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陈铎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门,“滚。”

6 张三的歌

庄小蝶紧抿着唇,整张脸胀得通红,连同眼眶也红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你觉得哪里不行你说啊,你说了我做不就行了吗? 可他什么也没说,就冷冷看着她,也许该说的都说了,就是让她滚。 她也委屈起来,揪着一个理不放:不是我不做,是你不好沟通。 今天接二连三受他的气,这会儿也不想再低声下气求他谅解,更不想再死皮赖脸地留在这儿。 在她心里,这男人就是喜怒无常。不,他压根没有喜,全是怒气怨气阴气邪气!昨天答应租房子给她,今天就要她滚,这么下去,谁受得了? 她怀揣着这份委屈,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跑出筒子楼,闷头走了一会儿,春水街横七竖八的巷子把她绕迷了路。 也不知怎么绕的,就绕到了一条宽敞的大街上。 这里比春水街繁华很多,也崭新很多。高楼林立,车来人往,她才知道原来春水街隐在这么繁华的闹市中。 街边有一中年男人在唱歌,他柱着拐,抱着吉他,左腿裤管空空荡荡。可是歌声动听,感情也十分饱满。 “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我们一起启程去流浪,虽然没有华厦美衣裳,但是心里充满着希望,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看一看,这世界并非那么凄凉,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望一望 ,这世界还是一片的光亮” 庄小蝶吸了吸鼻涕,将眼眶里悬而未落的泪也吸了回去。天地这么大,总有容得下她的地方。 她摸出兜里的钱,数了五张一元零钱,放进吉他盒里。身有残疾的大叔也在努力讨生活,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至少还有健康的身体,以及她可以过穿堂风的山谷般的胸怀。 刚放下钱,有人拍了拍她的肩,一回头,是星仔。 他说:“喊你老半天了,听歌听入迷啦。” 庄小蝶问:“你从哪儿来?”心里小小期待他是陈铎派来叫她回去的。但是她肯定不会再住下去,只是他给了台阶下,她就好好跟他和解了再走。 星仔指了指对面的杆子帮台球厅,“我从那里来,走,我请你吃冰,杆子帮的芒果冰超绝。” 庄小蝶有些失望,但转瞬即逝,别人请客吃芒果冰,没有不去的理。 星仔带她去了台球…

庄小蝶紧抿着唇,整张脸胀得通红,连同眼眶也红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你觉得哪里不行你说啊,你说了我做不就行了吗?

可他什么也没说,就冷冷看着她,也许该说的都说了,就是让她滚。

她也委屈起来,揪着一个理不放:不是我不做,是你不好沟通。

今天接二连三受他的气,这会儿也不想再低声下气求他谅解,更不想再死皮赖脸地留在这儿。

在她心里,这男人就是喜怒无常。不,他压根没有喜,全是怒气怨气阴气邪气!昨天答应租房子给她,今天就要她滚,这么下去,谁受得了?

她怀揣着这份委屈,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跑出筒子楼,闷头走了一会儿,春水街横七竖八的巷子把她绕迷了路。

也不知怎么绕的,就绕到了一条宽敞的大街上。

这里比春水街繁华很多,也崭新很多。高楼林立,车来人往,她才知道原来春水街隐在这么繁华的闹市中。

街边有一中年男人在唱歌,他柱着拐,抱着吉他,左腿裤管空空荡荡。可是歌声动听,感情也十分饱满。

“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我们一起启程去流浪,虽然没有华厦美衣裳,但是心里充满着希望,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看一看,这世界并非那么凄凉,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望一望 ,这世界还是一片的光亮”

庄小蝶吸了吸鼻涕,将眼眶里悬而未落的泪也吸了回去。天地这么大,总有容得下她的地方。

她摸出兜里的钱,数了五张一元零钱,放进吉他盒里。身有残疾的大叔也在努力讨生活,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至少还有健康的身体,以及她可以过穿堂风的山谷般的胸怀。

刚放下钱,有人拍了拍她的肩,一回头,是星仔。

他说:“喊你老半天了,听歌听入迷啦。”

庄小蝶问:“你从哪儿来?”心里小小期待他是陈铎派来叫她回去的。但是她肯定不会再住下去,只是他给了台阶下,她就好好跟他和解了再走。

星仔指了指对面的杆子帮台球厅,“我从那里来,走,我请你吃冰,杆子帮的芒果冰超绝。”

庄小蝶有些失望,但转瞬即逝,别人请客吃芒果冰,没有不去的理。

星仔带她去了台球厅的休闲水吧,那里提供各种零食冰饮,星仔要了一客芒果冰,一罐啤酒。

他是这里熟客了,没事就过来消磨时间,交了不少朋友。之所以请小蝶吃冰,纯粹是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认识个美女。

老有路过的小年轻问,“星仔,交女朋友啦。”“星仔,哪里骗来的小姑娘,愿意搭理你这坨牛粪。”

星仔跟他们嬉笑怒骂,但仍然要解释,是铎哥的租客。

庄小蝶低头吃冰,小山一样的冰尖淋上乳白色奶油和金黄的芒果酱,山腰崁着满满芒果块,卖相绝佳。她舀了一勺放嘴里,像抿开了芒果味的夏天。

吃到一半停下,将心中酝酿已久的问题问出口:“星仔,这里有便宜的租房吗?”

星仔喝一口啤酒,打着嗝反问:“咋了,你不在铎哥那儿住了?”

“嗯,他脾气好臭,一天要生几次气。”

星仔乐呵呵地说:“胡说,我从来没看过哥生气。”

“他都把我赶出来了,还不叫生气?”

星仔一愣,旋即问:“你做啥了?”

庄小蝶跟他讲起今天一天的遭遇,从早上开始就不给好脸色,到晚上直接让她滚。

她觉得讲给第三个人听,也好让人家帮忙分析分析原因。她实在不觉得自己犯了多大个错误。

星仔摸着下巴,频频点头,“铎哥是有点洁癖,都不准我在客厅里抽烟。有一回我实在忍不住,点了一支,跟他说了烟灰一定抖在烟盒里,可他就是不给面,直接把我轰走。”

“是吧,真的很难伺候。”

“可不,对于硬汉来说,是有些龟毛。”

“他哪算什么硬汉,硬汉都骑那种很帅的摩托车,不骑电瓶车。”

“他咋不算,”星仔激动地站起来,脚踩在凳子上,唾沫横飞地讲起陈铎的英雄事,“当年他赤手空拳,走到这里,一人单挑十几个小混混,一顿拳脚功夫,揪住混混头,把那人打成猪头,还嫌不过瘾,又拿刀捅。”

庄小蝶吓了一跳,仍不忘挑刺,“你不是说赤手空拳吗?哪儿来的刀?”

“那刀是那群混混的,他不仅没被砍到,还夺过刀,砍了他们的老大。”接着他开始表演如何夺刀,“你看过食神没有,就像火鸡姐那样,他单手抓住刀刃,鲜血哗哗地流,眉头都没皱一下,一脚踢开持刀人,这么一倒腾,刀就到手了。”

庄小蝶愣愣地听完,怀疑他有夸大其词之嫌。

星仔举起拳头,一脸中二气,“当年要不是我在学校里,肯定也上了。”

“等等,既然你在学校,怎么看到他夺刀砍人的?”

星仔“啧”了一声,“杆子帮老板说的啊。”

庄小蝶半信半疑,又问:“多大的仇啊?他们怎么他了?你还说他不生气,他气起来会砍人。”她都有些后怕了,幸好走得快。

星仔放下腿,坐回椅子上,耸耸肩说:“不知道,我问老头子,老头子也不说。反正是一群吃喝嫖赌的小混混,那混混头子的父母开 KTV 的,特别有钱,有一群狗腿子围着转。铎哥那场杖打响了名气,整个春水街没人敢惹。以后要遇见有人欺负你,报他名字准没错。你就说,你等着,我让陈铎来收拾你。”

庄小蝶看他一脸小人得志,猜测他应该没少用这一招。

她意兴阑珊地叹一口气,“那我更没法跟他住了,我怕他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