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散是种药石,服后体内会燥热绘烈,需脱衣散发、吃寒食散热,但它有美白皮肤、神明开朗,助长文思、飘然忘忧之效。

加上药石昂贵,渐渐成为一种身份富有的象征。致以服石之风在当朝达官显贵、文人士大夫中颇为盛行。

桓五郎平日里有服石之好,但他知道谢暄是没有的。

他有些惊讶道:“如晦,你之前说这使人失智癫狂,不屑服石吗?”

王三郎是个明白人,看了一眼桓五郎,示意道:“五郎,给他,如晦心里不痛快。”

桓五郎拿出两包寒石散放在案上,谢暄就着酒水全部服下。

服石后,谢暄顿觉腹内的燥热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

窗外飘着细雪,他额头冒了一层细汗,凝聚成滴,顺着白皙的面颊往下淌。

他受不住热,解了衣带,将胸前的衣服散开。

王三郎心知他是为情所困,也是无奈,只连连奉劝道:“如晦,作为儿时一同长大的挚友,我王三劝你一句,还是听从家族的意思,娶了崔瑗吧。”

“你以前不沾寒石散,说它能令人失智。可晋陵呢,这种能让你迷心丧性的女郎,你为何还执迷不悟?”

他说出对晋陵召男宠入府的看法,沉沉叹息道:“晋陵她敢没和离就找男宠,这一方面是不在乎你、只图自己快活,一方面也是吃准了、你会为她难受不已。如晦,你才识过人,可在男女心思上,真不如她会算计。”

谢暄何尝不懂他话里的道理,只是情之一字,远没想的那么简单,其中诸多欢喜苦难,难与人言。风花雪月说来谁都懂,但又有几人能真正勘破情事、彻底放下。

王三郎见谢暄不作声,淡淡一笑,转开了话题:“如晦,隔壁我已备好雅间,你可去泡泡冷水、沐浴散热。”

谢暄身上的里衣都被汗浸湿了,神智也因服石有点恍惚迷乱。

王三唤来美婢扶他去隔壁房间,又冷不丁在他身后低声补了一句:“另备有崔氏贵女,还是处子,你大可将其收用,以便泄酒意、散石热。”

可惜,谢暄已踏出房门,头与耳也不如往时清明,听到身后模糊有人在叮嘱什么,他没回头,更无力分辨。

他清明(配角h) <皎皎(古言1v1 高h)(华阙阙)|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735618/articles/8688547

他清明(配角h)

待谢暄走后,桓五郎与王三郎对坐畅饮,酒意上头,他好奇地道:“三郎,当初齐顺帝想嫁女到王谢两家,你与如晦可都是他心仪的驸马人选。若你娶了晋陵,该当如何?”

王三郎细细品了口酒,慢条斯理地道:“这样娇纵的公主,我可不会惯着她。成婚后先假意哄着她,到了要紧关头,她听话就留作外室让人好生伺候,不听话就直接关起来。”

他的语速又慢、又冷漠:“什么时候听话,就什么时候放出来。”

桓五郎大笑:“对女郎,果然还是你王三有手段。怪不得之前的崔家女与庚家女为你争风吃醋,差点撕破脸面。”

王三郎不置可否地笑道:“女郎么,越宠越不乖。如晦面冷心软,晋陵一哭,他半条命都甘愿给她,这哪能驯服得了这烈性公主。”

桓五郎恍然:“怪不得,你要撮合崔瑗与如晦。”

谢暄饮了酒,又服了寒石散,两者结合,最是能致幻助性。且与崔瑗同居一室,这贵女也是个一心想勾他成事的,有几个郎君山 间 月能把持得住。

王三郎意味深长地笑:“神女有梦,也要看这襄王对她有没有心。”

他一边饮酒,一边与桓五郎慢慢解释用意:“如晦就是太守着晋陵,若尝了旁的女郎的滋味,想必也不会那么念着了。崔瑗是贵女,为了如晦愿意自荐枕席,我也没有不成全的道理。再者,我实在不愿看到,如晦为了个毫无价值的妇人做出反叛家族的事情。你我都是世家子,受家族供养教诲,也知道家族于仕途上对郎君的影响,如晦不能行差踏错。”

士族的门阀制度决定了世家子优渥的出路,朝廷选官只看家世,不论才学高低、能否胜任。且家世越好,官位越高,话语权也就越大。

连世家里有名的酒囊饭袋庚九郎,因着家族排名是高等世家,他在朝堂上都能当个四品官员。

因为此事,谢暄还曾作为清流名士的代表,向朝廷上疏,认为庚九郎一介毫无才干的纨绔,不应享高官厚碌,劝皇帝将其罢官。

可士族建立了门阀制度,就是要世世代代维护世家的利益。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世家将永远站在权势顶峰,受世人推崇仰望。

至于朝代兴亡、百姓苦乐,都不在士族的考虑范围之内。

谢暄上疏庚九郎官职不公之举,是他作为世家子弟,却站在世家的对立面,公然斥责士族门阀制度的不公。

此举当时遭到了很多世家的不满,谢家为了给众世家一个交代,将谢暄以家法处置,还关了很长时间的禁闭。

桓五郎想及此处,感叹道:“我看如晦内心并无出仕之意,少年时期朝廷就召他入司徒府,授他官位,他找推辞给拒了。早前是有官员弹劾如晦屡次不应朝廷征召,他才勉强在朝堂上挂了个虚职,还不受俸禄。”

王三郎自然也是知道谢暄不想凭借出身、名望去猎取高爵丰禄。世家子弟没有几个如他一般清明高洁,大多都选择了顺应时代的潮流。顺势而为也好,同流合污也罢,享尽门阀制度带给世家的荣华。

他虽敬佩谢暄,但心思与他不同,他是世家忠诚的利益捍卫者。

可王三郎还是难得的说了句公道话:“谢家嫡脉子弟不多,为了家族长盛,如晦出仕只是早与晚的事。他心胸赤诚,公允明断,令我等自惭形愧。若假以时日,他有做官的志趣,能有所作为,也是天下与百姓之福。”

桓五郎赞同的点头:“但愿如晦能理解你用心良苦。”

“不聊这些了。”王三郎温和一笑,将带来几个美婢唤上前,与桓五郎道:“满楼春色,此等良夜,五郎可要美人暖寝?”

这是要他挑美婢侍寝的意思了。

桓五郎细细打量,还真看中一个美婢。

此婢肤白如瓷,柳眉弯弯,杏眼圆圆,樱桃小口一点点,极为娇憨纯净的模样,似是还未及笄。

但往下看,乳如巨峰,臀如圆盘,中间一抹细腰勒得紧紧,是要人命的柔媚风骚。

王三郎见桓五郎看得两眼发直,轻咳一声:“此婢已有主。”

他向那美婢唤道:“阿嫄,过来。”

名为阿嫄的美婢乖顺地走过去,跪在王三郎身前,胸前双乳紧挨着他的膝下。

桓五郎惊了下,随即大笑道:“好啊,你个王三郎,原来你喜童颜巨乳的女郎,藏得挺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