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苏鸦羽般的睫毛急急乱颤,她怎么这样!
他感觉自己左冲右撞的心一瞬间爬满了潮湿的苔藓,因为他的阿月,心软地一塌糊涂。
林挽月不过是出门丢个垃圾,后脑勺就结结实实挨了一闷棍。
等她稍微清醒了一点,就发现自己被蒙住眼睛被人扛在肩上。
她胃硌在这人的肩上,又随着走动颠簸,挤得林挽月难受得想吐。
脑后更是突突地,又是冷又是辣地剧痛。
下手真够重的,她微晒。
林挽月被倒挂着,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腿也被捆住,她想要开口,发现嘴也被堵了,只能听见鼓点劲爆的舞曲,还有嘈杂喧嚣的人声。
不是,绑人还绑到闹市来了?
不应该找个僻静的小黑屋吗?
林挽月听见周围的脚步错落不一,除了扛着她的人,还有还几个体格不小的男人。
约莫过了几分钟,林挽月感觉到扛她的人推开了门,往里走了几步,就把她甩到了软弹的沙发上。
门关上,外面的热闹像隔了一层毛玻璃,只能听见影绰绰的些微声音。
林挽月眼前的眼罩被唰地拉下!
看到她闭着眼睛装晕的脸,有人问:“还没醒?”
“这下手没个轻重的,不是耽误事吗?”
“去,老三,提桶水过来把她浇醒。”
不一会,林挽月就听见稍显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侧耳听见了桶里水声晃荡的声音,只能鼻腔嘤咛一声,林挽月闭着的眼睛轻抖了几下,再缓缓睁开。
这里像是娱乐场所的包厢,门上还有一小块透明的玻璃,外面旋转变幻的光线漏进来,融进房里暗黄的灯光。
148|报复
林挽月看到挨她最近的人将手里的水桶放下,昏暗的房间里错落站着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健壮男人。
“醒了?”其中一名光头说着话,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
随即那人俯身上前,将林挽月嘴上的强力黏胶撕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脸上的小绒毛被硬生生粘着拔下来,有点痛,林挽月皱了皱眉,她坐起身,被绑住的腿曲起来,整个人防备地挪到了沙发靠背。
角落里的一人从包里取出摄像机,对准沙发上的她架了起来。
“这么大的架势,就绑我这样的小平民,是不是太浪费了?”林挽月不叫不闹的平静表情让光头愣了愣,他很快又笑起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又不从你这拿钱。”
林挽月了然,又问:“你们要干什么呢?”
光头回头看了看,同伙之一向他打着手势,表明摄像机已经在录像了,他招了招手:“可以了,上吧。”
光头侧后穿着背心的壮汉一步上前,粗糙结实的大手揽起她被绑住的腿,解开了绳索,又将她的左腿紧紧按在沙发上。
另一个鞋拔子脸的男人从长条包里拿出甩棍,嚼着口香糖往这边走。
林挽月上半身死死地巴住沙发靠背,呼吸重了两分:“这是要打断我一条腿?”
单手按着她脚腕的壮汉不怀好意地笑:“是要打断你一条腿,再加一条腿,再加两条胳膊。”
也就是她的四肢,一个都逃不掉呗。
鞋拔子脸拿甩棍拍了拍她的露在裤腿外面的细瘦脚踝:“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光头点了点头:“小妹,做人低调点。”
林挽月睨了睨围着她的两人:“越家怎么跟你们说的?”
光头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她的嘴角很是轻微地抽动了两下,能干出这种事,不是越殊然还能有谁?
按理说他们是接触不到越家小少爷的,就算有事,也该是小少爷手下的人来接洽他们。
但不知怎么,他们当面见到了金尊玉贵的越殊然。
坐在轮椅上如同黑白水墨画的少年,泥沼般的黑瞳阴鸷地看过来:“打断她的手脚,割掉她的舌头,戳瞎她的眼睛,找最脏最丑的流浪汉轮奸她,再把她丢到公厕里。”
“我要你们全程录像,我要仔仔细细地看清她的惨状,告诉她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我要她生不如死!”
听光头把越殊然的话复述一遍,林挽月嘴角抿成直线,脑后突突跳着疼,真可以,越殊然,警察那边走不通,就换条路走,报复的方案都想得这么具体,真是蛇蝎心肠的贱人。
也许是见林挽月瘦瘦小小的,房里的众人,没人再上前将她右腿压住,林挽月屈起右腿踩在沙发面上:“打个商量,他给你们多少钱,我可以再往上加。”
“哈哈哈哈,小妹,咱们道上混,是要讲信义的,就算你拿得出那一笔巨款,我们也不能要,”光头向鞋拔子脸示意道:“动手吧。”
149|旧照片
林挽月绷紧上半身,她算得是自由的右脚,踩得沙发下陷,她的脚踝鼓起青紫的脉络。
男人按在她左腿上的手用了更大的力,她深邃的黑瞳里,那根泛着冷光的甩棍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