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 / 1)

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仍旧没回过神来。

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陈铎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起来,甩给警察,转身扶起庄可祺。

邹呈光被警察反剪住双手,整齐梳于脑后的头发早已凌乱,耷拉在额前,十分狼狈。

但这时他已恢复镇定,对助理说:“打电话给我律师。怎么回事?我跟我未婚妻在化妆间说话,这些人随便闯进来像什么话,简直是侵犯隐私,有没有王法。”

助理欲言又止,支吾半天才点了点头。

邹呈光又对警察说:“你们要干什么?这点事就要逮捕我?问问我未婚妻,我们是不是在闹着玩。”

其中一警察说:“这位女士申请了人身安全保护令,举报你有暴力倾向,谋杀嫌疑。”

邹呈光难以置信地看向庄可祺,她柔柔弱弱地伏在陈铎怀里哭泣。当他们目光交汇时,他看出她虽然泪眼涟涟,仍挡不住眼底的痛快和恨意。

这条恶毒的小蛇,他怒火中烧,恨不得让她万劫不复。

庄可祺不惧他要杀要剐的眼神,神色凛然,拿出与他不共戴天的架势,冲到他跟前嚷:“你这个杀人犯,我跟你拼了!”

紧接着左右开弓,“啪啪”给了他两个大耳瓜子。

众人愣住,他也懵了,因为双手被控制住,没法还手。等反应过来,想要还手时,警察已经拉开了他两,甚至还安抚庄可祺,不要难过不要冲动。

他气急败坏,想骂又怕影响公众形象,只好默默承受,想着回去再算账。

此刻他并没有多担心,他有精英律师团队,对付这种小事绰绰有余。

等警察押着他走出化妆间,他才意识到不对劲,走廊里站满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全在里面,都拿着手机在拍。而警察一边走,一边勒令不准拍不准传播。

到底怎么了?他下意识寻找助理,见他跟在后面,唯唯诺诺,一声不吭,心中顿生不祥之兆。

到了警局,他才知道不仅仅是“小事”那么简单,助理之所以欲言又止,大概是害怕他当场暴走。

就在他离席去捉奸时,刚走出宴会厅,屏幕的宣传片被切掉,换上他家暴可颂的监控录像。

全场哗然,开始搜寻邹呈光的身影,一时不知道主角是躲起来了,还是被幕后主使支开了。

詹自仁惊慌地叫下属赶紧关掉屏幕,以免影响公司形象。就在这时,画面一转,跳到二楼化妆间的监控录像。

这次是实时放送,与此同时,从外面进来几个警察,说要找邹呈光,更是让今晚成了舆论八卦的温床。

大部分人都在内心期待这一出好戏,除了矢量新能源的董事长和几位股东。他们怕今晚过后,邹呈光身败名裂,连累公司名声。

而一些商场上的朋友,已经摩拳擦掌,想着等邹呈光的丑闻败露后,有多大几率能从他手上低价买进股份。

这是他在警局得知的前因后果,打女人的行径已经坐实,而谋杀嫌疑,仍在调查中。

庄可祺在隔壁审讯室接受询问,说她无意中发现邹呈光在家里布满监控,于是起疑,继而发现邹呈光电脑里的监控视频,看到姐姐被家暴,才将录像拷贝到 U 盘里,想要作为证据起诉他。

可是他一直用暴力威胁她,还限制她的人身安全,化妆间的殴打恐吓不是第一次,她便想出了这一招。

至于化妆间的监控,也是她为了自身安全,不得已安装的,就为了揭露邹呈光的兽行。

警察问:“这是你提前做的局?”

她点点头认下。

实际上还是她跟陈铎合作无间,共同完成一出好戏。

陈铎提前去宴会厅布置,在化妆间安装了摄像头,连接笔电。

接着跟她一唱一和,骗过邹呈光去二楼后,他立刻跑回宴会厅的控制台。

因为屏幕是自动循环播放宣传片,所以那里没人看守,他很顺利就插进 u 盘,换成录像。再实时监控笔电里的情况,等到时机成熟,切换到化妆室。

重头戏是陈铎提前联络钟勇良,钟警官才能掐着点到宴会厅,抓捕到正在实施暴力的邹呈光。

当然,这一切她独自揽下,不想连累陈铎,怕公司追究他假公济私的行为。

警察说她这行为可能涉及法律风险,但不会改变她作为受害者的身份。申请的人身安全保护令也批准下来,有效期六个月。

问询结束后,她就可以走了,警察让她随时保持电话畅通,以便进一步调查。

而邹呈光涉嫌家庭暴力和暴力行为,已经被警方依法拘留。大概率关不了多久,几天就能出来,不过因为有谋杀嫌疑在身,还得继续被调查。

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今晚后他将名声鹊起。视频流向网络各大论坛,群众将会对他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公开审判。

在现代社会怎样才能在不犯罪的前提下快速“杀死一个人”?那就是让他“社会性死亡”。

不论邹呈光如何恨,都不敢再接近她和她的家人。

一盏名为“道德”的聚光灯悬在他头顶,但凡她和爸妈有个三长两短,都能给他冠上伺机报复的罪名。

??54 挣开世间樊笼,悠游于茫渺之中

庄可祺走出警局大门时,已过午夜,外面刚下完一场夜雨。 夜空澄澈,月辉浮薄清幽,空气湿闷滞重,但她没有一丝倦意。 她又四处望了望,遍寻不到陈铎的身影。 他应该还没从妈妈那里回来。 他们已经说好了,等她去警局后,他就去别墅接姜瑜出来。等安顿好姜瑜,他就来接她。 也不知顺不顺利,她摸出智能手表,准备打电话给陈铎。 这时街对面的车亮起灯,几个人从车上下来,朝她走来。其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詹佩玲。 她领着几个下属,走到她跟前,说:“庄小姐,我代表我父亲来看看你,顺便谈点事。” 詹自仁不愿屈尊跟小女孩谈判,就派了女儿来。女儿自己也夹带了私心,她模模糊糊觉得陈铎也有插手这事,她不能让他们死灰复燃。 庄可祺很警惕地看着她,没吭声。 詹佩玲很客气地邀请:“我们坐车上说吧。” “不了,长话短说吧,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家睡觉。” 詹佩玲叹一口气,说:“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那我就直说了,今晚的事没必要闹这么大,如果能低调处理就最好了,这样我们都能避免更大的麻烦。” “怎么低调处理?”她问。 詹佩玲没说话,冲下属扬了扬下巴,让下属谈条件,自己讲道理。 律师说:“庄小姐,只要您愿意签谅解书,撤销对邹呈光的指控,并在所有媒体上澄清与邹呈光只是吵架,属于私人感情问题,不占用公共资源,以后也不再公开谈论此事,我们会支付给您非常可观的和解费和保密费。邹先生也表示会既往不咎,继续帮助你父母。” 她不卑不亢地看向詹佩玲,问:“你的意思是让我这个受害者,罔顾亲姐姐的死,帮你们掩盖真相?” 詹佩玲耸耸肩,“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不该在宴会上揭发邹呈光的私德问题,从而连累我们公司。就冲这一点,你必须负责任。” 她气笑了,“你让我负什么责?如果我犯法,可以让警察抓我,你们也可以起诉我。如果做不到,那我们就用事实说话。” 她转身要走,詹佩玲给下属使了个眼色,两个高大的男人堵住庄可祺的去路。 庄可祺回过头问:“还有事?” …

庄可祺走出警局大门时,已过午夜,外面刚下完一场夜雨。

夜空澄澈,月辉浮薄清幽,空气湿闷滞重,但她没有一丝倦意。

她又四处望了望,遍寻不到陈铎的身影。

他应该还没从妈妈那里回来。

他们已经说好了,等她去警局后,他就去别墅接姜瑜出来。等安顿好姜瑜,他就来接她。

也不知顺不顺利,她摸出智能手表,准备打电话给陈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