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表哥,你怎么说这?种晦气话,快点呸掉,莫要被老天?爷记住了。”
好好的甜蜜气氛被宋谨书一句话打破,方才升起的旖旎也在顷刻间消失,叶婉笑意收敛,心头气堵,却又无从诉说。
“快点,不说就不理你了。”
叶婉汗也不打算继续擦了,一双杏眼瞪向宋谨书,“跟你说话呢!”
“好好好,我的错,我家?婉婉上树摘果下?河捞鱼,无所不能,怎么可能因为小小的日头照两下?就生病?别说两个包袱,就是?来几个箱笼她一样抬……”
“哎呀,谁让你提这?个了,丢死人了!”
叶婉没想到宋谨书会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故意将旧事拎出来说。
她承认自己很厉害,以前也皮得不行,但去年?开?始她已?经慢慢改了,而且她将宋谨书归为自己人那一类,自己人夸自己人,怎么听都?觉得别扭,旁人听去可不得笑话她了?
“有什么可丢人,我家?婉婉那么厉害,我合该到处炫耀才是?,怕什么?”
宋谨书越笑越欢快,看着叶婉死要面子一副气恼又没辙的模样,活像一只炸毛的小奶猫,强装凶悍,实则没什么杀伤力?。
“你不准再提,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叶婉能想到最过分的话便是?不理人,谁知她话音刚落,院门处突然传来噗嗤一一声笑,表兄妹俩当即停下?打闹转头朝门口看去。
“抱歉,哈哈哈,非常抱歉,我就是?路过,没想偷听你们小两口说话,啊不对?,我没有要打扰你们小……表兄妹的意思,你们继续吵,不必顾虑我,哈哈哈……”
蒋庆舒哈哈大笑,虽试图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太过分,但他尝试两三回后却发现再怎么努力?也控制不了,还是?会忍不住笑,便也就放弃了。
“哈哈哈,你们继续,我去大门口等你们。不过,时辰不早了,你们吵快点,哈哈哈……”
说着,他就一溜烟跑没影了,生怕慢一步就被好友追着打似的,徒留宋谨书与叶婉在原地满头黑线,也没了斗嘴的心思。
蒋庆舒一走,宋福等人也搬完所有东西。
“我们也走吧!”
宋谨书开?口,表兄妹俩目光相触,皆不约而同地笑了。
从前院往大门走,他们经过外院那棵枝繁叶茂的桃树,粉色的花儿早已?凋零,变成桃儿潜藏在绿叶之中,若不仔细看,还真不太能发现。
“这?桃月底就该熟了,只可惜咱们等不到那时。”
叶婉突然嘀咕一句,也没指望有人能回答她。
“你若想吃,就让管家?或者王二派人快马加鞭送些去长陵,只是?路途遥远,即便送到也不新鲜了,没必要折腾人力?,你喜欢我们便买长陵本地的桃。”
宋谨书侧头,发现丫鬟小厮都?兢兢业业在前头抬东西,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便悄摸摸靠近叶婉,探了又探,最终心满意足牵住了叶婉的手?,任凭她挣扎也不松开?。
“婉婉,就牵一会儿,门前就放开?,不会有人看见?的,就一会儿,好不好?”
宋谨书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哄人的意味,听得叶婉心头发软,左右瞧瞧却是?如他所言无人注意,便也由着他牵了。
二人晃晃悠悠走着,交握的双手?好似有什么魔力?,没一会儿便几乎贴在了一块,黏黏糊糊,竟是?连到门口都?没注意。
“啧啧啧,麻烦二位收着点,体谅体谅我这?个孤家?寡人可好?”
蒋庆舒直言没眼看,咋咋呼呼,最后还是?得了宋谨书眼神警告,这?才不情不愿消停。
状元居门口的小闹剧并为引起太大关注,辰正一过,马车启动?,慢慢驶离这?条短居几月的小巷。
叶婉第一次出远门,在此地一住就是?三个月,难免有些不舍,走时凑在窗口看了又看,直到拐出巷口才收回目光。
他们三人在京城没什么朋友,本以为此一别不会有什么水花,不曾想未到城门口就被热情的蒋润明以及他那群纨绔朋友包围了。
这?一个个都?是?好玩爱闹的性?子,放纵不羁爱自由,若非家?中管得严,都?得把京都?掀翻咯。
“四哥还是?你够义气,还知道大清早过来送我,就冲你这?一份心,我回长陵之后说什么也要给你准备些土特产送来。”
蒋庆舒心中甚慰,高兴不过片刻,就被蒋润明贼兮兮地打断了,只见?其包袱一甩,没等同意就钻进马车里,催促道:“你少废话,赶紧上来走人了。”
“四哥你……”
“哎呀,你别婆婆妈妈,放心吧,我爹已?经同意了,就是?我娘麻烦这?才出此下?策,老赵他们都?是?来给我打掩护的,你别管,赶紧上来走人。”
蒋润明生怕动?作慢点他娘的狗腿子就闻着味过来,一个劲催促,蒋庆舒半信半疑最后还是?顺了其意。
“你跟我车走可以,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担责任,你一个做哥哥的应该也不至于孬到靠弟弟吧?”
“成,只要你不去我娘面前告状,你做我哥都?行,赶紧吧!磨磨唧唧。”蒋润明说完蒋庆舒,又叮嘱几个好友做戏要做全套,兜一圈子再回去,“哥几个别说漏嘴了,就算顶不住,也要等我走远了再说。”
那几位公?子哥连连拍胸脯保证,车队才再度出发。
车轮滚滚,卷起万千尘土,远离京都?巍峨城墙。
汇合
从京都出发, 往南第一站便是宋谨书他们来时歇脚的?最后一站平昌县。
此地离京都最近,百姓安居乐业, 生活富庶, 整个小城的?氛围还算不错。
再往前,他们就到了田阳县,与翘首以盼的?叶镖头三人汇合, 各自简单说了一个多月来jsg的?变化,听完所有,除去?自幼生活在京都, 见惯各种?弯弯绕绕的?蒋润明,其他人都唏嘘不已。
特别是叶镖头等人,他们走镖人南南北北地走,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然而千防万防, 还是无意间卷入其中, 白白承受一整年无妄之灾。
被关进刑部大牢之后,他们尝试过不少法子,也在自己有限的?人脉中积极联络,然而几乎都石沉大海。
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加之刑部牢房里面也有不少其他罪犯, 刑罚审问乃常有之事, 鞭子抽打皮肉的?闷响,发红的?烙铁贴上皮肤时足以刺破耳朵的?痛苦尖叫, 还能隐隐闻到一股不合时宜的?肉香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