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1 / 1)

鸣蝉 谢嘉琅谢六爷 1808 字 5个月前

每当别人没投中,沈婕妤就拍手大笑。

被取笑的妃嫔朝她翻一个大白眼,嘲讽道:“皇后娘娘这次要我们投壶比试,正中了姐姐的意,姐姐好好得意吧!下一次皇后娘娘要我们吟诗作画比试,你可别又装哭,闹着说娘娘不疼你。”

沈婕妤嗤笑一声,双手叉腰,抬起下巴:“反正你们今天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妃嫔们冷眼看她。

长吉看她们虽然剑拔弩张,但不像是会打起来的样子,没有上前。

“公公,您放心,皇后娘娘看着呢。”女官笑着解释,“这些天几位主子起了口角,闹得大家都不安生,皇后娘娘要她们投壶比试,大家撒了气,出了汗,再骂几句,笑笑闹闹的就过去了。”

长吉点点头,彻底放下心。

其实妃嫔打不打架,他不是很在意,只要不是有人冲撞皇后就行。

长吉不敢打扰皇后雅兴,退出帷帐。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石桥上,负手而立,凝望天际处的远山。

长吉忙走过去,笑着赔礼,道:“谢侍郎,让您久等了。”

谢嘉琅示意无事,问:“公公有何事要请教?”

长吉道:“是这么回事,皇上吩咐咱家找几本书,都是古籍残卷,咱家不懂这些,听闻谢侍郎博览群书,而且常去逛书肆,侍郎大人若听说过那些残卷,还请不吝告之。”

谢嘉琅颔首应下,两人说着话,走下石桥,一个穿青色官袍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和长吉撞了个正着。

一朵灰扑扑的牡丹花从男人袍袖间掉了出来,跌在泥地上。

男人脸上没了血色,慌忙俯身捡起地上的牡丹花,朝长吉和谢嘉琅抱拳,匆匆走远。

长吉拍拍衣袍,道:“好像是工部的萧仲平萧大人。”

谢嘉琅看着萧仲平仓皇离去的背影,两道浓眉轻轻皱了一下。

几天后,谢嘉琅在衙署办公,下属将一封密告信送到他案头,“大人,这封信写着您亲启。”

谢嘉琅放下笔,拆开信,只看了几句,眸光陡然变得凌厉。

“送信的人呢?”

下属摇摇头,回道:“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谢嘉琅飞快合上信,“这封信还经过哪些人的手?”

下属道:“就只有看门的老孙头和我。”谢嘉琅起身离开衙署,吩咐护卫将下属和老孙头带去牢室看守起来,查问衙署有无生人进出,命护卫看守衙署,犯门禁者直接捉拿。

他沉吟片刻,带着信入宫,在宫门前下马时,身后蹄声如雷,一骑快马飞驰而来。

张鸿脸色发白,翻身下马,看到谢嘉琅,匆匆点头致意。

两人一道入宫,还未进殿,便听见里面传出茶盏书册被挥落在地上的巨响,宫女太监战战兢兢地退了出来,长吉走在最后,面色惨白,双腿直颤。

张鸿皱着眉头进殿。

谢嘉琅没进去,在殿外等着。

长吉神色忧惧,对他道,“大人,今天皇上无暇接见您,您先请回吧。”

谢嘉琅道:“我今天收到一封密告信,已经看过了。”

长吉脸色骤变,“您别走,我进去通报!”

他连滚带爬地冲进内殿禀报,很快出来传话:“大人,皇上要您进去。”

谢嘉琅举步入殿。

殿内一片狼藉,茶盅,奏折,砚台,朱笔滚落一地。

张鸿立在御案前,不知道说了什么,空旷的内殿突然响起皇帝暴怒的声音:“你亲自去杀了他!”

自从围猎遇刺后,皇帝很少在人前动怒,此刻,那道低沉的敕令里却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谢嘉琅上前。

张鸿回头看他一眼,眉头紧皱,神色忧愁,问:“谢大人也收到密告信了?”

谢嘉琅点头,取出密告信,放在御案上。

李恒脸色铁青,凤眸阴沉,打开信看完,手背青筋直跳,抬手就要撕碎。

“陛下。”谢嘉琅出声阻止,“这封信是证物。”

张鸿眯了眯眼睛,看着谢嘉琅:“谢大人以为,这封信上密告之事,是真是假?”

谢嘉琅道:“此事匪夷所思,臣不敢妄下断语。”

张鸿眉宇间腾起怒意:“好你个谢嘉琅!你竟敢怀疑皇后?”

谢嘉琅抬眸,直视着张鸿,“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尊,是君,臣为臣子,不敢妄自怀疑皇后。此事是真是假,一查便知,在那之前,臣无法回答大人的问题。”

张鸿一愣,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怒火顿消,慢慢冷静下来,发怒无济于事,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臣已下令封存今天各曹密告,进宫前臣确认过了,没有其他密告。”

因谢嘉琅不是后党也不是姚党,经常有密告折子递到他手里,他除了担任本职,还为李恒整理各曹密折。

“臣以为现在应该查清到底有多少封密告信,找出送信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