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蝉劝她睡下,带着谢嘉义出去。
周氏睡没一会儿,梦见谢六爷,又醒,靠坐在床里伤。
周舅母鬼鬼祟祟走进,支开丫头,小声道:“小妹,你听说没?九娘一回,请好多人她撑腰,把产分清楚,她分好多铺子!”
周氏皱眉道:“那些本就该是九娘的,除六爷她的嫁妆,其他的她全都让二郎,她不把事情定下,族里就要伸手。”
“我的小妹哟!”周舅母急得直拍大腿,“你不懂这些账目的事,二郎年纪又小,铺子在九娘手上,里的账本也在她手上,看着分得公平,其都攥在她手里!以后你们娘俩,有你肚子里这个怎么办?”
周氏眉头皱得愈紧,“现在这个情形,全都九娘管着我才能放,有她看着,其他人不敢伸手抢。”
周舅母凑近些:“小妹,你糊涂,九娘又不是你肚子里爬出的,她是抱养的!你要把六爷留你和二郎的业都一个外人?”
周氏脸色变变,眼帘抬起,看着周舅母,掠一下发鬓,缓缓道:“嫂子,九娘就是六爷和我的孩子,不是外人!她为六爷奔波,为我和二郎操……六爷没,我不中用,里事事是她在操持,没有她,我和二郎孤儿寡母,早就人欺负,不说族里人,就是铺子里那些管事掌柜,不是九娘坐镇,早就卷着钱财跑!嫂子,以后别再提起外人不外人的话。”
她到谢六爷,悲中,六爷没,兄嫂过安慰她,她中感动,以为怎么说也是一人,比外人靠,没到嫂子在防着九娘。
周氏是个温柔和顺的人,突然自己脸色看,周舅母里恼火,讪讪退出,回到房里,和周大舅抱怨。
“我是真为你妹妹打算,六房这么大的产业,现在都让一个外人攥着,以后她么都捞不着,别找我哭诉!”
她翻覆去睡不着,一到谢蝉是自己买的,现在管着那么多铺子,有那么多仆伺候,自己要看周氏的眼色过活,里就不舒服。
周大舅道:“你慢慢和小妹说,小妹会明白你的苦的。”
夫妻俩正商量着,窗户上一声响动,继而一阵脚步声,门推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冲进屋,按住夫妻俩。
一人走进,看着吓呆的夫妻俩,冷笑:“周山说的居然是真的,谢九不是我们谢的种。”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是爱好和消遣,不要吵架啊。作者蠢文蠢,笑作者就行了0
第 73 章 首发
京师。
乍暖还寒时候,处处东风,柳絮悠扬。
离省试越来越近,冯老先生收玩笑态,督促谢嘉琅赶紧练练诗赋。
“韦尚书做主考官,难得有这么好的运气,这一次你一定得考出个名次,不然我就丢脸了。”
谢嘉琅和平时一样,既不焦急烦躁,不过于放松。
文宇就紧张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次考试机会不,还是能拿个好一点的名次,天天捧着书卷背书,一应文会、酒宴,能推的都推了。
省试叫春试,贡院举行,一共三天,考试内容和解试差不,帖经、墨义、策,诗,赋,论。
帖经,背诵《论语》。
墨义,熟读《春秋》、《礼记》。
策主考察贡士怎么解读朝廷时政,如用学的经文来阐述治国□□、国计民生的道理。
诗和赋,顾名思义,必须熟知音韵,论是根据皇帝口吻的策问来回答、解决问题,阐发治理国道。
这是进士科的内容。
除此外,还有明经、明法、明字、五经、九经、三史等科,进士科最难,其他科只需熟记书本,但前途晦暗,终生只能做一个小官,能手握权柄的寥寥无几,唯有中进士才能官居高位,历代宰相,无不是进士出,以世最看重进士科。
谢嘉琅和文宇考的自然是进士科。
考试的前一天,青阳一遍遍检查篮子,考试三天贡士都待考场,吃喝拉撒全里面,东西必须带齐。
谢嘉琅收拾书卷,准备好可以带进考场的《玉篇》和《切韵》,坐灯前,铺开纸张,提笔写信。
谢蝉的信昨天送到了,她和谢六爷已经平安抵达江州。
明天就考试,谢嘉琅里很平静,写好信,让青阳送出去。
翌日,谢嘉琅和文宇一进入贡院,外门官仔细检查每个贡士和随携带的物品,放他们进入,众礼官的带领下祭拜孔圣,接着领号牌,找到各自的席位,屏息凝神,准备考试。
钟鼓齐鸣,礼官敲响铜锣。
谢嘉琅提了笔。
*
江州。
谢六爷下葬后,范、文纷纷向谢蝉告辞,他们看谢嘉义年纪小,六房孤儿寡母的,怕谢蝉被族欺侮,特意待了几天,等葬礼结束,他们该回去了。
谢蝉准备酒宴谢他们,众都推辞不敢受,劝她务必节哀保重。
客陆续离开,中的香烛祭品白布都还没撤下,谢蝉看到院子里飘扬的白幡,出了一会儿神,去书房整理账册,忙碌来时她能好受点。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声,一行杀气腾腾,直往院落冲过来,伙计和仆妇上前阻拦,那行话不说,推开伙计仆妇,撞开门,涌进院子,绕过青砖影壁,直扑进书房。
进宝上前阻止那帮,被一把推到地上,顿时摔得鼻青脸肿。
他爬,飞快往里跑:“九娘,族里的闯进来了!”
谢蝉放下账本,门口黑压压一片影,族里的已经冲进来,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族中几个叔伯以谢老三为首,越众而出,看着满屋子的账本账册,眼珠乱转。
谢蝉叫一个伙计去房报信,眼神示意其他伙计立刻收拾账本,站:“你们擅闯私宅,没有王法了吗?”
“我们就是为了王法来的。”谢老三笑了笑,“为谢氏正支,我们可不能看着外面来的野种霸占谢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