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身边夜景掠过,李敬池脑中飞速转动:“没什么,昨天就帮他搬了点行李,他借给我……我没带的吹风机。”

真是拙劣的借口,李敬池心想,为了一支钢笔扯出八百个谎。

然而林裕淮没有介怀,他颔首道:“酒店的吹风机是不太好用,我助理带了两个,晚上我给你送过来。”

林裕淮开了点窗,初夏的夜风吹过两人的发间,让李敬池舒服地眯起双眼。他靠在副驾驶上,无意瞥见林裕淮垂下的手,忍不住道:“你晚上去包扎了吗?要不换我开车。”

林裕淮单手开车,道:“不用,只是被我经纪人抓过去包了点绷带,他简直是大惊小怪。你肩伤怎么样了,还需要药膏吗?”

李敬池并没有觉得这是大惊小怪,只觉得林裕淮的经纪人十分负责。他把手伸出窗外一寸,像捕捉风般张开五指,口中应道:“不用,你早上塞给我一堆,够用一周了。”

林裕淮瞥了眼他的方向,唇角勾起,也不知道是在看后视镜的什么。

到酒店的车程并不算太远,两人聊了点关于电影的话题,汽车进入停车场,李敬池摁下电梯的上行按钮,看着数字一点点靠近地下二层。

就在他要走入电梯时,身后的林裕淮突然道:“不是那支钢笔吧?”

李敬池没有听清,待电梯门合上才问道:“什么?”

“没什么。”林裕淮摁下十六楼,“我只是有点后悔当时把庄潇的微信给你了。”

20 | 第十九章 对峙

【告诉他你睡了】

李敬池装聋,电梯开门后才道:“晚安。”

林裕淮跟在他身后:“待会我给你送吹风机?”

李敬池本想拒绝,但看到他的眼神后,又把嘴边的话咽下肚子。他点点头:“好。”

合上门,李敬池闭上双眼,整个人松懈下来。他解开衬衣的扣子,正要走入卫生间,脚步却在门前停住了。室内异常静谧,连滴落的水珠声都分外清晰。

李敬池插入房卡,玄关处亮起暖调的光,眼前地毯上散落着皮带和西装长裤。大床中央,唐忆檀发丝凌乱,撑起上半身的模样如同刚刚醒转。他揉着眉心,看向停在门口的李敬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敬池看了眼唐忆檀赤裸的上半身,随即移开视线,答非所问道:“你怎么上来的?”

唐忆檀翻身下床,走向他:“前台带我上来的。”

李敬池方才被两人轮流扣过的手腕此时由唐忆檀抓在手中,他缓缓凑近,不顾前者微微偏头的动作,很轻地闻了下李敬池的脸颊。

唐忆檀皱了皱眉:“什么味道?”

李敬池自然不敢说是从庄潇那染来的香味,他神情自然,只道:“可能是今天搭戏女演员的香水。”

唐忆檀没有再追问:“难闻,下次离她远点。”

李敬池从善如流道:“嗯。”

唐忆檀的五指伸向那解了一半的衬衣,两颗扣子松开,李敬池却是拉住他的手:“今天能不能别做?我明天四点半要起床拍戏。”

唐忆檀道:“只做一次,我开了四个小时的车来看你,还推了一个会。”

昏黄的灯光增添了几分暧昧,李敬池想挣脱他的手,唐忆檀却反客为主地将二人五指相扣。见躲不过,李敬池深吸一口气:“让我去洗个澡。”

唐忆檀松开他,没有反对,正当李敬池要走入洗手间时,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两人俱是一怔,李敬池瞬间反应过来什么,但林裕淮已经开口了:“敬池,你睡了吗?”

唐忆檀面色一变,猛地将人拉回来,低声道:“他半夜来找你干什么?”

李敬池同样低声回复:“他来给我送吹风机。”

唐忆檀的视线停在洗手间的大理石台面,只见一个白色吹风机在最为显眼的位置静静躺着。瞥见他柔顺的发丝,李敬池顿时意识到唐忆檀在这里洗过澡,还吹了头。

完了,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敲门声还在继续,如李敬池的心跳声般渐渐变大。唐忆檀将手放在李敬池肩上,几乎是步步紧逼,他前进一步,李敬池便后退一步。玄关的位置很快变得逼仄,李敬池背紧贴着门,终于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退。

林裕淮的声音在门外变得有些沉闷:“敬池?”

耳边唐忆檀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质疑:“敬池?”

李敬池呼吸急促,听唐忆檀道:“告诉他,你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来找你。”

话音落下,李敬池几乎是原样照做,开口便说:“林裕淮,我”

声音戛然而止,唐忆檀扣住他的下巴,重重吻了下来。

唇齿相交,他的舌尖长驱直入,在李敬池口腔内肆无忌惮地扫荡。原本柔软的唇被挤压的可怜,只能从未贴紧的缝隙中泄出两句苟延残喘的闷哼。

李敬池紧贴着冰凉的门,像拒绝般推开唐忆檀的胸膛,而门外的林裕淮以掌心抚上门:“怎么了?”

李敬池丢盔弃甲,喘了半晌才回应道:“没什么,我已经睡下了。”

唐忆檀的眼神恶劣中透出玩味的光,他以指节摩挲李敬池的下颌,左手则抓紧面前人的肩。第二个吻还未落下,李敬池却死死皱起眉,紧咬着唇,面上流露出一丝痛苦。

唐忆檀意识到不对劲,立刻松开手,而李敬池却成功抓到机会,快速说道:“……今天我太困了,明天再给我吧,晚安。”

他的声音很细,说到最后如猫叫般弱了下去。门外林裕淮眉心蹙起,摸向门把手,再三确认道:“你没事吧?”

李敬池从喘息中平复过来,声音也恢复以往的平静:“没事,我去睡了。”

林裕淮这才垂下手:“好,晚安,明天见。”

房间里唐忆檀早已将他的衬衣脱下,李敬池侧过头,露出贴着膏药的肩膀。唐忆檀小心揭下药膏,视线停在那片青紫的淤青上:“怎么弄的?”

李敬池推开他,并未追究刚才他的行为,只是走入洗手间,脱下仅剩的长裤:“早上打戏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