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李家一门双烈士,这事儿村里解决不了就得找组织解决不是。

李德全和村干部思索再三,也不想真瞒着,祠堂被烧那么大个事儿县里早就知道了,但背锅侠总是要有的吧。

找老太太商量,老太太却又不愿意让陈大妮背这个锅,只能说那几天他们家确实不对劲,不仅陈大妮怀疑,就连他们自己也都怀疑,否则怎么就会控制不住情绪老是想骂人、老是这么暴躁呢,让村长如实反映就好。

这可把陈大妮感动地稀里哗啦的,军管会在了解到事情始末后,倒也没怎么批评,这时候百姓愚昧,怎么责怪?

于是,在安抚了一番伤者后,开始联合县里安排起各村的扫盲培训来。

而此刻,老太太却让村长再找几个村老或村干部过来,她要分家。

对于家里没了的钱,在老太太心里那就是陈大妮拿走的。

遂,分家时说起家里钱财时,那真是一穷二白的存在。

而之前陈大妮拿走的那些钱在付了医药费后又一分不剩,村里和军管会还给垫了不少。

因此,这次分家,现金是一分都没有的。

老太太表示 她和大儿媳、大孙子住,以后由大孙子负责养老。

两间正屋归她,两间东厢归大孙子;两间西厢归小儿子。

第366章

家里粮食一分为三,三家各一;后院母鸡、厨房碗盆都一分为二,她和大房拿一份,另一份归二房;家里之前一共分了十亩地,也是一分为三,老太太和大房各三亩,二房四亩,算是家里没有现金老太太给二房的补贴。

除此之外老太太要求,在二十年内,李耀国必须每月上缴5块钱作为老太太的养老费,二十年后再根据具体情况调整养老费金额。

分家文书一式四份,所有都签名后,正式生效,这个家就算分好了。

做完这些老太太又主张将院子一分为二,而李耀国和陈大妮却看向村长,希望把西厢房后面那块空地能划给他们,他们把这边的门封了,那边独成一个院子就成。

老太太见两人态度坚决,索性跟村长提议,单独给李耀国再批一块宅基地。

反正村里什么都不多,就是地多。

村长爽快应允,不过建房还得缓缓,至少得再等两三个月。

李耀国和老太太表示,只要村里认这事,那他们可以等。

于是分家就此结束。

徐进端就是个小孩没人理会他有什么意见和想法。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是在煤场捡煤渣,就是在山上赚着每天3工分的打猪草活。

好在老太太又养了两只小鸡,至少可以保证他每天一个鸡蛋的量。

刘澜自从破相且日日噩梦缠身后,人变得不爱说话了。

尤其是在见到李耀国时就更是像躲瘟疫似的,别说是停下脚步说话了,就连看一眼都没有。

老太太默默看着家里的改变,难过是肯定的,但为了保住李家,这也是无奈之举。

在7月夏季到来时,刘澜和李耀国在老太太和陈大妮的陪伴下去了县医院拆板子,两人终于是可以下地正常走路了。

不过刘澜却是彻底破相了,脸上恢复如初的可能近乎于零。

回来后,徐进端发现聪明的刘澜让老太太给剪了胡兰头,一边的短发正好遮住那半边脸。

拆板子三天后,刘澜和老太太都去下地了;李耀国回矿场上班去了。

这一世李耀国没有被矿场开除,在了解清楚前因后果后,矿场还派人带着慰问品来李家探访了李耀国。

村子里每天晚上的扫盲班自5月份开始一直持续至今,徐进端趁着老太太去时跟着一起去蹭课。

虽然下面的学生不是纳鞋底就是缝补破衣服,或是聊八卦,但徐进端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因为县里来的干部,每天都会读报。

还会把所读的报纸内容一句句写在临时搭建的黑板上,教大家一个字一个字的念。

短短两个月,徐进端把所教的字学了个七八成,可把老太太惊呆了,闲暇时开始咨询起上小学的事。

县里来人,也是看着徐进端一点点认字,一点点把每个字给画出来的,所以也特别热情地跟老太太说了如何去县里读书,以及读小学学费多少等一些细节上的事。

老太太都给一一记在了心里。

转眼过了忙碌的秋收季节,刘澜看上去更像农村妇女了,常年不下地的老太太看上去也壮实不少。

徐进端这个小豆丁就更不用说了,本就被老太太和刘澜打理的干干净净白白嫩嫩,虽然这半年来因为家里的变故,他既要去煤场又要上山,着实辛苦。

可这也给了他浪的机会!

每天给自己加餐,这也让他的个子蹭噌往上窜,比同龄孩子高出半个脑袋。

唯一与之前不同的就是原本白白嫩嫩的皮肤,如今黑了不止两个度。

好在,老太太对大孙子还真是毫不吝啬,每月拿到烈士子女生活补助金后都会去县里买两斤骨头回来,给徐进端熬骨头汤喝。

陈大妮和李耀国终究没有离婚,分家后倒是和和美美地过起了小日子。

每月李耀国发薪水的日子,还会从县里买点肉回来,炒了肉菜端一碗来这边。

而他们自己的小院也早已动工,这会儿正忙着。老太太更是整日都在那帮忙。

没人管的徐进端更是忙得四处撒欢。

但凡找到野果林都会呼朋唤友地一起去采摘,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