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没想到白栖阳竟然会对叶沂说这些,可不知为什么,我并不觉得这是好意的解释,反而从白栖阳低沉暧昧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些许若有若无的……炫耀。
可是,他对叶沂炫耀什么呢?是我接受了他吗?
可叶沂的表情却显示,他被白栖阳的话攻击到了,他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步,表情扭曲近乎狰狞,他原本就脸色苍白,气息虚弱,现在这番模样,便如同从阴间爬出的鬼魂,恨意森森。
我心底暗暗吃惊,目光在白栖阳与叶沂间徘徊,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白栖阳却没有再看叶沂,而是面向我,温顺地垂下目光,等着我的命令。
这时,一道步履轻快的脚步声从旁边响起,由远及近,一个纤细漂亮的男孩走到我们身旁,他穿着白色风衣,黑色长裤,脖颈上围着浅灰色围巾,双手插在衣兜里,脸上满是笑意,全然没有察觉到我、白栖阳与叶沂间奇怪的氛围,只快乐欢悦地叫我:“凌神。”
是凌子忆,他的围巾和我还是同款,只是我的颜色更深一些。
“请问您今天需要叫M吗?”他一如寒假之前那般问我,但语气中却没有了曾经的小心翼翼,显得亲昵又熟稔。
我被他一岔,心思就从眼前的事情上转开了。我与叶沂虽然是朋友,但毕竟仍有社交距离,他的事情我不便太过深究,只是白栖阳如此,待会儿却可以好好问问。
“好,”我答应凌子忆,又问白栖阳:“你之前说调教方式都可以接受,那两个人,可以吗?”
白栖阳却愣住了,他似乎是猝不及防,完全没想过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表情一片空白。“啊……要、要一起吗?”凌子忆也是一愣,然后脸色爆红,细长的手指紧张地绞住衣角,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一定努力,好好表现……”他害羞地垂下眼睛,长睫不停震颤。
白栖阳脸色怔忪,指节屈伸,手指握紧又张开,久久没有回答。我便问他:“怎么了?”我想,有些M确实比较害羞,如果他没有办法接受两人也没关系,待会儿也可以一个一个来。
“主人……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白栖阳缓缓开口,声音突然有些沙哑。
“嗯?”我一愣,他却说:“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请一定和我说,我、我都会改正……”他说得很艰难,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干涩沙哑。
“白先生,”我还没有回答,叶沂的声音便插了进来,他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了,又有了几分从前的从容温和,笑着说,“我想并不是您做得不好,而是青松苍劲、鲜花柔美,各有各的好凌霄这样的S,本来就不会只有一个M的。”
他脸上含着笑意,唇角勾起,眉眼弯弯,愈显温柔,可那弯起的眼眸中却清清冷冷,仿佛带着利光,直直地刺向白栖阳。白栖阳一下握紧了拳,身体僵硬。凌子忆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气氛又怪异起来。
我看着他们,渐渐明白过来,叶沂恐怕与白栖阳有不小的矛盾。可是什么样的滔天矛盾,能让一位八面玲珑的生意人与一个位高权重的世家公子翻脸?而在他们含沙射影、你来我往的言语交锋中,我似乎又占了很重的分量,甚至可以说我是主角。
我心里浮现起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猜测。但我没有想下去,只想尽快结束这尴尬的氛围,于是对白栖阳说:“如果不接受也没关系,一会儿你先来,走吧A01有人在用吗?”最后一句是问叶沂。
“没有的,A01一直只有你用。”叶沂笑着说。
我一怔,之前我一直以为俱乐部房间是共用的,只是因为白栖阳是大客户,所以才会周日固定给我们用,没想到听叶沂的意思,A01似乎一直只有我在用,别人都没有用过。但我没有再多说,率先举步往楼上A01走,在我动作的同一时间,白栖阳开口道:“我可以的,主人。”
我脚步一顿,他已经放松了身体,弯起嘴角对我勉强笑了一笑,说:“我都可以的,您的命令,我都会答应。一会儿……我也会好好表现。”
我看着他,思索了两三秒,说:“不要勉强。”SM是两厢情愿的快乐,如果勉强自己接受不喜欢的东西,就违背了初衷。
白栖阳却说:“没有勉强,我是真心的。”他似乎重拾了从容,笑容也自然了很多,“我也想看看……其他M是怎样服侍主人的,多多学习,才能有进步。”他没有再看叶沂,也没有注意凌子忆,只是专注地看着我,眸中蕴着温润的光。
“好。”见他如此,我也就答应道。一旁的凌子忆紧张地抿抿唇,“我、我也会好好学,努力服侍好主人。”他并未察觉方才的波涛汹涌,或者说根本没有在意,只仰望地看着我,傻白甜似地说。
我勾了勾嘴角,带着他们两个上楼,叶沂跟在我们身后一并踏上楼梯。转入回廊时,我向后瞥了一眼,眼角的余光中,他远远地看着我们三人,身形萧索,眼神沉沉。
A01的大门在叶沂的注视中,缓缓关上。
空调向外吹着暖呜呜的风,室内温度一下升到三十多度,我脱下外套,搭在不远处的衣架上,走到调教用品柜面前,挑选崭新的调教用具。清域的盈利模式比较特殊,它虽然收取场地费,但最赚钱的其实还是调教用品,每一次客人用的调教用具都是崭新未开封的,以示安全,费用算在房间里,用过的器具大都会报废,一些比较受欢迎的S或M用过的调教用具则会被拍卖,再赚一道钱,除此之外,还有酒水与调教服务。
我打开柜门,拿出一支拍板,一边拆掉外包装,一边对身后的两人说:“脱掉裤子,留着袜子和鞋子。”拍板是塑胶质地,把手被设计成符合人体工程学的手握样式,中间是一道细长的颈身,弹性十足,从空气中抽过会带起尖锐的呼啸声,像一条柔韧的长鞭,顶端则是一块面积约有掌心大小的拍板,手感厚实,拍打在人体上,会发出好听的抽击声。
我试了试手感,转过身来后,白栖阳与凌子忆都已经脱光了下身,穿着鞋子站在不远处。白栖阳依旧一脸沉稳,目不斜视,两腿微微岔开,露出腿间昂扬挺立的雄伟男根,上半身穿着一本正经的黑西装,下半身一丝不挂,脚上穿着黑色中袜与油光水亮的高档皮靴;凌子忆则满脸通红,紧张害羞得手足无措,他微微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袖,眼神闪躲,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上半身穿着柔软的白色毛衣,露出干净秀气的下体与两条细白的长腿,脚上穿着雪白的棉袜和白色球鞋。
一黑一白,一高大一秀气,一成熟一青涩,白栖阳与凌子忆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这样并排站在一起袒露下体,实在有种极富对比的冲击感与色情感。
我踱步走过去,用拍板挑起白栖阳的下巴,看进他眼里。他目光沉静,眼中有着专注执拗的光,定定地看着我,眼神小心翼翼而万分珍重,仿佛我是易碎的瓷器,需要万般呵护。我放开他,拍板转向凌子忆,挑起他的下巴,望进他含羞带怯、水汪汪的眼睛里,凌子忆双眸水润,眼眸羞涩中又蕴着热烈的光,直勾勾地看着我,欲语还休的情谊几乎要从眼角飞出,带着青涩的勾引。
我也放开他,拍板随意地在两人身上抚弄,说道:“和另一个奴一起被调教,意味着你的所有表现,都会被别人看在眼里,你的每一分情动、每一声呻吟、每一下情不自禁地颤抖,都会被另一双眼睛一一记录。你们害怕吗?”
“不怕的。”白栖阳说,随着我的抚弄,他的呼吸声渐渐粗重,“我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我、我也不怕。”凌子忆的声音中已经含上了轻甜的欲望,腰身有一点发抖,白净的阴茎一抬一抬的,身体很快地进入了状态。
“不会害怕呀……”我噙着笑,慢条斯理地说,用拍板拨弄两人硬挺的阴茎,“那会不会有争强好胜之心呢?想着要比另一个奴表现更好,来讨主人欢心?”
空气沉默了两三秒,我手上倏然用力,拍板落在距离白栖阳的阴茎只有一点距离的腿根处,“啪”地一声,那里红了一块。“回答我。”我说,
“……会。”白栖阳闭了闭眼睛,阴茎不受控制地向上挑动,腰身绷紧又放松,“我会,我想要让主人更多地看我,想赢得主人的夸奖与赞美,想要……比另一个奴更讨主人喜欢。”
我笑了一声,又看向凌子忆,问:“你呢?你也会这么想吗?”说着,拍板钻进他的毛衣,落到他的乳头处,不停拨弄。“我、我不知道,”凌子忆挺了挺胸膛,不自觉地主动用乳头去蹭拍板,喘息着说,“我也会努力做好,努力讨主人喜欢,可、可我不知道别人,他们可能做的更好,我会努力去学的……呜……”他喉咙里溢出一声呻吟,声音十足娇嫩婉转,有种少年人雄雌莫辨的美感,悦耳动听。
“这么说来,你没有信心能比白做得更好咯?”我好整以暇地问。
凌子忆咬着下唇,艰难地抵挡着生理本能泛起的情潮,眼神湿漉漉地看着我,说:“他、他一定很优秀,才能被主人留在身边,我、我……嗯,主人……”他说着,禁不住低头,依偎着在他脖颈处流连的拍板,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目光。
“这就想要了吗?”我把拍板从他身下抽开,贴回白栖阳紧实如蜜的皮肤上,“这样可不行哦,你看白,他到现在都还很镇定自若,没有露出你那种……骚骚的样子呢。”
“对、对不起……”凌子忆红着脸,难为情地低下头。
但是毕竟,白栖阳还没有被拨弄乳头呢,如果用刚从别的奴身上拿下的拍板去蹭他的乳头,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忍耐吗,还是舒服?
我就用拍板挑着白栖阳的衬衣,说:“打开衣扣。”
“是。”白栖阳的身体绷得很紧,他深呼吸了一下,才伸出手,一粒粒解开衬衫的扣子,中途因为手指的颤抖,胸口处的扣子解了三四次才解开。他的表情是忍耐的,可是看着我的目光中却染上了汹涌的欲望。“原来,你也只是表面看起来从容而已,”我含着笑意说,“实际上内心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是不是?”
回答我的,是白栖阳粗重的喘息声,和一句压得极低的若有若无的“是”字。他的阴茎向上挑着,阴囊缩的紧紧的,如果不是锁精环的限制,可能龟头铃口里上已经流出前列腺液来了。
我的拍板顺着他解开的衣襟探进去,在他乳头部位游移拨弄,白栖阳的身体没有丝毫移动,呼吸压得又沉又低,眼中尽管渴望,却并没有出声恳求,仿佛是看到了凌子忆方才情不自禁的动作后,决意以身体力行,向他展示一个优秀的M该有的素质。
凌子忆注意到白栖阳的表现后,越发羞愧。
可是,忍耐有忍耐的好看,情不自禁也有情不自禁的美。
各有各的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