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利安问的？”

老家主一副惊奇样，莫斯利安不想是问这种蠢问题的虫

菲尔斯摇摇头，他其实想问这件事很久了，莫斯利安看起来对老家主有很深的成见，他虽然讨厌白发佬，但·····

“有趣吗？一只青年雄虫被丢去军区，就是为了讨好一只雌虫”

菲尔斯没办法忘记莫斯利安当时的眼神，稍微带入一下，菲尔斯觉得那太痛苦了，以至于他不过脑子的就这么问了

“南大公的东西，就那么有吸引力吗？”

莫斯利安没有告诉他那份遗迹里到底有什么，菲尔斯自己也没查到

“我现在确定绝对不是莫斯利安问的了”

老家主没有生气，反而倒是笑起来，他就是喜欢这个孙子这一点，相处起来没太累

“莫斯利安和你说，我是为了南大公的遗产把他卖给军区的，是吧”

“祖父·····”

菲尔斯有点心虚，这说的就像是他来告状一样，菲尔斯是做了很多事，但绝对没有抹黑过莫斯利安

“我倒是好奇，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家主这会儿就像是个旁观者一样打听起来

菲尔斯不知道自己这应该怎么作答

“菲尔斯，不管你们之前是不是有矛盾，至少，我希望你们能保持这种交流”

指的是莫斯利安会帮菲尔斯出主意的事

菲尔斯听懂了，但是他不明白

“莫斯利安的脑子啊，是真的很好，要是当个家主，也挺好的”

“那您为什么！”

“我以为你会希望成为这个家主呢”

老家主笑眯眯的打趣

“我·····我没想过的”

菲尔斯低着头，虽然自己的父亲一直为了自己在努力，可那是因为父亲根本不了解莫斯利安，他没有见过莫斯利安算无遗策的样子，虽然不甘心，但自己在这方面比不上那个白发佬

老家主摸摸菲尔斯的脑袋，一脸都是怜爱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们可能都不会信，但我从没想过会把莫斯利安用来交换什么遗产”

菲尔斯很干脆的坐在了老家主身边的地毯上，动作多少有些没规矩，但老家主却很开心

“菲尔斯啊，你有没有见过莫斯利安做研究的样子？”

菲尔斯不明白老家主的话，但很快，他明白了

“和他雄父，一模一样啊”

老家主低着头，菲尔斯不确定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是不是有些什么

“你大伯是我第一个雄子，长得好看，等级也高，理所当然的继承了我的位子，当了家主，你的父亲那会儿也很信服他、尊敬他，但是，菲尔斯，他过的不好，我有的时候会想啊，会不会？就是因为当上了这个家主，才让他过早的消耗了太多精力离我而去？菲尔斯，你的大伯当时很努力的在培养你父亲，说你的父亲比他更有才干，但我当时啊，只想着贵族传统，立嫡立长，他又不是没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去做？菲尔斯啊，你以后，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知道吗？”

菲尔斯乖巧的点头，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认同什么

“你大伯，他不是什么有天赋的雄虫，呆在实验室里几乎就是去添乱的，但是，他真的很喜欢，做起研究来，几天几夜的不睡觉，眼睛里还是亮闪闪的，但是等他接受了家族，烦恼于地位，周转在贵族间的时候，经常可以看见他一副很累的样子，他是很爱笑很开朗的虫，但那阵子的表情啊和现在的莫斯利安有得一拼

所以，当莫斯利安对着一堆冰冷冷的试管露出笑容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你知道吗？莫斯利安比他雄父要漂亮的多，就像是特意挑了父母所有最最优秀的基因一样，但是笑得时候，眼睛下面会有褶，就像是，就像是他父亲年轻时的样子，我觉得，可能是他雄父将所有的才能都给了他，他可能希望自己的雄子不但可以喜欢这个，还要拥有谁都比不上的出色天赋，要是被你大伯看见，想必会用尽全力保护他，要他在最最顶尖的实验室，过安静又充实的生活吧，菲尔斯，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莫斯利安，都会想到你大伯，莫斯利安第一篇学术论文登报的时候，才19岁，多年轻啊，你大伯看见，得多骄傲啊，说来不怕你笑话，你大伯这一辈子，就没一篇拿得出手的研究报告”

老家主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低头轻笑，只是借助捂嘴悄悄抹眼睛的动作还是被菲尔斯看见了

“莫斯利安，他真的是我白家最最优雅也最有学识的雄虫，他聪明，他稳重，他拥有最最完美的礼仪教养，他·····他不喜欢做一个贵族”

老家主的肩膀塌了下来

“我有时候也会想，到底是不是我的问题，你大伯也好，他也好，怎么就·····不喜欢家里呢”

“莫斯利安他··”

菲尔斯没忍住开了口，本觉得不合适，但还是继续

“他没有····不喜欢白家，真的”

菲尔斯缓缓讲了些这些年，每次家族出了些什么麻烦事，自己就会做个小间谍去找莫斯利安商量，莫斯利安每次都要嘲笑他，但是出的主意从来不曾敷衍，他会教自己怎样让父亲“无意间”注意到这些小方法，从而解决问题

老家主也不意外，菲尔斯心里暗暗吐舌头，倒真像是莫斯利安说的，老狐狸

老家主摸摸他的头

“真好，莫斯利安很喜欢你呢，我之前··一直很担心”

？？？？？菲尔斯满脸不情愿，但也不反驳，这样直率又有些别扭的样子又惹得老家主笑起来

“这也挺好的，至少，对你对他，都容易一些，菲尔斯，你会厌烦这些事吗？宴会，社交，无止尽的算计，讨厌这些吗？”

菲尔斯侧头，不知道他的祖父事到如今在说什么呢，等老家主苦笑一声后，菲尔斯觉得，也许还是得安慰一下老虫家的

“不会哦，很有意思，和虫打交道很有意思，而且生意谈成的时候也会很开心，坑到红家那只面瘫脸也很开心，所以，祖父，我没觉得幸苦，您不要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