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走就将我关起来吧,总之牢房空荡荡的,要填点人进去。”沈年不咸不淡道。
不过眨眼间就感受到脖颈处濡湿一片,他手指顿住,楚泊舟还从来没在床事之外掉过眼泪,这是头一回。
“你哭什么,搞得像我欺负你。”
楚泊舟没抬头,他贪婪地享受着这片刻难得的亲近,尽力克制住哽咽,说话都冒着水汽,“别拿话刺我,给你准备就是了。”
他不知道沈年走了要多久回来,可根本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了,他真的吃够教训了,高大的男人趴在小公子肩膀上哭得伤心,声音压抑着。
“你要什么我都给,只要我有的就都给你。”楚泊舟整个人都消沉下去,他太累了,眼皮几乎睁不开,身下被操肿个透,稍夹一夹就又疼又痒,可还是比不过心口处的战战兢兢,沈年手里仿佛攥着根牵引他的绳。
稍放松点他就觉得自己要被丢掉了。
可仔细想想,似乎是他捧着绳往沈年手里送,沈年都嫌麻烦不愿意要。
沈年眨了眨眼,“虎符呢?”
“给你。”
沈年心弦被拨动了下,荡漾着涟漪响起,被窝捂得他脸蛋红扑扑的,下巴同样枕在楚泊舟肩膀上,又开口道,“那赐婚呢?我看参、唔!”
沈年被一把捂了嘴,瞪过去时正对上楚泊舟哀求的目光。
楚泊舟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他怕沈年真的说出来,他会控制不住想满足他的心愿。
两人相对着,沈年隐约听见楚泊舟心口处平静沉重的心跳,一声声得微闷。
“你给我留点念想。”楚泊舟耳边一片嗡鸣,沈年每一丝挣扎的力道都压在他摇摇欲坠的神智上,几乎要将他整个震碎了。
他放沈年娶妻,这世间就独留他一人万般孤寂,楚泊舟松开手,接着垂眸倾身,轻轻抱住他,微湿的羽睫遮住眸色,又重复道,“晚两年好吗?你再陪我两年。”
沈年闷闷的,不知道为什么喘不上气,他眼眶里也被过了水汽,紧抿着唇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楚泊舟却以为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也是,沈年总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他不能那么自私,顺从地微阖眼眸,视线落在底下祥鹤纹的锦被上,微微喘息,“两年太久,那就一年好不好?我不拘着你,你想去江南便去江南,不想进宫便待在府上,凡事都依你……”
“之后我就、”楚泊舟徒劳张着嘴,眼周红得彻底,难以呼吸般深吸一口气,压抑住丢人的哭腔,“我就给你赐婚。”
“你喜欢哪家的姑娘?”
沈年低着头看不清面色,“你觉得谁好?”
当然是谁都不好,楚泊舟恨不得将这全京城适婚的女郎都拉去大牢里充数,一日杀一个杀不完,那便杀两个三个,全杀光了要沈年陪他一起做孤家寡人。
他觉得沈年对他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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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只有这些了(本位面完)
32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只有这些了(完)
楚泊舟的嘴唇僵硬住,半晌才嗫嚅开口,“你瞧着好便好,我不做你的主。”
“我成亲时你要来吗?”沈年问。
楚泊舟下意识摇头,低眉顺眼的模样简直比天桥底下的乞丐还可怜,他待不下去,慢吞吞穿着衣服准备回宫里。
底下操出的汁水黏腻一片,糊在身上并不好受,沈年没给他什么快感,一通折腾下来非但没泄下多少火气,反倒身心俱疲。
沈年往后倚在床头,就这样看着他动作,等人要下床穿鞋时才悠悠开口,“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
楚泊舟楞了下,这才想起来沈年还没射,心底叹了口气,跪在床沿边俯身拿嘴服侍他,埋头进暖热的被窝里,性器上腥膻气味直扑鼻腔,他却半点没有旖旎的心思,连吞吐的动作都变得麻木。
他口活做得一般,沈年自然也兴致不高,他就是觉得心里酸酸的,不想楚泊舟现在就走,可很多事情很难说清的,心里一团乱麻就更说不清了。
他其实逃避过许多次,隔着高高的宫墙,沈年从初到这个世界起就知道里头有个人在受苦难,他知晓楚泊舟的生平,甚至知晓他在哪天会挨哪样的欺负。
午夜梦回有愧疚吗?有的吧。
他只是个局外的旁观者,可真的不能插手改变吗?他十岁那年先帝就有要他做伴读的心思,不过被沈相用尚年幼的理由回绝。
沈年低着头,又想起初见时楚泊舟他骨瘦嶙峋全无生气的模样,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臭的,谁能不可怜他,可沈年还真就是第一个可怜他的人。
带着那点微末的愧疚心思,这种感受实在难言,就像是你在路边瞧见小乞丐,知晓他一刻钟后会被马车撞死,可你就是不去伸手阻拦,根本没有施以半点援手。
他是为楚泊舟存在的,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制造苦难。
沈年做不到这样的,他非良善,却也尚存良知。
他甚至不敢看楚泊舟的眼睛,眼泪猝不及防掉下来,沈年手背抹了抹,毫无预兆道,“你怨过我来得太晚吗?”
楚泊舟仰起头,烛光明灭照在他脸上,唇角的水迹带着几分淫靡,他却毫不在意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为何怨你?”
沈年瘪着嘴摇头,“你不懂。”
楚泊舟裹好他身上的被子,抬头道,“是怨过,小时候还不似现在这般,那时看人穿了新衣裳我都难过得睡不着,他们都锦衣玉食,想不通为何同样是皇子,我却连吃食都要捡膳房泔桶里的。”
“可我怨你做甚?你的那些欺负只能算小把戏,我知晓在你身边的日子好过,所以恨不得巴牢了你。”楚泊舟手里攥了一缕沈年的发丝,柔软触感正如他这个人一般,让人得了就爱不释手。
沈年吸吸鼻子,“那若是我早已知晓你日子不好过呢?”
楚泊舟失笑,心里都软成一团,这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宫里知晓我日子不好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不见他们来对我好?”
沈年想表达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可他太笨,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楚泊舟,盼着他能自行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