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惜不知道她究竟在躲避着什么,也不好意思破开别人的过去,怕冒犯了祝棠,祝棠没有主动说,于是于惜也没有问。
她本以为不会再碰见祝棠,直到她看到祝棠从学校附近的补课机构走出来。
她去打听了在那里工作的朋友才知道,祝棠应聘上了教小孩画画的美术老师。
于是于惜也跑到朋友那里去当了个物理补课老师,碰见的次数多了,加上她又经常厚着脸皮,这一来二去之下就和祝棠熟络起来了。
于惜拉开自己的位置,把贺礼放在一旁的地上,对坐在一旁的许美玲说道:“许阿姨,新年快乐,这是我给您带的礼物。”
许美玲呵呵笑了两声,说了句小于有心了,就让于惜和祝棠赶紧趁热吃饭。
祝棠逃离那三个人已经过了三个月,三个月说长也不长,说短也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比如三个月让许美玲重新学会做饭。
虽然味道不算美味,但是起码不会多盐少醋。
三个人围坐在桌边,干吃饭祝棠觉得尴尬,于是开着电视,这台电视还是买房子的时候一起留下来的,机身有些厚,不能看久,看得久了就会自动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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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播着新闻,上一秒还在说国家政事,祝棠伸出筷子去夹鱼汤中的豆腐,下一秒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多少个午夜惊醒,残存耳畔的声音。
“我认为今年的科技展销会……”
祝棠指尖颤抖,额角沁出薄汗,被夹在筷子底端的嫩白豆腐从中间断裂,又落入浓郁的鱼汤中。
许美玲发现祝棠的不对劲,抬眼看到电视中的人,抬手抄起电视遥控关闭电视机。
像是突然锈掉了的机器人,祝棠僵着手,收回了筷子,夹着碗里的饭,机械地吃着干饭。
怎么这几个人阴魂不散的,晚上做梦梦见也就算了,祝棠就当是自己作孽,没办法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现在程厌却又道貌岸然地出现在她家电视的新闻里,一下让这栋房子也变晦气了。
当年的富太太们不光喜欢打麻将,还喜欢做慈善,许美玲也随大流去资助了几个农村学生。
其实这也只是随手之举,许美玲不过是出了资金,年年往那几个人卡里打钱,其他的根本没有去管。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真让许美玲资助了个高材生出来,现在在国外研读心理学。
那个学生知道许美玲家的变故之后主动提出要帮忙,大概是萧婉误以为程厌她们是祝棠的靠山,于是在宴会后萧婉就把钱打在了许美玲卡上。
有资金加上有人出谋,许美玲和祝棠从A市跑出来又是徒步穿树林,又是坐船,借用了那个学生朋友的身份买下这栋在县城最不起眼的深巷的房子,才得以逃离那三个人的掌控生活在这个南方的小县城。
作者有话说:于惜是配角,不是主攻中的一员,不会和棠棠有肉体关系,棠棠也不会喜欢上她。
明天加更。
0033 于惜过去的事
于惜看着电视,刚想说新闻上的那个女企业家长的还挺好看,下一秒电视就熄屏了,亮黑色屏幕上映着于惜的脸,透过反光自己的眼睛。
于惜哎了一声,不解地看向关电视的许美玲。
许美玲干笑两声,“电视坏了,估计过会就好了。”
“好吧。”于惜知道她家这个电视的情况,扒了口饭,垂着头偷偷瞥了眼祝棠。
祝棠脸色苍白,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生命,于惜低下头看了眼放在桌下的小火炉,又抬头凑到祝棠面前问:
“冷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要不是于惜是客人,许美玲登时就想冲上去捂住于惜的嘴。
于惜哪都好,就是有时候有些笨,也不能说太笨,毕竟她不了解祝棠的过去,只能说是有些反应迟钝。
祝棠嗯了一声,“是有点冷,那我把火炉调高一档吧。”
说完,弯腰咔哒一声将火炉的档位调到最热。
感受到小腿上忽然烫的慌,于惜默默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过了一会糊味轻飘飘地钻进了她的鼻腔,于惜才问祝棠还冷不冷,得到否定后才弯腰将火炉调回原档位。
虽然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但她总觉得怪怪的。
到了零点,窗外响起烟花声,嘭的第一声响起,祝棠便起身将窗户关上,封闭整个房子,只有一点烟火味从关不紧的窗缝钻进。
到了这个小县城祝棠才知道,原来在A市经年看不到的烟火在这个小县城只要想放就能放。
逢年过节最不缺的就是烟花,只是这个巷子但凡附近有人放过烟花后就会有一股火药味弥漫整个巷头巷尾,呛鼻又难闻。
过了零点于惜也不多留,等到外面烟花停了会空气中的颗粒尘埃散了些,才让祝棠把自己送到门口。扣裙贰三零]六九=二三!九六#
于惜从兜里掏出个红包就塞到祝棠手上,过年的习俗,表示祝愿好运。
往年祝家还没没落的时候,新年那一个月贺岁的人连绵不断,只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人来的时候祝棠才会在场。
其他不是很重要的人来贺岁,祝棠便找理由开溜,她爸爸祝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戳破祝棠为了逃避应付客人的蹩脚理由,摆摆手就由着祝棠去了。
客人来贺岁,送红包或者是名贵的礼物,那些只不过是人情世故中的客套罢了,也不是真的想祝愿祝棠。
可祝棠只能半推半就地收下,她对这种中国特色送礼拉扯不厌其烦,但对此也无可奈何。
祝棠没有推脱,于惜平时对她们的帮助远不止于此,此时若是半推半就,更显得她虚伪。
也许于惜的红包没有那些人的贵重,但是这里面的诚意是那些人加起来都无法比拟的。
祝棠不想用以前的那种待客方式玷污了于惜对她的诚意,接下红包,开口想要说声谢谢,却听到于惜干咳两声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