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五爷拉住她的手又将她扯到自己怀里,“你坐着,不用管她们。”

艳艳咬着嘴唇十分为难的唔了声,她看着柳小姐得了便宜卖乖,“柳姐姐,干爹这样说,您不会生气吧?”

艳艳可不是通情达理的姑娘,五爷宠她不计较,但她确实不懂事,这分明是做戏,让五爷在气愤柳小姐的同时更喜欢她的识大体,点燃他暴怒的火焰,也把给柳小姐的下马威栽得更足,柳小姐脸色有些阴冷,她皮笑肉不笑说了句没事,你坐着吧。

艳艳笑着重新坐在五爷腿上,勾住他脖子问他还要不要吃,五爷手在她胸口抓了一把,“要吃什么?”

艳艳说吃樱桃呀。

五爷眼神往下瞟,探入她领口里,“我吃你的小樱桃。”

艳艳握拳在他肩膀上捶打,“干爹越老越不正经!”

“怎么嫌我老了?”

艳艳垂下头媚笑,“干爹还老呀,那天底下就没身强力壮的男人了。”

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柳小姐脸色已经难堪到了极点,只是碍着情面不能甩手走人,毕竟五爷对她还在气头上,她现在半点放肆的事也不能做。

艳艳快十一点突发奇想要喝榴莲粥,这个时辰上哪儿买去,保姆一筹莫展,想拿榴莲汁代替,柳小姐告诉保姆别搭理她,恃宠而骄的狐媚子,她早晚要收拾掉。

保姆当然更听柳小姐的话,结果艳艳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看见榴莲,急得吵闹起来,五爷打了保姆给她出气,保姆捂着脸不敢出卖柳小姐,只能自己背这个黑锅。

这一巴掌等于打在柳小姐脸上,她隐忍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悄无声息的爆发了,艳艳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她算计下的鱼肉,还觉得五爷宠她,她在面子上赢了柳小姐,以后也不用把她放在眼里,为此沾沾自喜。

这一晚五爷又留宿在艳艳房里,柳小姐盯着关上的门咬了咬牙,砰地一声甩上。

当初我最风光时,也没有像艳艳这么作死。

我记得我还把五爷往外推过,告诉他去找柳小姐,她为他操持里里外外不容易,该给的体面绝不能忽视。

男人的偏疼固然很重要,可频繁的霸占也会加速男人对自己兴趣的消耗,让肉体的味道变得越来越平淡,想吃吃不着,想摸摸不到,让他过过瘾但不能吃饱喝足,才是聪明女人套牢金主的手段,更何况对五爷虎视眈眈的情妇那么多,都在为自己的荣华富贵谋出路,哪个也不是好惹的。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时我听见艳艳房里传出呻吟声,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不过五爷纵欲过度持久性很差,没多久就结束,完事后艳艳又给他跳了一支舞,乐曲结束时她似乎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重的巨响,几名保姆从四面八方的屋子里冲进去查看,动静闹得很大,我懒得理会,翻了个身继续睡。

转天早晨吃饭没看见艳艳,保姆说方小姐膝盖受了伤,磕裂了一小块骨头,不算很严重,可一两周之内恐怕出不了门,五爷在外面还有个非常重要的应酬,他从不独身赴约,所以只能带着我去。

五爷应酬多,但近几年都是严汝筠替他出头,他很少本人过去,除非是十分重要的大人物,关乎他生意上的根基命脉,他才会亲自去赏这个脸面。

柳小姐放下筷子问五爷是什么应酬,他说是沈局长。

章节目录 024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怔了怔,这人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柳小姐脸色一变,她的反应提醒了我,昨晚那个领队说他去送沈局长出席应酬瞧见过柳小姐挽着五爷,这才认出她。

她怕沈局长今天提起昨晚的事,所以整个人都慌了神,她捏着勺子啜喏半天,“沈局长啊…可是艳艳受伤,您难道不推了应酬在家里陪她吗?”

五爷放下手中的瓷碗,抬头蹙眉看她,“你不是和她不对付吗,怎么还让我留下。”

柳小姐不知道回答什么,她确实不像关心艳艳的样子,五爷非常厌恶从椅子上起身,“行了,既然你没有容人之量,就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贤惠仁善的面孔。只会让我觉得很不入眼。”

他说完抬起手臂,我赶紧过去搀扶住他,在保镖护送下走出别墅上车,即使我没有回头看,也能猜到柳小姐此时的表情多么精彩和狰狞,我觉得好笑,没有控制住自己发出声音,五爷坐进车里看我,“你笑什么。”

“笑柳小姐这么久都装了,因为艳艳得到干爹喜欢而露出了马脚,有点可惜。”

五爷没有恼怒我对柳小姐不尊敬,他似乎也有些反感这个女人,十几年的情深意重都在她的娇纵猖獗下消磨得所剩无几。

“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我透过车窗注视别墅内的景象,一名保姆端着一道菜进入餐厅,但很快便踉跄着退后了一步,像是被人狠狠推开,最终跌倒。

柳小姐一闪而过的身影从玻璃上消失。

我笑着说,“非常干脆泼辣,也擅长隐藏自己的女人。”

五爷手上握着梨木雕花的龙头拐杖,他其实并不需要这个东西来支撑自己行走,但他喜欢拄着,好像能给他带来一种尊贵感。

他有些感叹说,“她从前很温柔,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现在的性格让我厌恶。”

我没有吭声,五爷自己沉默了很久,他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吩咐司机开车去金色皇宫。

我在金色皇宫一步登天从麻雀变成了凤凰,但打心眼里我厌恶这个地方,因为它见证了我最不堪入目的模样,也见证了我彻底堕落的时光。

它的金碧辉煌,它的灯红酒绿,它的一切美好与虚幻,每一次从天而降的良机,都不过为了掩盖利欲熏心下人的疯狂和那么多包房里发生过的黑暗与残忍。

当初我信誓旦旦对温姐说,我不后悔自己这三年的每一步,对金钱和权势的执着并不只是男人才有,女人也同样渴望,被践踏的滋味谁也不愿忍受。

每个人都在拼着,拼到面目全非,拼到仅剩的一丝纯真也荡然无存,外围这行做久了,还能摸着良心说自己从不后悔的姑娘太少了。

欢场就是一只血盆大口,你痛了,刺激了,怕了,最后再把你嚼得骨头都不剩。

车缓慢停泊在金色皇宫门外,五爷是这边场子熟客,接待小姐看见我们进门立刻迎上来打招呼,五爷对这里布局了如执掌,并没有让她带路,而是直奔预定好的玫瑰包房。

玫瑰包房是金色皇宫新推出的餐饮包房,主打商务界和政界人士,不涉及其他交易,非常单纯的吃喝谈判,生意也不错,虽然玩女人是男人酒桌上的必备项目,可也不排除真有正经的,这个沈局长就是正经人。

不仅正经,他还是整个省内最高不可攀近乎传奇的存在。

沈烛尘三个字在公安史上类似里程碑一般的伫立着,他所在的城市治安都要相较从前好很多,他办案能力出奇卓越,在破案造诣上也相当出色,尤其擅长心理战术,比定力没有谁赢得了他,对于歹徒来说,这是最可怕的一种博弈,持久的对峙会让人全线崩溃。

他被调到东莞是前不久的委任令,沈烛尘处事很低调,将风声压得死,再加上还没有正式走马上任,知道的人很少。

在那个年头东莞算是省内最大的一颗毒瘤,它的人情网十分复杂,盘踞着无数股势力,像麻绳一样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除了沈烛尘确实没有谁还能堪当重任。

五爷倚仗严先生在道上的人脉消息自然灵通,提前把这位大名鼎鼎的沈局长约出来搞好关系,想为以后的码头和赌场营生讨个吉利和人情,不过他也拿不准沈烛尘是否会买账,他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

我们到达包房门外,侍者正好从里面出来,他侧身让出一条路,我挽着五爷走进去,包房内空无一人,光线有些昏暗,窗纱拉着,这样的气氛的确很雅致,但又让人觉得压抑,像掉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渣滓洞,暗处有十面埋伏。

侍者要关门,我制止了他,问他这里的人去哪儿了,他说在洗手间,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