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鱼水沉欢 丁小鱼闻言 2867 字 5个月前

突见有一位衣着破旧、满身酒气的少年冲进来冷眼质问,端坐在椅子上的李管家扫来轻蔑的两束目光,继而便有两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仆人,已经气势汹汹的走到小鱼儿的面前对其戾喝道:“哪里来的小子,敢在这里撒野!”

“撒野?到底是谁在撒野?!”原本心中就十分不爽,如今在自己家里又莫名其妙的被人喝斥,借着几份酒劲,丁小鱼将目光狠狠的瞪了回去:“这是我的家!”

什么?这是他的家?

听到丁小鱼的话,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李管家目光骤然一缩,那仔细盯瞧在丁小鱼身上的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

而听到仆人与丁小鱼的争执声,正噙着眼泪的丁母迅速抬起头来,而原本噙在她失明眼睛里的眼泪,也在此时猝然决堤。

母亲的眼泪使得丁小鱼看了越发觉得窝火,看到几名似是陷入震惊之中的仆人以及端坐在椅子上的李管家,她突然一下子冲到庭院的一角,拿起一把榔头便向李管家的身上砸去:“不要妄想借着一身的富贵就来糟蹋我们穷人,我们虽然很穷,但是我们也有尊严。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看到迎面而来的榔头,李管家被吓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而起,他迅速向后快速躲闪:“快来人,快来人!”

听到管家的尖叫,几位仆人立即一拥上前。

“别伤了她,不要伤了她!”谁料,李管家却是对着一群仆人赶紧命令道。

得到了管家的命令,几名身强力壮的仆人虽然心中很是气闷,却只有拼命躲闪,不敢擅自主动还击一下。

就这样,但见在一个破旧的小院里,一个身材瘦小、眉目青秀的少年拿着一个榔头,呈凶猛之势追击着向他围上来的几个仆人,几个仆人被打的上蹿下跳,可没有管家的命令,他们却是不敢对其还手半分。

“小鱼儿,小鱼儿休要无礼!”一旁老泪纵横、拄着拐杖的丁父,看到这种鸡飞狗跳的场面,扯着沙哑的喉咙对着丁小鱼喊道。丁母更是一边摸索着、追着拿着榔头凶猛挥舞的丁小鱼,一边伤心的哭泣着。

终于,丁小鱼追累了,她将手中的榔头一把扔在了墙角,一边气喘吁吁的将双手叉在腰间指着李管家恶狠狠的骂道:“虽然现在世道不稳,但有我丁小鱼在,你们就别妄想欺负我的老父、老母。”

听到丁小鱼这般说,再想起她平日里的孝心,一旁的丁父丁母更是老泪纵横,伤心不已。

“妙菊,她就是你当年抱走的二小姐?”李管家借故跑到丁母的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

听到李管家相问,丁母更是哭的悲悲切切。当然,看到丁母伤心欲绝的样子,李管家很快便明白了一切:眼前这个全身酒气、极其凶悍又极会撒野的少年,就是皇甫府当年被大夫人扔出来的二小姐。

“二小姐!”李管家突然朝着丁小鱼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

丁小鱼狠狠的皱了皱眉头,疑惑不止。

“老奴乃是阳城皇甫府的管家,今日特请二小姐回府。”说着,李管家再一次朝着丁小鱼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丁小鱼:“……”

此刻的她,那是一脸迷茫。

“这是皇甫老爷让老奴带给二小姐的信函,还请二小姐过目。”李管家对丁小鱼再次恭敬的说道。不知道为何,在丁小鱼发彪撒泼,给李忠来了个下马威以后,他便打心眼里对这个皇甫家的二小姐感到些许的忌惮:这位二小姐,可不像是一个好得罪的主儿。

所以,还是对她客气一点为妙!

直到李忠将信函送到了丁小鱼的面前,她方才回过神来,却见她一把拍开李忠手中的信函,喷扑着浓重的酒气对其撕着嗓子怒道:“什么阳城,我亦不认识什么皇甫老爷,我更不认识你。所以,我请你们给我出去。”

丁小鱼差点就要再说“滚”了,若非父母省吃俭用让她读了一年多的私塾,她有了基本的素养,恐怕她早就又骂开了。

带着微熏的醉眼瞪着李忠,她用手指着门口,示意李忠带着他的仆人立即离去。要知道,打从记事开始,做为家里撑门面的男丁,她丁小鱼就是个必须要保护好父母双亲的男子汉。

所以,她决不允许一个糟老头指着自己的父母训斥!

看到丁小鱼喝了不少的酒,又见她十分撒泼、强悍的样子,谨记着皇甫凌交待的重要事宜,李忠是万万不敢引起丁小鱼的不悦。

沉吟了片刻,他走近丁父,将皇甫凌的信笺交在了丁父的手中,且还不忘记小声的俯在丁父的耳侧低喝道:“听着,若是小鱼儿不愿意跟我们走,以皇甫府的财力与声望,我们定会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绑走。而这间屋舍,我们也会一把火烧了它,至于你们的性命,就听天由命吧!”

这声声低语说得一向胆小甚微的丁父猛的打了一个寒战,脸色也顿时惨白的难看。他哆哆嗦嗦的接过了李忠递过来的信函,连着整个身体都被吓的颤抖起来。

第七章:不好惹(2)

更新时间2014-6-16 20:05:25 字数:2092

“二小姐,老奴会在客栈里等您的好消息。”李忠朝着丁小鱼儿再次作了一个揖,继而带着家仆迅速离去。

李忠一走,原本心中就极度悲伤、又十分恐惧的丁母,便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而丁父更是扶着憋的闷痛的胸口,一下子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全身直抽搐。

看到父母双亲如此,丁小鱼的酒瞬间醒了一半,她连忙蹲下身扶起了丁母,又将丁父扶进了房间。

等父亲母亲的情绪稍微平静,丁小鱼清了清嗓子以后方才试探性的问道:“我们与阳城的皇甫府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管家叫我二小姐?”

听到丁小鱼相问,原本稍微平静下来的丁父丁母顿时又掩面抽泣起来,这让丁小鱼感到更加奇怪了,她扶上丁母的手,焦急却不失温柔的问道:“莫非,我们欠他们的钱,是他们来讨债了?”

此时的丁父丁母由于情绪失控,根本讲不出话来,听到丁小鱼这么问,他们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慌忙摇了摇头。

丁小鱼蹙了蹙眉:“那是……你们年轻的时候与阳城的皇甫府结下了积怨?”

这一次,丁父丁母又摇了摇头。

“那是……”丁小鱼刚要再问,却看到了丁父手中的信笺,从他手中拿过信笺,当她把信笺打开的那一刻,她的脸色瞬间苍白。

刚看了两句,她的双手已然开始发抖,当看到末尾之时,她的全身都已经被气的抖动起来。

“啪!”小鱼儿铁青着脸一把将信笺拍在了桌子之上,尖声道:“我要去找那李忠说个清楚。”

“小鱼儿别去……”丁母一把拉上丁小鱼的双手,眼泪再一次汹涌而下。

这个时候,丁父也痛苦的失声叫道:“我儿的命,好苦啊!”

丁父丁母的话更让丁小鱼觉得胸中怒火难平,只是,当她望着眼前这个并非亲生、却视她如已出的年迈父母,她原本焦躁、失控的情绪顿时平稳不少。她俯下身来,将额头轻贴在母亲的手上:“母亲,父亲,纵然小鱼儿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可一日为女,终身为女。小鱼儿愿意为了你们,妥协所有的事情。”

说到“皇甫凌”这个名字之时,丁小鱼直恨的要咬碎了一口的银牙:这个和自己失散了17年的亲生父亲,如今如此好心的找到她、让管家来接她,只是为了让她代替她同父异母姐姐皇甫尔蓝,出嫁!

宰相之府、宰相之子,既然夫家的条件那么好,他们为什么又会让她替皇甫尔蓝出嫁?丁小鱼冷笑了一下:恐怕,那个宰相之子非傻即残吧!

“小鱼儿,我们誓死不能让你进那个狼窝啊。”丁母哭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