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月,笑弥勒师父的后事全打理好了吗?”耶律风云见耶律晃月日日夜夜忙碌著 ,几次想替他分担却都被他不领情地打了回票,不禁暗叹他还真是拗啊!“全都处理好 了。”耶律晃月淡淡地说。
“怎么不让咱们兄弟帮帮你,瞧你一连忙了数天,肯定累坏了。”耶律风云又道。
“师父是我自己的,我不想假他人之手,让别人干预。况且一切都已告一段落,我 也可以松口气了。”他就是这副冷酷的模样,也还好他的几位兄弟都已经习惯,否则还 真会以为他是故意与他们拉远距离的。
“你这句话幸亏没让焚雪听见,要不他定会找你谈一篇大道理。”耶律风云摇摇头 ,眸子突然瞟向北院客房那头,“你那位叫裘牙儿的小师妹呢?”
“我哪知道?这几天我忙得晕头转向,没工天理会她。”耶律晃月伸了个懒腰,不 羁的唇漾开一抹冷冽的笑。
“你这个做师兄的这么做就不对了,好歹她是你师父亲自托付给你的,你合该去关 心人家一下。”耶律风云挑高眉,一点也不在乎惹恼了他。他了解晃用的脾气,虽是阴 沉偏激,却从不会算计在自个儿兄弟身上,凭恃著这点,他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要我去关心她?”耶律晃月冷冷一哼,仿若听见了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算 了吧,如果你嫌只守著大嫂一人太无聊,我不介意将机会让给你。”
“喝!这我倒是敬谢不敏,若怜一人就抵得过全天下的所有女子,我拥有她已是心 满意足了。”耶律风云笑意不减地看著耶律晃月,脸庞多了几许少见的温柔。
耶律晃月撇撇嘴,无所谓地道:“既是如此,我也不能让你成为薄情郎。
反正我给她吃、给她喝,没让她冷著热著就算是照顾到了,甭想我能再给她什么。 “他停了下,话锋一转,”累了几天,我想去打个旽,就不陪大哥了。“
耶律风云眯起眼笑看他离去的狂俊挺拔背影,心头暗自思忖:晃月啊晃月,你是尚 未遇见命定之人,话才会说得那么满。若哪天真让你遇著了心动的女人,看我怎么回报 你的调侃?
裘牙儿不安地站在这座豪华气派的宅院内,传闻平南将军府可是整个大辽国中建筑 最讲究的府邢,就连王宫也略逊一筹,如今一见,果真任何一个小小的造景都可看出设 计者用心良苦,整体的搭配更是无懈可击。
住在这儿已有好些日子了,无聊的时候只能四处闲逛,就连笑弥勒师父的后事她都 帮不上忙。
晃月哥哥交代过,除了北院为他所有之外,其他五院是她不得擅闯之处,可是对将 军府完全陌生的她又怎分得清楚哪里可去、哪里不可去,为避免招惹祸端,她只好一迳 地待在北院。
可愈待她却愈慌了!
晃月哥哥不曾来见过她,除了来此送饭的下人外,她几乎见不著其他人,这和软禁 又百什么分别?
笑弥勒师父会恨她吗?若不是因为她,笑弥勒师父不会受重伤,也不会死的……或 许这是她的报应。
轻叹了口气,她决定出去走走,无论会不会迷路,会不会挨骂,她都决定放纵自己 一下,否则她真会生病的。
才刚打开房门,她却吓了一跳!
定睛一瞧,原来是位外表俊逸、笑容可鞠的男人正好站在门口!他有著与晃月哥哥 不分轩轾的容貌,感觉上却乎易近人多了。
“姑娘要出门?”耶律春拓笑脸迎人道。
“我……嗯。”她犹豫一会儿,还是承认了。
“想去哪儿?”他那有如深井的双眸探究似地注视著她,嘴角的笑痕异常诡秘。
他可是受了众多兄弟的怂恿,来这儿试探这位谜样的女子,不过从见面至今他仍看 不出她有何异样。
“我也不知道,随便走走而已。”裘牙儿觉得他的笑容太直接,竟让她感到不自在 .“你究竟是谁?”
“我是耶律春拓,你可以喊我春拓哥哥。”他扬眉打趣道,不动声色地调侃起耶律 晃月来。犹记得晃月曾在他面前脱口而出,他恨极了她喊他“晃月哥哥”的恶心感觉。
“什么?”她惊疑地看著他。
“别那么怕我,我和晃月没什么不同。”他趋前一步,突地抓住她的小手,“要不 ,我带你去我的左院瞧瞧也行。”
“不要,我不去!你放开我……”裘牙儿完全慌了,她不停地要抽回自己的小手, 但耶律春拓显然是恶意的,竟愈握愈紧,她也只能被动地跟著他!
“干嘛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J耶律春拓不肯罢手,硬是要将裘牙儿抓出她 自始至终寸步不离的北院。
“放开我,我不要……晃月哥哥!晃月哥哥!”裘牙儿惊慌失措地大喊,小脸已覆 上一层从未有过的恐慌!
如果她不是武功尽失,她根本不会这么狼狈……“别喊了,你的晃月哥哥从不会在 意女人,还是跟著我吧。”耶律春拓暗自窃笑,想不到自己的演技还真不赖。
这小女人已把他当成一名厚颜无耻的登徒子了。
如果计策成功,他定要去向另几位兄弟邀功,这次的形象绝不能自毁啊!
“晃月哥哥!救我……”裘牙儿压根儿听不进他的话,潜意识地喊出耶律晃月的名 字。虽然他不理她、不顾她,但他却是笑弥勒师父临终前给她的依靠,她也唯有信任他 .
“耶律春拓!你这是干嘛?快放手!”
裘牙儿不明白是不是老天听到她的祈求,自从第一天见面后便再也没有现身的耶律 晃月竟然出现了!
他英姿挺拔地站在耶律春拓面前,黑发随风飘扬,漆黑带紫的眼眸闪烁利光,给人 一种落拓邪佞的味道。
“嘿,晃月。你怎么有空过来?”耶律春拓丝毫不在意地问。
“废话,这里是我的北院,我不能来吗?”他阴沉的眼直盯著耶律春拓抓著裘牙儿 的大手,“你怎么还不放手?难不成要我一刀剁了它?”
耶律春拓立即放开裘牙儿,她一见自己得以自由,便毫不迟疑地躲到耶律晃月身后 寻求庇护。
耶律春拓见状,嬉笑如常道:“何必呢?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剁自个儿兄弟的手,太 过分了吧?”
“过分的人是你!”
耶律晃月冷眼邪扫,耶律春拓立即展手投降。“是是是,我来这儿找你的女人玩是 我不对。不过你把人家冷落在这儿也有错吧?”
“我的女人?”耶律晃月从鼻孔里哼出这句话。
“难道不是吗?人家已经住进北院,你想翻脸不认帐啊?”他笑嘻嘻的问,就爱看 晃月被自己气得龇牙咧嘴、暴跳如雷的模样,不过晃月向来阴沉,要激怒他还真是不容 易啊。
“她不过是我师妹,你闹够蓦了没?如果够了的话请快离开。”耶律晃月眯眼审视 他那副耍奸使诈的嘴脸,蓦然警觉自己该不会是中计了吧?
刚刚在前面突见花穆来找,佯称有人来他北院闹事,劝他来看看;原以为是裘牙儿 这丫头无聊滋事,想不到竟会是春拓这小子!
如果他猜得没错,春拓是故意走这一遭。真不懂这些兄弟们脑子里在盘算些什么?
“是,看样子我是多余的,自然得识相点儿。”耶律春拓对著裘牙儿一笑,迅速转 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