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传来一丝刺痛,像是被她咬出了血,他微微笑了起来,低头埋进她的颈间蹭了蹭,又亲了亲她的耳朵:“容儿这般咬我,我心里实在是喜欢得很。”
霍云容早知他不可理喻,绝非常理可度之,然而每次听到这番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还是会觉得莫名其妙,当下松了嘴,瞪他一眼,不咬了。
不料他还恬不知耻地凑上来,“容儿想喝我的血吗?据说白虎的血可作药引,想来是有些益处的,你若是想喝,我喂给你。”
霍云容霎时起了一身寒毛,觉得他这话十分渗人,小声咕哝:“你当我是你吗?我是人,又不是茹毛饮血的野兽,谁要喝你的血。”
“那若是我想喝你的血呢?”
霍云容愣了一下,说道:“你就是要吃了我,我也没有半分抵抗的力气。”
扶光扳过她的脸,追问道:“那容儿究竟是愿不愿意?”
霍云容脸上一红,不欲跟他说这些胡话,他却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对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执着起来,她没有办法,只得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胡乱点了点头。
――――
各位不必担心,天子脚下,诚信经营,这些小玩具都是一次性的,我的世界我做主,我说干净的就是干净的!
64.人情世故
天将明时,两人蒙着晨雾回到了村中。
霍云容受了半夜的折腾,累得筋酥骨软,一路趴在白虎的背上睡得昏昏沉沉。
途中经过不少崇山峻岭,雾气极重,湿漉漉的空气扑在脸上,冰冰凉凉的,霍云容把脸埋在他后颈的皮毛上,睡得正香,就感觉到他的动作一顿,接着自己就被轻轻地放到地上了,她困得迷迷糊糊的,后背抵在树干上,睡眼朦胧:“你要做什么?”
扶光笑了笑,摸着她的脸说道:“在岳丈家住了这么些时日,连点心意都不曾有过,岂不是太失礼了吗。”
*
翌日一早,霍风起了床,刚一出房门便闻到院中传来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心中一凛,连忙跑出去查看。
就见晨光熹微中,院中堆着一团黑影,空气中飘来一阵新鲜的血腥气,他往那黑影走近几步,血腥味越发浓重,他的心瞬间揪紧了,有些不敢再往前走。
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走了过去,凝神细看,地上的黑影赫然是一头野鹿,脖颈处几乎被咬断,血迹还未完全干涸,这是一头新死的野鹿。
看着眼前的死鹿,霍风呆了呆,心头闪过一丝茫然,他想了一想,转头往霍云容的房间走去。
“容儿!”
霍云容才睡下不足半个时辰,困得睁不开眼睛,虽是听到了哥哥的呼唤,仍不愿起,一个劲地把脑袋往扶光怀中藏。
扶光咬了咬她的耳朵,低声笑道:“再不起来,你哥哥怕是要破门而入了。”
霍云容瞬间睁开眼睛,从他怀中滚出,神智还未清醒,便已跳下床来,浑浑噩噩地开始穿衣,门口传来的呼声越来越急。
她手忙脚乱地系好衣带,正欲让他变回虎身,就见床上的男人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正是一头白虎。
她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转身去开门。
霍风砸了这半晌的门,始终没听见房间里有动静,心里止不住的发慌,只道妹妹终究是入了虎口,此刻见她完完整整地出现在眼前,顿时松了一口气,略带责备地说道:“叫你这么久,怎么一句都不应?”
霍云容揉揉眼睛,“太困了。”
“你昨夜去哪儿了?”
“去山上逛了逛。”
“逛了一夜?院中的那头鹿是怎么回事?”
“是他带回来给你们的。”
他?这话听着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可怪在何处,却又实在说不清楚,霍风向房中望了一眼,就见那白虎趴在妹妹床上,毛绒绒的身子几乎占满了整张床,又怎么能再容下另一个人?
她让这白虎睡在她床上?这要如何睡得下?难道她自己睡地上?
霍风还待说些什么,就见妹妹扶着门框,眼皮已经快睁不开了,整个身子也是摇摇欲坠,仿佛要倒下去一般,满腔的疑惑都不知该如何问出来了。
无奈之下,只得说了句:“你继续睡吧,等醒了再说。”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门已经紧紧闭上了。
瞪着眼前的房门,霍风脸上有一瞬间的呆愣,转过身,就发现家里人都在不远处看着他,显然是被他方才砸门的动静吵醒了。
65.怪异
霍云容自是不知门外是什么状况,困到了极点,脑中一片混沌,关了门,三步两步走回床边,白虎还未化为人形,她也顾不得这许多,惺忪着睡眼,只朦朦胧胧瞧见眼前的一团白,身子一软,扑上那团白影,须臾之间便睡得不省人事了。
白虎原本是闭目趴在床上,背上忽然多了个又轻又软的小身子,他睁开一双虎目,下意识地屏气敛息,仿佛生怕她在呼吸起伏间受了惊扰。
静静待了片刻,听得霍云容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绵长,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躯,腾出身下的空隙,一点一点的将她平放在床上,就见她睡得两颊泛粉,呼吸浅浅,睫毛乌黑浓长,似两片羽毛,轻轻扑下两排小阴影,实在是说不出的娇美可爱,楚楚动人。
他不受控制地将头凑过去,湿漉漉的鼻尖触到她柔软粉嫩的脸颊,潮热的鼻息喷在脸上,粗硬的虎须搔得她发痒,引得她在睡梦中低低“嗯”了一声,下意识地伸出双臂,习惯性地抱紧了他的脖子,小脸深深埋进他的颈侧,双腿接着圈住他健硕粗壮的虎腰,整个身子都陷在他柔软厚实的皮毛中。
呼吸交缠,亲密无间,一如曾经在见云峰下的深谷中那般。
*
霍家穷,街坊四邻也阔不到哪里去,都是一个月见不得几次荤腥的苦人家,四周的山上虽不乏飞禽走兽,却都是些精得几乎要成怪的灵兽,闲来无事意欲捕上几只那是白日做梦。
乍然见到这么大一头野鹿出现在自家院子中,一家人都有些惊愕,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霍父看向霍风。
霍风看着野鹿的尸体,眉头微皱:“容儿说是那白虎带回来给咱们的。”
“从哪儿带回来的?咱们附近的山上没听说有野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