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柔然要派使者前来,谋求两国安定和平。”慕容越说。

“上一次柔然派遣使者时,妾身还是太子妃。柔然当时派遣了四王子及玉妃领头,当年的玉妃现在已经是太后了。他们这次派了谁?”杨娇说。

“朝中重臣呼邪汗,掌管人口和经济。还带了当今可汗的姑母托乌莲公主。”

“大周嫁了一位公主过去,如今柔然都有这个意思,还真是不同了。”

“忠义侯镇守边关,北边的蛮夷都畏惧他。”

“妾身会准备好接待事宜。”

“不用麻烦你,我已经让凤藻殿之君安排下去了。”

使臣觐见当日,皇帝左右两边坐着凤藻殿之君与皇后,其余的妃嫔皇亲按照地位列坐两边。这样的重大场合,太子慕容槿也从承光寺回到皇宫。呼邪汗和托乌莲对皇帝行跪礼,顺祝安好。托乌莲的头饰上的水滴红宝石垂到眉心,一双澄澈如雨后晴空的蓝眼睛风情万种,她长得十分漂亮。

托乌莲不动声色地看着皇帝、皇后、皇帝旁边的男人,还有下面的太子和诸位男妃。托乌莲启程之前,听太后和南宫王后讲过杨娇的事情,她对杨娇印象深刻。托乌莲看到慕容蕊嫁了三次,对象是祖孙三人,也许这对中原女子来说不可接受。她又想到自己,她没有再嫁的机会,只能守寡。甚至,她嫁给慕容越只能守活寡。杨娇尚且有子嗣和家族依靠,她在异国他乡一无所有。

托乌莲知道大周皇帝不好女色,只爱男色,但太后还是选了自己。托乌莲瞟了一眼虎背熊腰的呼邪汗,心想还不如让他嫁给皇帝。不过,皇帝身边的男妃都是精致瘦削的男人,完全没有草原男子的气概。托乌莲看到凤藻殿之君那张脸,毫不奇怪他能在这样的场合与皇后平起平坐。至于下面的德庆殿男御,端正坐着,面色平静,仿佛世上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呼邪汗代太后与可汗向陛下与皇后问好,也为陛下与皇后带了礼物。”呼邪汗说

呼邪汗带了珠宝、皮毛、四匹宝马、一只白虎和一只蓝黄异色瞳的白色波斯猫等。杨娇很喜欢白虎和白猫,当场收下波斯猫,为他取名为“达摩”。杨娇摸着达摩的后背,听着呼邪汗和慕容越的对话。

“听闻周国人才辈出,呼邪汗此行带了三位柔然勇士,他们都是将军家的孩子,不知道周国可愿切磋一二?擂台比武,点到为止即可。”呼邪汗说。

“这倒是个好提议。皇后觉得派谁合适?”慕容越说。

“凤藻殿之君和德庆殿男御都可一试。”杨娇说。

“陛下,太子可以一试。”鹤渡飞说。

“呼邪汗的三位勇士都是正直壮年的大个子男人,太子年幼,我柔然总不能以大欺小。呼邪汗听闻当年杨皇后曾于玉太后切磋,二人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不知道皇后殿下是否愿意一试?”呼邪汗说。

“雏凤新于老凤声,我也想看看太子是否有武功之德。”杨娇说。

第一局,慕容槿惨败。

第二局,鹤渡飞完胜。

第三局,江不染平手。

“区区莽夫,还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鹤渡飞的剑刺穿了对方的肚子,虽然没有当场死亡但伤口大概要很久才能愈合。他只是几步轻功移回座位,懒得看手下败将。慕容槿虽然年纪尚小,但他记得母亲在武学上天赋极高。他闷闷不乐地看着桌面,身上被摔打的瘀伤也很疼痛。

“论力气,臣不如柔然勇士。论招数,臣略胜一筹。结局平手,臣已经竭尽全力。”江不染说。

“德庆殿男御的武功退步得真快,还是说,你已经活得一日不似一日了。”鹤渡飞说。

“比武在于点到为止,而不是逞凶斗狠。正如今日,柔然旨在与大周交好,亦是两国百姓之福。”江不染说。

“德庆殿男御此言正是。大周与柔然是兄弟之邦,两边各有所长,贸易上也可以互通有无,不分伯仲正是此理。”杨娇说。

“呼邪汗送完了礼物与国书,现在请托乌莲公主殿下为周国皇帝陛下献舞一曲。”呼邪汗说。

呼邪汗准备好了周国宫廷乐师能看得懂的柔然舞曲,托乌莲随曲而动。一舞完毕,托乌莲端起装着葡萄红酒的白玉杯走向慕容越,跪在案桌前向他敬酒。

“陛下,请接受托乌莲的心意,饮尽此杯。”托乌莲说。

“我的长姐蕊公主远嫁柔然和亲,如今托乌莲也是跨越千山万水来到长安城,大周自然愿意与柔然永结为好。不过,我已经年老,而托乌莲公主年轻貌美。今日,我为本朝太子与柔然公主赐婚。金童玉女,这真是天赐良缘。”慕容越说。

慕容槿如今才十岁,身体都未发育完全,他在席间瞪大了双眼看着托乌莲。托乌莲低着头,拿着酒杯的双手微微颤抖。杨娇也为慕容越的决定震惊,不过很快开口说道:“托乌莲公主现在不应该敬酒,该敬茶。”

托乌莲从秋霜手中接过两杯冷茶,先后奉给慕容越和杨娇,二人都是一饮而尽。托乌莲看着慕容槿懵懂无知的模样,心中有些失落。玉太后让慕容蕊嫁给自己的儿子,一是为了她周国公主的身份,二是希望她代替自己照顾好小可汗。

“太子妃的地位仅次于皇后,陛下和我都不会亏待你。”杨娇说。

“既然太子即将成婚,以后也不必住在承光寺,和太子妃好好住在东宫吧。”慕容越说。

“儿臣谢陛下赐婚。”慕容槿说。

8、死胎

“陛下今晚要去哪宫留宿?”慕容越身边的太监问。

“德庆殿。”慕容越说。

“可是,陛下,凤藻殿之君之前说……”

“难道他的话比我的话还管用?”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安排。”

慕容越知道鹤渡飞与江不染之间的那些恩怨,他更喜欢鹤渡飞,但并不是对江不染毫无感觉。江不染一向自视清高,承宠时从不主动求欢。看惯了或婉转或妩媚的,慕容越有时候也想换个口味。华沁香跟在慕容越身后,一同来到德庆殿。

“臣参见陛下。”江不染跪地行礼。

“免礼。”慕容越说。

慕容越直接将江不染打横抱起,前往内室,除了几个近身侍从和彤史官,其余人等见状退下。江不染从不主动发出声音,甚至刻意克制自己,但慕容越每次都弄得十分狠。即使他曾经的未婚妻与现在的自己只有一墙之隔,江不染也不会再感受到屈辱了。

“陛下,凤藻殿之君有要事求见。”华沁香说。

“没看到我和德庆殿男御正忙吗?不见!”慕容越说。

“凤藻殿之君告诉妾身,住在凤藻殿偏殿的雪月轩更衣有喜了,凤藻殿之君已经让几位太医轮流诊脉,确认雪月轩更衣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男人有孕确实是奇事,不过鹤渡飞入宫前就是研究邪门歪道的人,懂一些猎奇术式倒也不足为奇。华沁香不敢违令,将鹤渡飞的话如实转述。慕容越听了,是有那么一点惊奇,但他连雪月轩更衣长什么样都忘了。

“让凤藻殿之君先回去,我办完事再去。”慕容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