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白爷是东南亚毒三角的其中一角,长期落户在马来西亚,听说有一半的印度血统,他在皇宫馆玩儿过几次,那时候我和温姐刚认识,还自己单飞,不得不说外国佬玩儿女人确实变态,在男欢女爱上中国男人其实算很保守,至少那些真正下流要命的项目,中国男人有胆子玩儿的不多。

五爷不太想和白爷合作,他问没有其他下家吗。手下说有是有,但这么纯的货都开不起价码,只有白爷财大气粗,能敲一杠。

五爷思付片刻叫男人跟随他进书房,他们走进去后关上门,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柳小姐端着一杯牛奶从餐厅出来,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屏幕停在一部古装剧上,她盯着里面的人,嘴巴却在对我说,“昨晚你和艳艳吵了一通,是吗。”

我说是,她问我为什么。

“看她不顺眼,她太娇纵。”

她笑出来,用舌头舔了舔粘在唇上的白色奶渍,“巧了,我也看她不顺眼。”

我在她旁边坐下,她将果盘朝我面前推了推,“之前看你帮她,还以为你的聪明伶俐都是假象,实际上蠢到了骨子里。”

我触了触戴在耳垂上的珠环,“这栋宅子谁才是女主人,连门口扫大街的都知道,我就住在这里,会不清楚吗。”

柳小姐听我的奉承非常得意笑,“识时务者为俊杰,聪明人走得长远。”

“我永远记得在柳小姐房间说的话,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冲突。”

她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耐人寻味,“现在不冲突,以后呢。如果你可以保证,那我也能承诺任何事都不会波及到你身上。”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楼上书房忽然爆发出一声掀翻的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上,柳小姐吓了一跳,她手上端着的牛奶左右一晃,倾洒出来许多,迸溅在裙摆上,她站起身大声问五爷怎么了,我猜到是账薄的事,不动声色握紧拳头,虽然知道早晚会东窗事发,可没想到这么快。

五爷被男人搀扶着走下来,他一身戾气,质问有谁进了他的书房。

柳小姐说昨晚她进了,因为听到里面有动静,可没看到有谁在。

五爷咬牙切齿说他的账薄丢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本,那么多唯独丢了这本,可见对方有准备而来。

柳小姐听到账薄丢了,意识到自己是唯一进入书房的人,在这件事上很可能择不清,她立刻改口说,“五爷书房是禁地,这十几年都是这样,我如果明知故犯,不会等到今天,而且五爷知道那东西对我没用。”

她见五爷没反应,立刻问会不会是方艳艳?她的出现很蹊跷,也许是蒋公子那边故意安排的。

她说完看向我,眼神示意我帮腔,柳小姐恨透了方艳艳,之前又没通过气,她现在只能拉拢我撇清她自己,这也在我算计之中,我向五爷承认了她说的属实,确实方艳艳在柳小姐之前进去过。

五爷听到我们两个人都在指控方艳艳,他暴跳如雷,立刻让保姆把她叫下来,保姆被她平常趾高气昂的气焰唬怕了,迟疑着说方小姐还在睡觉,言下之意不敢去叫。

五爷气得眼皮直跳,他欠身重重掀翻了茶几,“那就拖下来!用冷水泼,直到她醒了,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为止!”

保姆听到五爷这样无情的话,心里明白方艳艳大势已去,要被我和柳小姐联手算计了,她答应了好几声,匆匆跑上楼,大约过去五六分钟,方艳艳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她迷迷糊糊喊了声干爹,睁开眼才发现客厅坐了这么多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迥异,有幸灾乐祸,有意味深长,还有暴躁盛怒。

她张开的嘴僵住,到嗓子眼儿的哈欠迟迟没打完。

五爷冷笑问知道找她什么事吗。

方艳艳见过五爷发怒,可没见过这么阴森森的,她缩了下脖子,一脸无辜和茫然说不知道。

“不知道?”

五爷塌着嗓子反问,“你昨晚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方艳艳说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五爷骂了声放肆!

他从男人手上接过其余基本账薄,直接甩在了方艳艳脚下,那些纸张被巨大的惯力冲击得散开,簌簌飘落,擦着方艳艳的眼皮坠下,她吓得伸手搪开,“干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让您发这么大的火?”

“这些东西你不眼熟吗?”

柳小姐脚下踩住了一张,她朝前一踢,“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在书房偷了五爷的账薄,装睡来掩人耳目,昨天你最反常,原来是憋着要做歹事!”

艳艳脸色惨白,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遭受如此飞来横祸,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爬向无动于衷的五爷脚下,“干爹,我在房间里压根儿没出来过,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分明是泼脏我!”

“方小姐真的没有出来吗?”

艳艳瞪大眼睛尖声说没有。

我嗤笑一声,她不是故意撒谎,而是真的被吓糊涂了,光想着把自己从危险里择出来,忘记做过什么。她坦白交待反而不要紧,越是否认越让人怀疑,五爷这辈子谨慎过头,一点对不上号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更何况睁着眼说瞎话,不是心虚是什么。

柳小姐招呼来保姆询问昨晚深更半夜有没有看到方小姐,保姆说看到了,在走廊上和任小姐吵了一架,任小姐指责她不要进书房,还被方小姐骂哭。

柳小姐在客厅找了一圈,问伺候方小姐的佣人怎么不见了,保姆不敢说,支支吾吾半天,五爷让她讲,她说被方小姐打了,怕伤败露不敢出来晃。

方艳艳一愣,她这才想起自己昨晚种下的恶果,她慌得发抖,抱住五爷脚踝哭诉,“干爹,我承认有这事,可佣人不听话我管教两下错了吗?而任熙故意借口找茬,指着我鼻子骂了一堆难听的话,说干爹厌烦我,不想要我,她根本不是指责我进干爹的书房!我根本没有做过!”

柳小姐不依不饶反驳她,“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承认,你心虚什么?”

从方艳艳进门那天起她受了多少气,遭了多大委屈,又吃了多少闭门羹,柳小姐不亲眼搞得她倒台都不会甘心,更泄不了恨。

她走过去握住方艳艳肩膀,“红口白牙说你在屋里睡觉没出来过,佣人见到的是鬼吗?五爷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忘恩负义!说,你是被谁招安,黑道的还是条子,是不是想偷五爷的账薄和密室钥匙,联手外人摧毁他的心血?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又藏着什么目的,坦白交代也许还能得到一条生路。”

方艳艳完全吓傻了,这么大的罪名扣在她头上,比她偷汉子还难以翻身,她大哭着说自己根本不懂那些事,怎么可能算计干爹。

“是呀,你以前只会勾男人,会逛街美容花钱,又学着打麻将赌博,所有恶习你一样不落,是五爷宠坏了你,让你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现在又玩儿阴的,你是多不知足,把五爷算计得倾家荡产尸骨无存你才满意吗?”

“干爹我没有!她血口喷人!”

柳小姐阴阳怪气叹息了一声,“何必再狡辩呢,无谓的挣扎只能让那点旧情片甲不留。何况五爷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一个人看到的不是真相,所有人都认可的就是事实。”

“所有人?你和任熙把我看作眼中钉,恨不得立刻拔除,现在又买通佣人来陷害。”

方艳艳冷笑跪在地上挺直脊背,伸出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姿态,“如果我撒谎,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可如果有人栽赃陷害我,她这辈子都活在地狱里不得解脱!”

方艳艳恶毒的诅咒让我心口一窒,我一声不响,伸手按了按心脏,将那股不安和躁动压回去。

五爷在她争吵得最厉害时,一把捏住她的脸,他粗糙黝黑的大手几乎吞没了她娇小的脸孔,留下一道道绯红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