不是通奸还是正经夫妻不成。”
梁惊鸿却不喜欢听这些:“莫提那潘复,他算什么个货色,往后你与他也再无干系。”
皎娘一惊:“你,你做什么?”
梁惊鸿:“不做什么,和离而已。”
皎娘愕然半晌才道:“谁跟谁和离?”
梁惊鸿看着她笑了起来:“皎娘可不糊涂了,自然是你跟潘复。”
皎娘想起爹娘忙道:“不成。”
梁惊鸿本来还噙着笑,听见这两个字,脸色唰的冷了下去,咬着牙道:“莫非这时候你还想着他?”
他语气中透出的阴戾,令皎娘不免惊惧,下意识想开口解释,却忽想到,若说潘复跟自己并无干系,他梁惊鸿就更不相干了,自己做什么要跟他解释。
遂咬着唇别开头去不想理会梁惊鸿,皎娘是不想搭理梁惊鸿,可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落在梁惊鸿眼里,倒似使小性子的情态,反而大大取悦了梁惊鸿。
瞧着这张绯红的小脸,心里稀罕的什么似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手腻滑,如那最上好的羊脂玉一般,令人一摸上手便舍不得放开,却知皎娘的性子,且急不得,只摸了一下便收了回来。
皎娘不妨他忽然动手,未及防备,被他摸了一把,又气又恼却也无法,只能瞪着他。
偏偏越是这般,梁惊鸿越觉着可爱,不似之前那样生无可恋,木呆呆的样儿,这般会瞪自己,会生气,会使小性子的皎娘,他更稀罕,稀罕的心里跟有个猫爪子抓似的,不轻不重,一下一下抓挠的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痒痒。
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得了,一伸手把人连着锦被从榻上抱到怀里来,皎娘大惊,谁想他说着话儿,忽然就动起手来,刚瞧他的意思是不着急做什么的,怎又改了主意,下意识挣了挣,虽身子仍是绵软,到底缓了些过来,不想这男人手劲儿颇大,皎娘挣了几下,一丝也未挣开,反倒是裹着被子一挣,挣出了一头汗。
梁惊鸿见她额头上蒙上一层细密密的汗,想到她身子弱,再挣下去,只怕会累着自己,便低声道:“放心,我不做什么,只想抱抱你罢了。”说着已把人重新放回榻上。
脊背贴到床榻,皎娘方松了口气。
瞧她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梁惊鸿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难道是洪水猛兽不成,不过就是抱一下,就吓的这般,等真折腾起来, 要如何。
不过,这丫头的性子是真有些烈,难怪表姐劝自己别着急,可肉就在嘴边儿上,梁惊鸿自思没那份定力,慢慢来不可能,倒是可以缓上几日,让她也适应些,毕竟两情相悦不是上阵打仗,非弄得你死我活的有什么意思。
第29章 连想都不敢想
反正人都攥在手里了,还能跑了不成,倒是潘复那边儿需先料理妥当,思及此,便也不着急了,瞥了眼榻上的皎娘,刚一番挣动,额上蒙了一层晶莹的细汗,把那乌压压的鬓发都润湿了些许,以至一缕发丝粘粘在颊边,更映的双颧润红,粉面含春,这副情态正似二月里那雨润红杏娇润润,嫩汪汪,仿似再禁不得一丝风雨,着实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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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惊鸿心中喜爱,心头发痒,忍不住便要伸手,刚一动却见皎娘眼睛陡然睁大,直直望着自己,梁惊鸿暗暗叹息,这对望着自己的明眸若含情脉脉该当如何动人,可惜却满是戒备,着实有些煞风景。
心觉可惜,手便顿了顿,柔声道:“刚不是应了你,今日不做什么,只是见你鬓发有些乱,想帮你理一理罢了,皎娘怕什么。”说着探手过去,把她的鬓发拢了拢。
皎娘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探了过来,帮自己整理鬓发,不能动亦不能避,只能任他施为,想皎娘何曾与谁如此亲近过,又恼又气又羞,待梁惊鸿拢好鬓发收回手去,一张粉面已是殷红似血。
梁惊鸿见她这般,忍不住好笑,略俯身低声道:“刚皎娘与我理论之时可是义正言辞有理有据的,怎这会儿却羞的如此,倒倒似那闺中未见过世面小姑娘一般。”
皎娘自是知道他是指自己刚说背夫奸情的那些话,意思是,自己一个有夫之妇何必矫情的像个小姑娘一样脸皮薄。
皎娘心知这男人就是想逗弄自己,若自己气了恼了,亦或忍不住反驳他,便正中了他的下怀,自己越气恼,他愈得意欢喜。
皎娘落到这般进退不得的境地,全是梁惊鸿谋划算计的,心里真是恨极了,哪里还能让他得意,遂不理会他的逗弄,别开头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梁惊鸿岂会不知她的心思,轻笑了一声:“瞧瞧这小性子,说你脸皮薄倒不乐意,莫非喜欢人家说你脸皮厚不成。”说了两句,见皎娘仍是一副不搭不理仿似听不见一般,倒也不恼,而是耐着性子道:“你虽不说话,可我知道你心里头不定怎么骂我呢,骂也好,只皎娘心里头想着我,便骂也无妨,我既说了今儿不动你,便会说到做到,折腾了这么半天,你也倦了,且在这边好生的歇一歇,你放心,我不扰你。”说着真就起身离了床榻去了。
虽知他离了床榻,皎娘却不敢掉以轻心,直到他出了屋子,身子仍僵着,隔着那花窗隐约听见梁惊鸿说话的声音,声音不大,听不真切,像是吩咐什么事,接着便听脚步声渐渐远了,直至听不见声息,皎娘方浑身一松,这一松整个人都瘫软在榻上,竟是一丝力气都使不出了,心神一松困倦上来,闭上眼不大会儿便睡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热汤泡的时候长了,亦或是被梁惊鸿吓的,这一觉睡得格外死,竟是连被褥衣裳换了都不知道,不觉醒来,已是掌灯十分。
皎娘刚一睁开眼,微微动了动身子,屋里的灯便亮了起来,一个婆子走了过来,纱帐拢起挂在侧面的如意银钩上开口道:“大娘子这一觉好睡,险些连晚膳都错过了,若再不醒,老婆子就得讨嫌叫大娘子起了,六爷哪儿一早就吩咐下,这 药膳万不能断的。”
看着这婆子,皎娘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这婆子不是爱多嘴的李妈妈,也不是叶氏身边那个姓柳的管事婆子,而是梁惊鸿头一次送来的那个熬煮药膳的韩妈妈。
想到当日梁惊鸿把人送过来的时候,自己便觉不妥,硬是让相公把人退了回去,人是退回去了,可那一日三顿的药膳,一次都不曾断过,如今听这韩妈妈的话,皎娘忽觉这几个月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所说所言皆可笑非常,说什么非亲非故不能承人情,可这韩妈妈熬的药膳却一顿也未少吃,有句话叫吃人嘴软,这药膳都进了肚儿,如何还能硬气的起来。
莫说那梁惊鸿,便是皎娘自己都觉可笑,想到此,不免苦笑了一声道:“这些日子,劳韩妈妈费心了。”
韩妈妈却并未说什么,神情如之前一般无二,恭声道:“大娘子请洗漱用膳吧。”说着伸手扶了皎娘起来,唤了两个小丫头进来,服侍着皎娘梳洗。
这一起身,皎娘方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换过,不免一惊:“我的衣裳何时换的?”
韩妈妈道:“六爷临去时特意吩咐下,说大娘子出了一身热汗,这么睡着只怕不舒服,让老奴给大娘子另换了一套干爽的里衣。”
皎娘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韩妈妈换的,她还以为是梁惊鸿,不过转念又一想,梁惊鸿再怎么蛮横无耻,到底身份在哪儿摆着,不可能自己刚说过的话就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