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泽牵着他短短胖胖的小指头,小幅度地晃了一晃,轻声问:“混账爸爸去哪里玩了,小景知道吗?”
小知景是个见了人就乐的小傻冒,学着拨浪鼓的样子边摇头边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一只手抓着白艾泽的指头不放,另一只胳膊胡乱在窗玻璃上拍了拍,嘴里头“啊吧啊吧”地喊着。
白艾泽往窗外看了一眼,正正好看见尚楚沿着林荫小道往这边走,边上跟了个小女孩,尚楚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小女孩用力点点头,攥着拳头跑开了。
小知景看见混账爸爸在楼底下,小巴掌拍了拍窗户,又转头看了看白艾泽。
白艾泽亲了亲他头上戴着的那顶小绒帽,笑着说:“嗯,我也看到了。”
楼下的尚楚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见白艾泽抱着小知景站在落地窗边。
小家伙头上戴的那顶黄帽子是叶粟送的,边上挂着两个毛绒绒的毛线球,小家伙动一动脑袋,小球就跟着晃一晃。
尚楚对白艾泽挥了挥手,又给他抛了个飞吻,白艾泽笑着摇了摇头;尚楚接着往左边歪了一下头,小知景也跟着转了转脖子,尚楚又拍了拍掌心,小知景开心地抬了抬胳膊,嘴里吐出一个口水泡泡。
尚楚忍俊不禁,恰好有一片梧桐叶掉在了他肩膀上,他收好那片叶子,打算回去逗逗他的小熊宝宝。
白艾泽抿了抿嘴唇,把小知景放到付叔叔怀里,说了一句“他忘记戴围巾了”,转身就往门外跑。
付世恒对着窗外灿金色的阳光眯了眯眼:“这天气,戴什么围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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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重获新生还没到半小时,就被白艾泽重新逮回了窝里。
晚上,尚楚做完常规检查,在床上看动画片,白知景小朋友坐在他怀里,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上的叮当猫。
“儿子,别看了,咱俩打扑克呗。”尚楚颠了颠大腿。
小知景看电视的时候很专心,压根不理会他。
“啧!”尚楚闲着没事干,架着小知景的胳肢窝,把他翻了个面儿,看着小家伙的脸说,“甭看了,你看得懂么你?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看不懂就别看,可不许不懂装懂,听见没?”
小知景不知道眼前的叮当猫怎么就变成混账爸爸了,很着急地挥了挥小胳膊,但他现在还不会自己转身,小身子往后一仰,倒在了尚楚腿上。
小家伙穿着棉衣棉裤,整个人就是圆滚滚的一团,和个肉圆子似的,尚楚被自己儿子这蠢样逗乐了,抓住他穿着棉袜的脚丫子,手指头在脚心轻轻挠了挠:“你说你这傻样儿,究竟随的谁啊?我小时候可不这样,我一出生就知道上街打架了,你行吗?”
小知景扭了扭屁股,咿咿呀呀地叫唤着。
白艾泽洗完澡出来,见着尚楚又在欺负小家伙,忍不住摇了摇头,笑着说:“尚警官,上次给你买的《未成年人保护法》,你看了吗?”
尚楚撇了撇嘴:“不看,我就爱虐待我儿子,你管得着么你?”
他说着又挠了挠小知景脚心,小家伙乐乐呵呵的,拍着小胳膊笑。
白艾泽把小知景抱起来,指头点了点小家伙鼻尖:“这么傻,活该被欺负。”
“铁定是随你呗!”尚楚说,“我反正打小就聪明!”
“嗯,”白艾泽沉吟片刻,接着说,“还是随你好。”
他也希望小知景像尚楚,要挺拔,要坚韧,要有好的人缘,看待这个世界要永远保有难能可贵的天真。
尚楚先是一愣,然后得意洋洋地甩了甩头,大言不惭道:“那当然了,我又帅又牛|逼!”
小知景没过多久就困了,趴在白艾泽肩膀上睡了过去,白艾泽把小家伙放到他的小床上,给他掖好被角,盯着他看了会儿,俯身亲了亲小家伙嫩生生的脸蛋。
“白sir,你可没这么深情款款地亲过我啊?”尚楚哼了一声,又对白艾泽勾了勾手掌,“过来,亲一个。”
白艾泽摇了摇头,笑着说:“你要是有知景这么乖就好了。”
“靠!”尚楚笑骂了一声,“我怎么就不乖了我?”
白艾泽眉毛一挑。
尚楚手脚并用地挪到白艾泽身边,抱着他一只胳膊:“小白,我最乖了,我是最听你的话的。”
“今天乱跑的是谁?”白艾泽问他。
“谁啊?”尚楚装傻,指着一边的小床说,“是不是这小子?明儿我揍他一顿他就不敢了。”
“装。”白艾泽反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尚楚嘿嘿笑了两声,厚着脸皮在白艾泽侧脸亲了一口。
白艾泽被亲了一脸口水,很嫌弃地皱了皱眉,尚楚仰头一口咬住他的下巴,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不许嫌!白知景那小口水怪亲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
“好好好,”白艾泽揽住他的腰,“不嫌。”
尚楚乐了,跨坐在白艾泽腰上,捧着他的脸胡乱亲了一通,又圈着白艾泽脖子,下巴枕着他肩膀,乖顺地说:“小白,我没有乱跑,我只是想走一走。”
白艾泽轻轻“嗯”了一声。
“我是故意没告诉你的,”尚楚笑了两声,“小白,小熊宝宝已经平安出生了,我也很好、很健康。”
“我知道,”白艾泽手掌摩挲着尚楚后脑,“阿楚,谢谢你平安,谢谢你很好、很健康。”
“我不会再出事的,”尚楚说,“小白,我保证,我这么舍不得你,我不会有事的。”
白艾泽偏头亲了亲他微凉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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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白艾泽不再时时刻刻盯着尚楚。
尚楚自由了不少,有事没事就下去溜达几圈,他问了梁主任自己能不能出院,梁主任欲言又止地说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
只不过白sir不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