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梦瑶的心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
她看到牧时谦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投向了不远处正在谈笑风生的齐家人。那目光,不再有任何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毒蛇般的阴冷和算计。
“你只需要记住,”牧时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冷得让她如坠冰窟,“齐家,很快就要完了。而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他说完,不再看她,端起酒杯,朝着一位商业伙伴,微笑着走了过去。
第151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休息区内,刚才的欢快气氛稍稍冷却,一家人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不行不行,不能光顾着高兴。牧时谦那个老阴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刚才那个电话,说什么A计划失败,启动B计划……这B计划肯定比A计划更阴险、更恶毒!还有那个‘净化程序’,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儿,怎么听怎么像要把我们全家都给‘物理清除’了似的!】
齐非渝心里警铃大作,她可不想刚过上团宠的好日子,就被反派一锅端了。
她戳了戳大哥齐景耀的手臂,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大哥,牧时谦恐怕已经开始下一步了,你们一定要小心。”
齐景耀看着自家小妹难得严肃的表情,心中一凛。他知道,小妹的“直觉”一向准得可怕。
“嗯。”他点点头,声音沉稳,给了全家人一颗定心丸,“他能在宴会上用的手段,无非就是舆论攻击或者技术入侵。B计划,恐怕会是从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下手。”
齐子轩大大咧咧地一挥手:“怕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牧时谦有张良计,我们还有过墙梯呢!”
【我倒是想当咸鱼啊,就怕敌人不给我机会。你们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齐家一家人嘴上说着轻松,但实际上,每个人的神经都悄然绷紧了。
他们一边与前来攀谈的宾客应酬,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时刻关注着牧时谦的一举一动。
然而,牧时谦接下来的表现,简直堪称完美主人的典范。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之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刚才的当众难堪从未发生过。
就在这时,一位在圈内颇有名气的摄影师端着相机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齐董,齐夫人,几位少爷,齐小姐!今晚你们一家人真是全场的焦点啊!这种团结和睦的画面太难得了,我能为你们拍一张合照吗?准备用在下一期《名流风尚》的封面故事上!”
这本杂志颇具影响力,这种请求在宴会上也属正常。
苏婉晴和齐正德对视一眼,正准备婉拒,齐子轩已经笑着答应了:“好啊,没问题。”
【拍照?这时候拍照?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这摄影师笑得跟朵菊花似的,眼睛却一个劲儿往牧时谦那边瞟。该不会是牧时谦安排的吧?拍了照想干嘛?P成遗照吗?呸呸呸!】
齐景耀目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揽住家人的肩膀,调整了站位,将齐非渝和苏婉晴护在中间。
摄影师指挥着他们站好,咔嚓咔嚓连拍了好几张,嘴里还不停地赞美着:“完美!太完美了!绝对是今年最棒的家族合照!”
拍完照,摄影师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场小插曲过后,宴会厅再次恢复了平静。
直到宴会尾声,悠扬的音乐渐渐停歇,主持人上台致辞,宣告宴会即将圆满落幕。
牧时谦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甚至还彬彬有礼地将齐家一行人送到门口,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齐伯父,齐伯母,今晚招待不周,还望海涵。景耀兄,几位,慢走。”
那姿态,仿佛之前的一切冲突,都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小误会。
【我靠!这什么操作?忍者神龟吗?硬生生憋到宴会结束都没放一个屁出来?这不科学啊!他那个B计划呢?那个‘净化程序’呢?难道是网速太卡,还没启动成功?】
齐非渝满脑子的问号,几乎要成了丈二和尚。
坐上回家的劳斯莱斯,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胜利的喜悦已经被一种更深沉的疑虑所取代。
“他到底想干什么?”齐子轩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把我们晾在这儿,自己唱了出独角戏?这算什么?”
齐暮云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冷静:“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越是平静,计划可能越是阴毒。”
齐景耀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
突然,“叮”的一声,车内所有人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间,都收到了一条新闻推送。
齐子轩下意识地点开。
下一秒,他的脸色瞬间铁青!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他们一家人刚才拍的那张“完美”合照!照片本身没有任何问题,每个人都笑得得体又贵气。
但那标题,却像淬了毒的利刃,刺得人眼睛生疼
《豪门大戏落幕?齐家合照力证“和睦”,知情人爆料:为争家产,早已内斗不休!》
第152章 别急着澄清,先让子弹飞
车子平稳地驶入齐家庄园,铁艺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然而,一家人心里都清楚,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
客厅里灯火通明,华丽的水晶吊灯洒下璀璨的光,却驱不散众人心头的阴霾。
“都累了吧,我让厨房准备了点宵夜。”苏婉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和气氛。她虽然也心事重重,但作为女主人,还是下意识地想照顾好家人的情绪。
齐子轩烦躁地扯开领口的扣子,一屁股陷进沙发里,语气里满是憋屈:“吃什么宵夜,我现在一肚子火!那个牧时谦,简直就是个缩头乌龟!我还以为他能有多大本事,结果就这?在自己的主场被人打脸,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不是不敢,是不能。”齐暮云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静,“在那个场合,他如果再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只会坐实他输不起、气量小的名声,对他苦心经营的形象是更大的打击。所以,他只能忍。”
【二哥说得对,那家伙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当着那么多名流的面,他必须维持住自己温文尔雅、大度宽容的精英人设。但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他后续的报复会来得越猛烈。】
齐正德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腾的怒意。他戎马半生,商场沉浮几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却第一次对一个年轻后辈产生如此强烈的警惕和杀意。
那个牧时谦,心思深沉,手段狠戾,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