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路微笑:“会有被打回来的风险。”
李敬池本就是随口一问,结果毛路看他表情欲言又止,温馨提醒道:“千影是老牌娱乐公司,虽然近些年没落不少,但也算国内三大之一,而且佘影昊的父亲,千影总裁佘赢与老唐总早年关系交好,实在动不来。”
李敬池无心打听这些弯弯绕绕,话头只转向仇人:“那佘影昊为什么要刻意打压蔚皇的人?”
毛路今天的话格外多:“你知道唐诚吗?”
李敬池自然知道,那个被唐忆檀亲手送入监狱的叔叔,这也是他在圈内不近人情的传闻的开始。他在后视镜中与毛路对上视线:“知道,唐诚怎么了?”
毛路声音平淡,出口却是石破天惊:“当年庄潇就是避开了唐总和柳瑾,和唐诚谈了终止合同。合作破裂后,他带走不少蔚皇的核心工作人员,让那年的蔚皇一蹶不振。”
李敬池隐约猜到了什么:“唐诚收了多少钱?”
毛路道:“唐诚开口要了三千五百万,并挪用了公司公款,那时庄潇的合约还有四个月到期。”
李敬池懂了他的意思,庄潇作为蔚皇的开国元勋,合同仅有四个月到期,于公于私都不应该被要天价违约金。唐诚这个行为不但以权谋私,而且蠢得不行,可以说给公司埋下了一颗雷。倘若唐忆檀不让庄潇走,庄潇大可用官司度过最后的四个月,而在这期间蔚皇也不能介入他的演艺事业。
再加上唐诚被查出挪用公司公款,所以唐忆檀才将他送入监狱。
站在彼此的角度,李敬池理性上认为唐忆檀和庄潇都没有错。他们和柳瑾曾是携手打拼的商业伙伴,为蔚皇的发展打下基础。在合作破裂后,庄潇终止合约并成立工作室,而唐忆檀则签下新的艺人,将新鲜血液注入蔚皇。但从唐忆檀的角度来看,不厌恶庄潇是不可能的昔日同事与自己的叔叔交换利益,还带走了公司的员工。
李敬池又道:“唐诚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毛路道:“对商人来说,钱永远是不嫌多的,更何况唐诚十八岁的小儿子当时还和佘影昊在一起,说什么也要让唐诚到千影来。”
李敬池难以置信:“他儿子喜欢佘影昊?”
“玩玩罢了,事成后就踹了。”毛路笑笑,“佘影昊身边永远不缺情人。”
这话让李敬池听着略微别扭,毕竟他也是唐忆檀的情人,但毛路话锋一转,又道:“在唐总和佘影昊各自接手公司后,蔚皇做得太大,让千影地位一落千丈,所以他看不惯蔚皇,刻意摆了这一道。”
“而庄潇息影前客串的那部电影,《逐梦人》,正是千影注资的。”
这正是李敬池去看过的路演,见他表情不太好看,毛路继续道,“庄潇和唐诚谈了解约,又恰到好处地出演了逐梦人,最后通过息影摆脱了两家公司,建立个人工作室。李先生,那天的酒局上也有他吧,即使庄潇的对外形象一直都在神坛上,你现在还觉得庄潇和这些事毫无关系吗?”
这句话血淋淋地揭露了事实,打破了李敬池脑中的想法,他的指尖死死掐着掌心,连抓出深深的印痕都浑然不觉。
汽车在路边停下,李敬池呼吸不畅,视线缓慢移到远处挺拔的背影上。片场中,庄潇修长的五指紧握着剧本,表情礼貌而疏离,一旁的女配红着脸,正在听他讲戏。
李敬池平复了情绪,反问:“这应该是蔚皇的机密吧,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毛路笑道:“李先生,我只是觉得合适的选择很重要,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献上粗长的一章
担心有人会雷,再说一下本文没有任何攻攻暧昧
41 | 第四十章 撩拨
【谁是谁的男朋友】
李敬池没有回应毛路,刚签新剧本的喜悦被抛之脑后,他一声不响地下了车,望着黑色的私家车消失在视野中。
庄潇每次出现的时刻都十分微妙,无论是蔚皇和千影的明争暗斗,风波后客串的电影,还是取代盛斌出席的饭局。那晚的佘影昊恰到好处地递出了下药的茶水,而庄潇又顺势喝下了那杯茶。
他是无意的吗?还是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李敬池浑身发冷,内心翻江倒海,他想用手机搜索当年的新闻,但突然出现的统筹却打断了他的思路:“小李,王导叫你。”
李敬池勉为其难地笑了笑,不远处,王鑫滔滔不绝地讲着戏,徐鸢执笔记录,而庄潇坐在旁边,细眉微微挑着。虽然庄潇是他此时最不想见的人,但李敬池还是极力平复着情绪,冲王鑫打招呼:“王导。”
王鑫收了话茬:“过来坐,这几天我们在复盘戏份,除了几场难磨的戏,其他都差不多了。如果你没问题的话,我们下周就试试你能不能全程上杀青戏。”
时间过得太快,以至于李敬池听完这番话都有些怔忡。
庄潇低头看着剧本:“想清楚了再答应。”
他嘴里没一句好话,王鑫却开怀大笑道:“小李,你别理他,他一贯就是这幅模样,你信不信两分钟前庄潇还在说你最近几场戏进步很大,演得很好。”
庄潇居然会夸他?
李敬池用余光瞥他,却见庄潇面无表情地合上剧本:“王导。”
王鑫挥挥手:“好了,考虑到安全第一,这场戏的一镜到底拍不了的话我还是考虑用替身。”
李敬池果断道:“我没问题。”
徐鸢一哂,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庄潇神色不变,明显在意料之中。王鑫拗不过他,叹气道:“行,那你今天别杵在这里看戏了,去训练场地吧。”
经过两月有余的磨砺,李敬池已经把这场戏倒背如流,不用任何人提点,他甚至把每一幕戏都在脑海中预演过几十遍。还没走出一百米,李敬池却停住了,背后始终不远不近的脚步也顿在原地。他回过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庄潇反问:“四公里的路,你走过去?”
还不等李敬池反驳,他握住李敬池的手腕,直接将人塞上保姆车,驾驶座的陈意吹了个口哨:“好久不见啊。”
还没来得及拒绝,保姆车便发动了,李敬池僵硬在后座,陈意笑笑,识趣地升上隔板。宽敞的房车内格外安静,两个许久没有说过话的人就这么坐着,李敬池刚想提工作,就被欺身而上的庄潇摁在椅背上。
庄潇在亲他。
所有伪装被脱下,庄潇的吻粗暴而急切,肆无忌惮地索取着他的温度。未来得及咽下的涎液顺着李敬池的嘴角流下,他用力去推庄潇的胸,却被安全带缠住双手,硬生生扣在椅背上。
这个吻持续了足足五分钟,二人分开后,李敬池嘴唇红肿,看向庄潇的目光几乎要杀人。庄潇用指腹擦去他唇边的水渍,漂亮的双眸暗得发沉:“一个多月了,李敬池,你躲我躲得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李敬池打开他的手,模样有些狼狈:“你今天又犯病了?”
庄潇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你不就是想要我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