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无奈的说。

“那是什么?”叶沂不依不挠。

我只是不喜欢在太热闹的地方多呆,比起呼朋引伴、谈笑喧哗,我更喜欢独处,一个人安静地读书、码字、跑步、听音乐,自自在在,安静悠闲。

可这话要怎么说?像是嫌弃朋友一样。

叶沂看我不说话,便笑着摇头,在我身旁坐下来,“好好好,都依你,你愿意怎样就怎样,行吗?”这话竟然带着几分纵容和宠溺,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这样说话,黏黏糊糊。”我皱眉道。

他无奈而笑,只好点头。

其实他一直这样,眉眼灵活,善解人意,从不令人为难。

说话间,台上灯光暗下,Lily结束了调教,牵着她的奴一步步走下台,有位工作人员走过去,对她说了什么,她便点点头,牵着链子向我们走来。

“老板,听说有事?”她摇曳生姿地婀娜而至,红唇轻启,声音很好听,音色又软又糯,像是在撒娇。

叶沂笑容温和,“是凌霄有点事儿,想麻烦你一下,坐。”他摆手示意,请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转头却发现刚才那位少年竟然还没走,呆呆地站在边上,不说话,也不离开,默默地看我。叶沂有些迟疑,看了白先生一眼,又看向我,眼带询问。

我于是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啊!”少年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道歉,“对、对不起……”他鞠了一躬,慌忙转身要走,迈了两步,却又有点迟疑,突然回身对我说,“凌神,我叫凌子忆,我、我不会放弃的!”接着,他脸颊红透,逃似的跑远了。长腿)老啊姨整理

我:“……”

叶沂问:“什么不会放弃?”

Lily“噗嗤”一笑,抚着长发说:“还能是什么,这么可爱的M,凌神不考虑收了吗?”

我摇摇头,随口说了句:“我不收私奴。”然后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话锋一转,对Lily道:“打扰了,我听说你之前调教过白,所以想问一下当时的情况,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

Lily一愣,“早听说凌神说话很客气,今天一见,果然如此,你不用这样,我一定知无不言。”她俏皮地眨眨眼,红唇微勾,笑容迷人。

我便说:“多谢。”

她摇摇头,精致的大波浪卷发垂在肩头晃动。她叫了杯红酒,两腿随意地搭在身旁跪着的女奴背上,姿态闲适的说:“其实那次根本不算调教,我们在调教室呆了也就五六分钟,我让他脱衣服,他不肯,我脱了让他舔我,他也不肯,这么不配合,调教怎么进行?”

白在一旁听着,身体很紧绷,拳头握起,好似十分抗拒,但却因为某些原因强行忍耐着坐在原处,没有离开,听Lily说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调教的情景。

“我没有办法,就说用鞭子试试吧,然后一边摸他一边抽鞭子,结果没有半分钟,他就说了安全词,现在想想真是让人挫败,”Lily倚在沙发靠背上,斜了白一眼,“要么他根本不是M,要么就是气场不合,总归我们不合适,就散了。”

我听了这话,倒没有惊讶,反而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想了想,问白:“你觉得Lily漂亮吗?”

平心而论,Lily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长相精致,妆容美艳,身材也很好,胸大腰细,自带一种色欲的吸引力。正常男人,即便不是M,与她共处一室被抚摸时也不会生出抗拒之心谁会拒绝与这样的美人儿春风一度呢?且她也没有做什么比较过分、新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谁知白竟然挺直脊背,紧着嗓子说:“不。”

Lily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白,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瞎吗?

我也一怔,惊讶道:“这样都不漂亮吗?那你觉得,怎样才算漂亮?”

白默默地看我一眼,竟低下头说:“您很漂亮,很好看。”

我:“……”

Lily哼一声,俯下身去问被她踩在脚下的女奴,“我漂亮吗?”女奴抬起头,眼神迷恋,声音温柔:“您很美,特别美。”她这才心满意足,重新靠回椅背上,没好气地瞥白一眼。

叶沂见状,摇头叹笑。

我有点尴尬,低咳一声,又问:“那除了我,你有没有觉得你见过的S中,有谁还比较漂亮?”

白抿起唇,声音僵硬地回答:“没有。”

我:“……一个也没有?身边人呢?网上?”

白顿了一会儿,说:“有些长得算好看,但我不喜欢。”

“……长得好看,但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抬起头定定地看我,眼神幽深,一瞬不瞬,带着浓厚的情绪。我不明所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无奈道:“除我之外呢?”

白默默摇头,说:“没有了。”

我:“……”

怎么可能?

世上美人无数,网络又这样发达,环肥燕瘦,美艳清纯,无所不有,总能找到合心意的。且我也是男人,知道大多数男人对异性的审美幻想是怎样的: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唇,长相温婉,性格温柔;或者大眼睛,高鼻梁,双眼皮,美艳多姿,风情万种。

总归,即便真人难寻,网上的照片总是很美的,有些我看了都要忍不住心动,赞叹美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Lily听出了我们话里的意思,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和白,眼神来来回回,笑问:“怎么,凌神是调教过这位白先生了吗?如何?”

我放下果汁,揉了揉额角,只说:“还好。”又问白,“不说相貌,你接触过这么多S,有没有人让你觉得不那么难以接受?”

白握紧手中玻璃杯,用了很大力道,竟把那杯子攥得咯咯作响,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压抑道:“只有您。”

我叹一口气,靠回沙发椅背上,没话了。

叶沂小心地看我,白也觑着我的脸色,惴惴不安地道歉,“对不起。”其实他没什么错,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倒是Lily,并不受氛围影响,反而抚一下长发,笑着问:“既然还好,怎么还这幅样子?”

就是因为很好,很顺利,所以才棘手。

我理了理思绪,深吸一口气,说:“白先生以前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S,他很敏感,完全可以从调教中得到快乐,很适合做M,以后如果想要继续寻求调教,不妨按着喜好找找看。”

叶沂一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