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段天边离开医院后就买了新的运动服换上,但后来从酒店出来时天色太晚,夜风又大又冷,她当时光顾着回消息,也没听到傅子琛说什么,等上了车才发现又把人衣服穿身上了。

“哦~怪不得他生气,好不容易把漂亮妹妹带回家,我当电灯泡了噢。”

傅子琛拧眉,“好好说话。”

“好好好!”

他笑眯眯的,明明长了拽里拽气的脸,眼神却透露出老父亲般的慈爱欣慰,看得段天边莫名其妙,也不好问,还是清了清嗓子笑道:“你好,你是傅子琛的朋友吧,我叫段天边,叫我小段就好,因为我家出了点事,这两天会这里暂住。”

“你好你好,我叫沈深,金桔树女神,久仰大名!”

他热情地要跟一头雾水的段天边握手,直接被傅子琛不客气地一巴掌驳回了,还当着面跟段天边说,“脑子进水了,不用理他。”

沈深也不生气,低头看了眼嗡嗡直响的手机,笑道:“唉,差不多得走了,小傅总不送送我?”

三人一猫站在门口聊半天,连鞋都没换。

傅子琛把怀里挣扎的猫托付给段天边,“你随便坐,屋里的东西都能用,我马上就回来。”还加上一句,“好不好?”

声音低低的,仿佛只要段天边摇头,他就肯定不去送了。衣;伶>五吧],吧五9;.伶?$

沈深在后头笑得像个呆b,冲段天边做了个“说不好”的口型,巴不得看傅子琛的热闹,好像让傅子琛送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段天边无语凝噎,当然不会傻到坑自己,点点头就抱着猫进去了。

门关上,傅子琛也没送人下楼的意思,沈深靠在电梯边,从盒子里抽出根烟用火机点了,带着点笑问,“这是终于追到了?她那个男朋友呢,分了啊?”

“是前男友。”傅子琛强调完对方现在一文不值的身份,才回答前一个问题,“还没追到。”

沈深吸了口烟,不过肺,白色的雾气又从他嘴里吐出来,“那就是快了呗,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在乎后面几个月啊?提前恭喜你。”肉文貳.3灵:溜酒贰3+酒溜

傅子琛想到段天边在坐车离开A市时的表情,又有点不开心了,沉默几秒绕开这个话题,问沈深,“你呢。”

“我?”

沈深自嘲地笑笑,“我和你又不一样,没兴趣也等不了那么多年,人不稀罕我就算了,回去找个女人订婚,也算为我老爹的公司做出点贡献。”

他还要说什么,傅子琛放在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看见屏幕上傅首长三个字,沈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立马说司机到了要下楼。

傅子琛:“……也没那么可怕吧?”

沈深翻了个白眼,“你问宁岸怕不怕,千万别和你爸说我之前在你家混吃等死的事,我可不想再被傅叔当成他手下的兵训。”

高中时他和宁岸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混,好事坏事什么都干,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不给点教训长大后必会成为社会的蛀虫,那时候傅子琛在国外,他们仨还没什么交集,是被家里的长辈托关系扔到当时还不是首长的傅首长手底下,被训了两个月,简直是肉体上精神上都脱了一层皮。

反正那之后,他和宁岸听到傅子琛他爹的名字腿就打哆嗦,重回校园的时候,沈深从没觉得自己对这片土地爱得那么深沉!

……

等跟傅老同志通完电话,时间都过去快半个小时,傅子琛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先前说的“马上回来”,顿时有些慌了。

虽然从头到尾他都在门口站着,但作为一个合格的追求者,怎么能把自己说出口的承诺忘掉。还没开始就要被扣掉印象分了。

傅子琛羞愧又忐忑,打开门,发现客厅里安安静静的,玄关摆着的鞋也不见了。

他站在那里有一瞬间的愣怔,整颗心没由来地高高提起来,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可在看到沙发边露出的一小撮头发后,那颗心又很慢很慢地放下来。

段天边抱着小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头发比原先长了一点,松松软软地贴在清减的脸颊上,大概是客厅的灯太亮,刺得她有些不舒服,睫毛随着呼吸不安地颤动。右手边是个靠枕,她就这样靠在上面一边等傅子琛,一边忍不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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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是这间吗?”

客厅时钟的秒针一格格地转,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阳台的窗户没关,夜风徐徐吹进来。

傅子琛就站在几步之外,安静无声地看着,一颗满涨的心却在暗处爆裂得几乎要冲破他的胸口。

他想起十三岁勉强愿意和段天边当好朋友的傅子琛;十七岁单方面和段天边私定终生的傅子琛;二十一岁收到群发的婚礼请柬,坐在飞机上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和段天边说话的傅子琛。

年年月月,岁岁朝朝。

这么多年过去,她终于愿意栖息在自己的树下。扣 二棱馏=氿二*氿馏

那总是赶不上、总是差一点点的时机,最后还是被二十七岁的傅子琛心孤意怯地紧紧攥进了手里。

猫到底在外面流浪久了,警惕性比人高得多,蜷在段天边怀里,毫无自觉性地冲自己现任饲主哈气。

段天边本来睡得浅,这会儿更是惊醒的,眼神惺忪地和准备把猫抱走的傅子琛对视上,抬手用力揉脸,“不好意思,刚刚睡着了。”

她脸皮薄,两三下就把自己揉得通红,“我睡了很久吗,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没有很久,我也是刚送完人上来。”

见她揉完脸又要往上,傅子琛及时按住她的手腕,“不要揉眼睛,它这两天没洗澡,有细菌。”

他把那只喂不熟的小公猫抱起来,跟高中生投篮似的,往猫爬架的方向轻轻一抛,小白的身体立刻在空中舒展,灵敏地跃上爬架,用屁股不屑地冲着傅子琛,尾巴竖老高。

这场面诡异得好笑,段天边那股困劲儿退了不少,没话找话地说,“你那个朋友有些眼熟,还挺帅的。”

“哦。”傅子琛侧过脸,“他在C城开了几家麻将馆,你工作的时候可能见过。”

说完像是刚想起段天边的工作性质,神色严肃了点,好义正言辞,“他要是犯法,我帮你把他抓起来。”企鹅群@二3_灵-六久)二(玖/六制作

沈深要是这会儿还在,指不定跳起来骂人了。

别人不清楚,他傅子琛自己投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进来,还能不知道这几家麻将馆干净不干净?更别提李姨偶尔还会带朋友来这里打几圈,他堂堂麻将馆大老板卑微得亲自端茶送水,还敢玩什么花样??这人就是不爽喜欢的妹子夸他帅,故意编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