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五爷将说她不懂事,太闹腾,不如熙熙安静。

他说完让我和他们打招呼,我没吭声,把脸埋在他怀里,搂着脖子娇滴滴喊干爹。

五爷哈哈大笑,掐了下我屁股,常爷若有所思咂嘴,“那么好的货色,五爷说腻就腻,实在可惜了。”

常爷酸溜溜的语气五爷当然听得出来,反正他也玩厌了,不如送个人情,他主动问常爷要不要乔倩,常爷没好意思开口承认,啜喏着等他下文。

五爷把玩着我的手,“常爷喜欢拿走就是,我派手下把乔倩送到你家中,就当我一份薄礼。”

常爷见他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试探什么,真有意要送,立刻眉开眼笑,“如果五爷肯割爱,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确实对乔倩很感兴趣。”

五爷端起荷官刚送来的酒杯,我立刻欠身给他斟满,他和常爷碰了一杯,“女人嘛,尝个新鲜,常爷和我是挚友,你我的情分,十个女人也过得上。”

常爷连连点头说那是自然。看得出他垂涎乔倩很久,从当初乔倩还在五爷身边受宠时,他就开始打主意,但没敢提,抻到现在憋不住了,张口要人。

佘老板将牌从池子里摊开,招呼着让他们玩儿,“得了,你们女人都好,就我家里黄脸婆跟他妈水牛似的,吃得多长得胖,还脾气臭,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看上这么一只母老虎,甩都甩不掉!”

男人对女人最着迷那阵,百依百顺,当孙子都行,一旦没了感情,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口,恨不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天大的仇恨都不如他厌烦面前女人这张脸。

欢场圈子待久了,人性凉薄看得透彻无比,有些男人和畜生没两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我抱着五爷撒娇,问他会不会哪天烦了也把我送人,他嘴巴在我脖子里拱了拱,眼睛看着牌,心不在焉说,“以后的事现在急什么,你长了一身爱人的肉,我还新鲜不过来,怎么会送走。”

我僵硬扯出一个笑容,在他脸上吻了吻,心里有些沉。

章节目录 009 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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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做赌场生意,深谙其中门道,手气当然错不了,几局下来面前的筹码堆了一摞。

常爷不怎么计较输赢,也是财大气粗,没钱没势的人肯定玩儿不起这么大的底注,输赢不搁心上,就是图个爽。

可佘老板好像有点烦躁,他马子中途出去买烟,回来时发现他筹码没剩下两三张,有点惊讶问他怎么输这么多,本来就在气头上,一听火更大,差点掀了桌,赌桌上最忌讳掉脸儿,大人物极少这么没牌品,五爷不想得罪老客户,喂了几张牌吃,勉强让佘老板赢了几把。

荷官第六局发牌时我告诉五爷出去找水喝,他忙着抽牌随口嗯了声,我路过旁边的天字赌坊,发现门正好开了一道缝,里头有人影晃,香气特别重,严汝筠说话的声音低低传来,语气有些阴煞。

我扫了一眼周围,保镖在赌厅镇场,赌坊附近都是牌客自己人,叼着烟卷坐马扎上侃大山斗扑克,没谁留意到我。

我溜边儿凑过去,贴着门往里看,那个绰号蛇头的男人长相很恐怖,一脸的横丝肉,暴露出来的皮肤又粗又壮,黑黝黝的,像一块黑炭。

似乎混这条道的男人极少有严汝筠长相这么斯文清俊的,大部分都很丑,而且矮胖,说话大嗓门,眼神锋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蛇头怀里坐着一个女人,应该是他马子,短裙穿得极其风骚,她托着高脚杯晃悠里面的红酒,蛇头一直和她调情,严汝筠在对面抽烟。

蛇头埋首在女人胸口没完没了的啃着,啃得她仰起脑袋,两只手在半空抓挠着,严汝筠对眼前香艳的一幕视若无睹,只安静抽烟,他抽得差不多把烟蒂撵灭在烟灰缸里,故意发出一声重响,惊扰了正浑然忘我的蛇头。

女人撩了撩长发,一双凤眼注视着严汝筠,她刚要从蛇头腿上起来,又被他反手按了回去。

“严老板,五爷这边是不是开张纳客来者不拒,不会因为我是外乡的,就瞧不起我这点名号吧?”

严汝筠眯着眼没有回应。

蛇头仰起下巴,眼神斜着射过来,“怎么,生意人做生意不讲规矩,只许进不许出,嫌我拿钱拿狠了,要背后放我的血?”

严汝筠旁边的手下要开口呛,被他伸手阻止,他两根手指摆正腕间的银色表盘,语气阴森森,“生意场上玩儿花活,蛇头,我没碰到过对手,也没谁在我面前这么放肆。你想拿钱我不管,可你眼罩子没擦亮,挡了我的道。”

他直呼名讳,蛇头有点恼,蹙着眉舔了舔牙齿,开始犯浑,“严老板玩儿不起?这是要和我撕破脸。”

严汝筠嗤笑了声,“东莞地盘上,撕破脸对谁没好处,你自己掂量。”

蛇头这段时间一直很嚣张,他以为五爷没有和他直接冲突是想息事宁人,现在严汝筠忽然栽了他一下,他摸着下巴有点怵。

这边谁的地盘他当然清楚,不吃肥肉忍不住,吃一口想吃饱,吃饱了又想吃撑,谁不贪财呢。五爷放权给干儿,年轻气盛都不是怕事的主儿,这么久面子给得够足了,真闹起来确实讨不到便宜。

蛇头前思后想,到底也没吭声。

严汝筠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养神,他旁边随从一只手握成拳头,在另外一只手掌心怼了怼,“到五爷地盘没拜帖子,还不言不语卷走几百万赌资,砸了招牌,睡了荷官,这行最忌讳不懂事,蛇哥是来给五爷难堪了。筠哥给蛇哥面子,提前过来支会一声,能了就了,蛇哥要是不买账,咱还有其他路子走,事儿总得解决不是?莫不是我们再让一步,蛇哥连华南都要夺走?”

刚才如果是支会,现在就是最后通牒了。

蛇头两颗门牙在下嘴唇上重重咬了口,面前男人风头正劲,各条路上说话分量沉,他权衡了一下也没继续硬扛,挑眉认栽,“得,我他妈混这么久,揣口袋里的钱还没往外掏过,但今天我给严老板个面子,吐出来一半,日后好相见。”

严汝筠皮笑肉不笑说了句有劳,他端起酒杯,手下给他斟满,他还没喝,蛇头眼珠子一转,朝他马子努了努嘴,那女人很精,立刻领会了蛇头的意思,从他怀里起身顺势坐在严汝筠对面,把椅子朝前拉了拉,伸手挡住了他杯口。

“严老板,久仰大名,今天借着蛇哥的光,终于见到真人了。”

严汝筠扫了一眼蛇头,对他这点花活心知肚明,可没挑破。

“酒是好东西,能成人之美,能借酒消愁,还能化解一场风月乱性,花花世界里行走的男人一刻也离不了。”

女人说完忽然掰开他手指,将盛满红酒的杯子夺过来,反手泼在地上,然后把空杯塞回他手里,指了指另外一瓶颜色浅淡的酒。

“严老板骨子烈,是条响当当的硬汉,得配烈酒才行。”

严汝筠哦了声,“怎样的烈酒。”

女人媚笑着身体倾斜过去,眼睛眯成一道月牙,溢出妩媚的风韵,白皙胸口在这样的姿势挤压下,凹陷出一道波澜壮阔的深沟。

她将自己手里的酒顺势递到严汝筠嘴边,“烈酒当然是龙舌兰,严老板不尝尝我这杯吗?”

严汝筠饶有兴味问她,“有什么说道吗。”

女人伸出一点舌尖在红唇上舔了舔,“龙舌兰,像女人的舌头一样,柔软滑腻,温香可口,让男人醉生梦死。”

严汝筠极其浅淡勾了勾唇角,“好酒,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