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1)

我在山上停留时间太久,宋铮舟不放心,我转身看到他靠着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正在等我。

我有几分怅惘走出后门,站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上,远处的钟鼓忽然敲响,一排尼姑站在最底下晃荡着粗大的木桩,我折下一片挡住眼睛的树叶,“铮舟,严先生会一直平安吗。”

他微微一怔,“任小姐怎么这么问。”

我语气坚决让他回答我。

宋铮舟思考了片刻,“也许会,也许不会。”

章节目录 067 我的女人

从菩提寺回别墅的路上天阴沉沉的落了一场雨。

南城的雨总是非常温润,滴落在窗檐上,像半遮面的女子。

在这个三月时节尤其温柔。

我想起去年深秋那场雨,在红灯区的洋楼外,天还挂着月亮,淅淅沥沥的雨水真多情,落在严汝筠那般冷清的眼睛里,流光溢彩照亮了整座城市。

雨下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车驶入庭院,保姆撑着一把伞正在屋檐下等我,保镖下去拉开车门,保姆将那把伞遮在我头顶,笑着说先生也刚回来,真是默契。

宋铮舟接听公司客户部打来的电话,内容似乎很要紧,他脸色颇为凝重,隔着窗子和我点头道别,车拐了一个长长的弯,沿着原路折返回去。

保姆收了伞放在台阶上晾水,侧身推开门迎我进去,严汝筠坐在餐厅正喝汤,他听见脚步声随口问我买了什么,我说到菩提寺上了三炷香,赶上下雨就回来了。

我在他旁边坐下,盛了一碗米粥,他将我最爱吃的一道点心摆在我面前,“我记得你不信佛。”

“偶尔心血来潮,也想要拜一拜,万一真有佛祖存在呢,它睁开眼看见我跪着,真还了我的愿也说不准。”

严汝筠笑了一声,“与其拜佛还愿,不如来求我。”

我歪头眨了眨眼睛,“严先生这样灵,拜你比拜佛还要管用吗。”

他舀了一勺玉米放入口中,“对你来说是这样。”

我托腮试探着问他,“不论我要什么,严先生都能满足吗?”

他嗯了声,“看你怎样求我。”

我偷偷瞄了眼厨房,保姆在里面忙着切水果,没有留意到这边,我飞快探身过去在他脸上吻了吻,吻的力道没有控制好,发出很大一声啵的脆响,保姆听见动静扭头看,“夫人在叫我吗?”

我红着脸没说话,拿勺子在粥碗里戳来戳去,等保姆重新转过身去,我问他这样表现行吗。

他非常淡定用手摸了摸刚才我吻过的地方,“只能算很马虎。”

晚饭吃过一半章晋风风火火赶来别墅为严汝筠送一份重要文件,是有关南郊地皮规划项目的资料,这块地皮之前属于荒地,长了半人高的芦苇荡,刮风下雨到处都是沼泽坑洼,听说还淹死过人,被看作不祥之地。

后来省里下达条文建立了周边商业中心,东南西北两条交叉长街都成了寸土寸金的地带,连这块荒地也跟着水涨船高,许多商人嗅到它的巨大升值潜力,争先恐后要买下来据为己有,政府为了避免纷争直接划归走,也想要以此赚一笔肥财。

严汝筠对这样的宝地自然势在必得,他有这个实力驾驭更庞大的东西,在东莞他想要的东西没人敢和他争,即使有这样的人也未必争得过,但政府在控制商人方面也很精明,两方为了最大利益都在博弈,这块地皮又握在政府手里,严汝筠打败同僚不难,但想要顺利收入囊中,也要费一番周折。

“筠哥,南郊的项目听说几个外城老总也在争取,而且走了暗箱操作,深圳和珠海的马孟,对这块地皮已经放话,不论如何拿到手,谁抢都不会让。”

深圳马总和珠海孟总是房地产领域的大拿,并称马孟,他们做生意像土匪喜欢掠夺,而这样的掠夺在严汝筠面前并不奏效,论起混江湖他到底跟着秦彪混了十几年,这股子狠劲儿别人根本比不了。

严汝筠问是怎样的暗箱操作,章晋说和上面有过接洽,是以私人方式联络,就算被捅出去也不是公干,怪不了谁头上。

严汝筠笑着说,“既然这样,你告诉铮舟为我约国土局的人这周末在俱乐部吃饭。”

章晋答应了声,又问是哪个俱乐部,严汝筠说丽坊。

丽坊是维多利亚名下的分部,主营商务娱乐项目,包括高尔夫保龄和德国扑克,也有几桌麻将,一些商人谈事需要带着夫人,在夜总会那种地方不合适,就会相约丽坊,既能把事情谈了,还不会显得低俗。

商人带夫人出席应酬并不是多此一举,相反夫人之间的来往很大程度影响了各自丈夫的人脉,麻将桌上喂一张牌,逛街时捎一件礼物,彼此礼尚往来,年常日久都是面子情分。

我之所以上次在马场对白夫人用了计谋,就是想给自己留后手,白夫人和白先生夫妻很和睦,能在丈夫面前说上话的妻子分量都很重,拢络到自己阵营百利无一害,女人之间雪中送炭的情意,总有一天会得到回报。情分欠得越深越久,索求时把握越大,和煲汤的道理一样,文火慢炖才能熬出精髓。

章晋走后保姆端着一碟水果从厨房出来,她在灯光下看到我脸上的伤痕大惊失色,“夫人脸怎么刮伤了。”

我右颊有伤,我坐在严汝筠右侧,他始终看到的是我左脸,所以从进门也没发现我受伤的事,他听到保姆说立刻用手将我整张脸都扳过去,当他看到那条虽然不深却非常鲜红已经结咖的伤口时蹙了蹙眉,“今天被谁欺负了。”

我知道宋铮舟早晚要把洪芬为难我的事告诉他,与其编谎还不如坦白,何况洪芬和我没交情,我也没必要替她瞒着,我勾着他脖子撒娇说,“是以前的姐妹儿今天栽我,不知道我背后伫着严先生,还以为我落魄了,不过铮舟在她面前给足了我面子,以后倚仗严先生,我在这个圈子又是炙手可热。”

严汝筠指尖挑起我下巴,脸上表情似怒非怒,“我的女人,连直接还手的魄力都没有吗。出了大事有我摆平,你怕什么。”

我握住他的手在另一边完好的脸上蹭了蹭,“你当我自己不小心划伤不就行了。”

他阴森森的目光有些骇人,我笑着趴在他肩上,朝他耳蜗吹了口气,“我是严先生的女人吗?”

“不然。”他挑眉反问我,“你想去监狱陪伴秦彪吗。”

我手指在他唇上抹了抹,“严先生对自己女人还这么凶啊?当心把我吓跑了,跟着别的男人给你戴帽子。”

他脸朝我逼近一些,幽深的眼睛射出一缕野蛮凌厉的精光,“任熙,你敢。”

我媚眼如丝朝他呛声,“我有什么不敢,严先生有证据吗?”

他问我要什么证据,我手指沿着他唇部一点点下滑,落到他凸起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在上面仅仅停留了一秒,又向下继续侵略,十分灵巧娴熟解开他腹部皮带纽扣插入进去,在他深邃的人鱼线上点了点,笑得娇媚而放肆,“说我是严先生女人的证据。”

他下面的肌肉非常紧实,只这样触摸都觉得硬,而他沉浸在情欲中无休止的索取时,更紧绷到令我疯狂,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触感,那样性感的颜色,那样火热的温度,即使不想要都难以抗拒,何况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不想要他的女人。

他将我抱住,用力贴向他怀中,滚烫的薄唇含着我耳垂,类似惩戒我般的咬了咬,潮湿猛烈的刺激令我骨头发麻,情不自禁溢出一丝呻吟,他手沿着我平坦的腹部向上游移,我只是一瞬间失神,清醒过来时已经被他牢牢握住胸口,那样一团绵软在他掌心逃脱不得,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他笑着问我还要证据吗。

我在他极尽猖狂的挑逗下几乎晕厥,只能抓着他衣领稳住自己失衡的身体,他沙哑低沉的嗓音逼我回答他,我摇头说不要,他仍旧不罢休,我感觉自己被颠倒,像是腾空而起,最终又狠狠坠落于他怀中,他呼出的热气如同着了火,将我烧得寸皮不留。

我仅剩的一点理智推拒他,想要分开这样危险的距离,可他精壮的身体像一堵墙,完全把我控制其中,我没有抗拒挣扎的余地,成为他身下一滩柔软淫媚的春水。

这一夜我被折腾得够呛,好不容易他停下来,我睡得昏昏沉沉又感觉自己的腿被分开,一股刺痛穿透身体,很快开始剧烈颠簸起来,记忆中凌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月亮渐渐沉没,他才意犹未尽从我背上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