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她听屋外?静悄悄的,拉开?门一看,人不在家,骆驼不在家,鸡也不在家,只有?猫官趴在墙头晒太阳睡觉。她进灶房舀水洗脸,揭开?锅盖一看,锅底温着两碗豆粥,水里还浸着一个鸡蛋。她嘻嘻一笑,洗过脸就端起?碗坐到灶前?烤火吃饭,灶洞里塞着烧空的木桩子,难怪饭还是热的。

睡过头了,肚里饿感不强,隋玉吃完一碗粥外?加一个蛋就饱了。她把碗筷洗干净放食柜里,往锅里又倒一盆水,打算等水烧热了洗衣裳。

忙完这些,她拿钥匙走到门口,有?人路过就喊一声,让人帮忙开?锁。

“你?怎么锁家里了?你?家赵夫长一早就去砍柴了,你?没去?”开?门的阿嫂暧昧一笑,打趣道:“睡过头了?”

隋玉挠了下头,解释说:“身?体太差,昨天去砍半天柴,身?体就受不了了。”

阿嫂不信,“赵夫长那身?板子一看就能折腾,你?瘦巴巴的,的确是受不了。”

隋玉急忙摆手,她含糊地支吾几声,揣上钥匙急匆匆跑开?了。

留在原地的阿嫂放声大笑。

隋玉听到笑声呸一声,实在是冤枉,她跟赵西平现在就是单纯地拉个手摸个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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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军屯,隋玉径直去白鹿巷的胡府,走到二侧门发现今天进进出出的人着实多,她转头一想今天是元宵节,就琢磨着要?不要?改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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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守门的老叔朝隋玉招手,“来找你?堂姐?”

隋玉点头,她熟练地拿出十文钱,递过去说:“劳阿叔帮我?捎个话……”

门房推开?递来的铜板,说:“隋姑娘好福气,前?天被?大爷收房了,我?让人跑个腿,待会儿有?人来接你?进去。”

隋玉摆手,隋慧是罪奴出身?本就在胡大人的后院低人一等,她这时候进去,估计要?给隋慧丢面子,很大可能被?其他姨娘耻笑。

“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老叔你?让人给她捎句话,之前?她说的事我?答应了。”隋玉坚持将十文钱塞给门房,有?甜头人家才肯动动脚,“劳烦叔了,我?先?回了。”

“好好好,一定把话给你?带到。”

隋玉往回走,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又晌午了。她到家发现大门开?着,跑进门一看,烟囱在冒烟。

“赵夫长,在做饭啊?”隋玉扒着门框探出头。

赵西平在人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声了,他抬了下眼,问?:“去哪了?”

“去找隋慧说一声。”隋玉走进灶房,说:“明天我?去西边一趟,我?一个人过去。”

赵西平没意见,原本他也没打算去。

“做的什么饭?”隋玉问?。

“蒸豆饭,我?还买了猪血和豆腐,你?看你?想吃什么。”

隋玉莞尔一笑,男人真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又贴心又周到。

“晌午吃猪血,晚上吃豆腐,我?去捞酸菜。”隋玉拿碗拿筷子,一转身?想起?她烧的水,问?:“锅里的热水呢?你?给倒了?我?还打算洗衣裳来着。”

赵西平往外?指,院子里牵的晾衣绳上挂的衣裤还在滴答滴答流水,脏衣裳他自己洗了。

隋玉冲他一笑,抬脚去柴房挟酸菜,不一会儿又进来说:“家里要?再?加一间房,等天热了让良哥儿挪出去,跟我?们一起?睡不是长久之计。”

赵西平干咳两声,没接话。

隋玉咵咵洗酸菜切酸菜切猪血,东西备好,她走到灶前?站男人身?侧,她踩他一下,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意思?”

“噢。”

“噢什么?”隋玉走开?,“算了,就这么睡吧。”

“……这个事我?来办,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隋玉暼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早有?打算啊?”

赵西平攥了攥手,他抬眼盯着她,眸色又深又暗,什么都没说,却胜过说千言万语。

隋玉扭过头不看他,心里像是揣了头发疯的牛。

再次看望隋文安

午饭后, 隋玉舀面准备擀面皮做饺子,粮食珍贵,她只能在馅上费功夫, 饺子包子之类省面又?饱肚耐放, 适合她做熟了给隋文安送去。

“我来揉面。”赵西平撸起袖子过来接手,她手上的冻疮又?严重了, 揉面颇费劲, 摁到冻疮疙瘩应该会疼。

“那我去挖萝卜。”隋玉让开位置走开, 出门前问:“你是想吃萝卜馅的还是?酸菜鸡蛋馅的?菜园里的韭菜应该又长出来了,我也没去看。”

“萝卜馅就行, 免得费事。”

那就还是?喜欢酸菜鸡蛋馅的,隋玉去骆驼圈挖两根短萝卜头,又?去酸菜坛子里捞酸菜。两坛酸菜省着吃也见底了, 这是?最后一碗,往后再想吃只能吃后泡的酸萝卜。

面团揉好,赵西平洗手出来,看隋良坐在石头上给猫官抓跳蚤,他招手说?:“我要去山上砍柴, 你?去不?去?”

隋良看向隋玉,隋玉说?:“随你?, 你?不?怕冷就去帮你?姐夫在山上找枯树, 不?想去就跟我在家包饺子。”

赵西平已经将骆驼牵出来, 他进屋拎出狼皮,说?:“冷就披上狼皮, 你?跟我出去跑跑, 多动动长个子。”

隋玉看出他有接纳教导隋良的意思,她跟

着推一把, 开口说?:“跟你?姐夫一起去,我在家等你?们回?来吃饭。”

隋良没有选择,只能跟着出门,再抱着狼皮骑上骆驼背。

猫官蹲在石头上没动,女主?人在家做吃的,它?要在家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