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观玉说?完这些,没有盯着她喝药,直接出去把门合上。
刑水水本想问他们是?不是?真要把上官候月抓回灵山,毕竟这不是?别人,而是?上官家的新任家主,他们平常在灵山见到都要叫前辈,上官家也未必会高兴。
但转念一想这个身份问也不太合适。抓不抓上官候月关她什么事?把灵山所有人都抓回去了才好!这辈子都不喜欢灵山的。
除了李观玉。
中药放凉了,她还没喝一口,手放在药碗边,心说?默念个三二一就喝。但是?默念几回了,她还是?下不了口。
刑水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赫连生哪去了?
她左右张望一会,醒来还没看见赫连生。
眼下同心线术已?解,但是?在众人面?前这道术法是?没有被“解开?”的,赫连生现在出去被人瞧见,被花玉楼的知道肯定直接怀疑上。
想着,窗户突然被推开?。刺啦
刺目日光从缝隙中渗进来,她放在药碗上的手指更热了。
少?年翻窗而入,挡下了大半光线,他戴了帷帽,垂下来的纱微微掀起一角,皮肤白瞳仁黑,眉眼如刀,双唇红润又富有光泽,如同眉心点?了朱砂的小?神官,只一眼就足以惊艳。
他摘下帷帽,扫了她一眼:“你才醒?我还以为你要在我床上躺一整天?。”
刑水水回过神,提醒他:“术法虽解开?了,但好像还是?应该照旧。”
赫连生靠在窗边,张开?手指,从他手中垂下来一根红线,和他们之前绑在手腕上的差不多。
他将一端丢给?她:“是?要做做样子。”
抱着的桃源剑闪着银光。特?别好看。
刑水水接过,乖乖绑在原来的地方:“谢谢你啊。”
少?年抬眼:“谢什么?”
刑水水道:“观玉姐姐说?了,是?你把我带回来的。我还以为自己要被淹死了。那河水真的有问题,我一碰到脑袋就疼。”
她还是?怕赫连生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察觉出端倪,暗自观察赫连生表情,赫连生瞧她这副鬼精鬼精的模样,不免勾唇。
他讥讽道:“那你还能说?话也是?稀奇。”
刑水水紧张:“只是?我运气好而已?!”
赫连生:“哦?运气好?”
刑水水知道这人又开?始疑神疑鬼了,连忙转移话题:“赫连生,这药可不可以不喝?你看我现在说?话这么利索,神识肯定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赫连生直接了当:“你做梦。”
刑水水怀着必死的决心抿了一口,果?然很烫,舌腔又苦又涩,要苦掉了。
她也是?看在赫连生在的份上才没把这药浇花,指着说?:“可是?这药苦。真的苦。”
刑水水苦着脸,手撑着泛红的脸颊。
赫连生盯着她,不耐烦了:“要我亲自塞你嘴里吗?”
想想那场面?就吓人。还是?算了。
刑水水抬起脸,试探地问:“就没有蜜饯吗?姜糖……姜糖也行!”
赫连生凶道:“没有。”
刑水水喊了最后一种糖:“叮叮糖。”
赫连生:“……”
刑水水看他无?言,道:“你知道叮叮糖吗?肯定不知道。”
赫连生从小?在灵山长大,大概率很少在意这种民间的东西。
刑水水自顾自解释:“我最爱吃的。其实是?用麦芽和大米熬成?的一种糖。小?时候,卖糖的爷爷总是?挑着担子,用敲糖的器具敲出叮叮叮的声响来吆喝,所以我们都喜欢叫叮叮糖。”
赫连生才不管这些,走?到她面?前,语调加重:“刑水水,你到底喝不喝?”
刑水水伤脑筋道:“不是?我不想喝,是?药太苦了。”
赫连生语气刻薄:“药难道还有甜的?”
刑水水:“当然有呀!和糖一起吃不就是?甜的。”
她嘟囔:“你看我本来日子就过得很苦,再吃苦的东西,我会变成?苦瓜的。”
赫连生快气乐了:“怎么?你吃个药还能变苦瓜?”
他虽然很想撬开?她嘴把药直接灌进去,但看她一脸不高兴,还是?克制着没把她丢下楼去,突然记起刚刚从街上回来时听?见的叮叮叮的声音,原来是?卖糖的……
望着他不变的神情。
刑水水沉默了半晌:“好吧。我喝。”
小?时候营养不良总是?生病。阿姊煎完中药,总是?会拿一颗糖给?自己压压苦味,这样药也是?甜的。
少?年看着她,她看着满满的药碗,想到阿姊现在已?经不在了,语气略微失落:“不过要等会,现在有点?烫。”
声音突然变低了。
刑水水认栽了,遇上这些灵山人之后?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喝就喝,虽苦,但赫连生至少?不会在里面?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