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舟被炸得鲜血四溅,整个人触电般倒下,几滴血珠滑过庄倾月的脸,她被激发出妖独有的竖瞳,抱住了奄奄一息的林栩舟,妖力暴走击退了主角二人组。
“小小桃花妖,怎会有如此强大的修为?”
为了让他们有代入感,现场下起了花瓣雨,庄倾月跪下身,有些手足无措,该怎么抱起他?
“卡!”导演问道:“发什么呆呢?抱起他啊。”
林栩舟出道以来一直在拍BG,和女演员拍感情戏已经驾轻就熟了,可以说是老手了。除了第一次确实很尴尬,那时候他年纪很小,16岁,但后面就习惯了,每次都干脆利落地拍完。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难以言喻地不敢轻举妄动,他甚至都不太敢看她,可能是她长得太惹人遐想了,只能是这个理由。
两人缓了会儿。
庄倾月实在问不出口怎么抱这句话,忍着心里密密麻麻的难受,在开拍后环住林栩舟挺阔的肩膀,不太顺畅地把他抱进了怀里。
她倾身的同时,扑面而来清雅的脂粉气,是彩妆的味道。林栩舟慌神了一下,火速回到戏里。
真沉,一只胳膊还抱不完整。庄倾月有些犯难了,感觉抱得很不美。
林栩舟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犯难,歪头往她臂弯里靠了靠,自主地离她更近些,方便她抱。他抬眼看向她,四目相接,皆是微怔。
林栩舟想起自己是个虚弱的人,眼皮沉沉地眨了眨,看向漫天飞花,很心疼地抚住了她颤抖的脸庞。
庄倾月含在眼眶里的眼泪,在他掌心覆上来那一刻,恰逢时宜地掉了下来,温热柔软的触感从脸颊缓缓地传来,她呼吸都变得颤抖。
太犯规了,为什么要让她第一次接触BG就跟一个情场老手搭,林栩舟的老练显得她很呆。
不能输,我是个专业演员。庄倾月对于自己有这般能力很是惊惧,仿佛刚才施暴的人不是自己,她轻蹙着眉头,很委屈地看着林栩舟,略带撒娇意味地说台词:“我掉了好多毛,你不喜欢掉毛毛。”
林栩舟指尖抖了抖,脸颊隐隐有些泛红。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口好热。林栩舟颤着手拨了拨庄倾月飞扬的发丝,这一瞬踩进了她编织的柔软里,台词很自然地接了下去:“没事的,我帮你粘回去,还是颗漂亮的小桃花树。”
庄倾月懵了,有最后两句吗?他不是应该说,【没事的,我们回家。】???
两人凝固般对视着,看着彼此复杂难懂的瞳孔,该结束的戏拖长了影子。
导演喊了卡,屏息的现场工作人员松了口气,交头接耳讨论刚才他们拍摄的观感。
庄倾月眨了眨眼,醒过来了。
“不错,就留这一条。小林很苏啊,这个台词很贴人物,王卿就是个傻乎乎的宠妻人设,我觉得特别出彩。”
许愿刚来片场就目睹了林栩舟释放苏感的这一幕,都忘了该冷眼对待庄倾月了,搓着小手和导演套近乎:“李导,你看我家舟舟真的很有演BG的天赋吧?他跟着表演老师学了不少技巧,真的挺会的,以后有好本多多垂帘我们呀~”
导演笑呵呵地点头:“是很苏,往往好人设的配角更让人印象深刻呢,你会挑本。”
“确实挺会,适合演渣男本,台词说加就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知道加戏狂撩。”苏熙小声嘟囔了句,白了嘚瑟个没完的许愿一眼,挽住下场的庄倾月回保姆车换装。
“下场是水下戏,庄老师您提前把头发湿了。”场务一句话让庄倾月本就有些不稳的心跳彻底乱了,她僵硬地和苏熙眼神交汇。
苏熙抚住她的肩膀,轻声道:“我帮你,没事的,放轻松。”说着便回头对坐在角落里打盹的小姑娘吩咐道:“琪琪,去打盆温水来给庄老师湿发。”
琪琪立马站起身,冒冒失失地端起盆跑去找水。
庄倾月坐在镜子前沉默地看着暴躁扒门的糖饼,苏熙见状按住狗脑袋小声批评道:“安分会儿,你妈咪在酝酿情绪呢。”
庄倾月有些心不在焉,“带它出去遛会儿吧,可能是想放水了。”
苏熙抱起糖饼推开门,好家伙,原来这狗烦躁不安的源头是感知到了门外痴汉。
迪迦蹲坐在门口,疯狂摇那只雪白的尾巴,一整个开屏的状态。
“你怎么又来了................”
“迪迦?迪迦!”林栩舟找了半天的狗,扭头看到又跑去隔壁的逆子后,无奈跑上前拽绳子。
两只狗嘤嘤嘤地叫唤挣扎,苏熙被糖饼扑腾地脸都变形了,怎么呵斥都没法安抚住两条发情的狗崽。
林栩舟没辙了,犹豫道:“要不我带它们去玩会儿吧?”
苏熙刚准备拒绝,被糖一脚踹到鼻孔。
门口窸窸窣窣的动静引起了庄倾月的注意,她提高音量问道:“怎么了?”
苏熙关上门,有些狼狈地回到了车内:“那个白狗又来了,两狗难舍难分,糖饼被林栩舟抱去遛了。”
庄倾月愣了下,没缘由地心里不舒服,随后想想只是遛个狗也没什么,他乐意揽这活就随他去。
围在封条外的粉丝看到林栩舟走出片场后,集体癫狂,纷纷尖叫想引起他的注意。
林栩舟走了两步,突然顿住,牵着两条狗往粉丝区域走去。
刚才还激动万分的粉丝看到他脚下的两只狗后,笑容凝固了,这什么情况?这就遛上了?
林栩舟在片场不太营业,因为之前遭受过黑粉的近身攻击,被喷过一脸的辣椒粉。粉丝从一开始的不满到现在的尊重理解,但他悠哉悠哉地缓步溜达,完全不避讳似的牵着绯闻对象的狗,粉丝彻底看傻眼了。
等两只狗排泄完后,林栩舟捞起还想乱跑的糖饼往回走,恰好碰上下保姆车的庄倾月,他想了想,这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饼。
“大饼拉了,你给它擦擦吧。”
庄倾月接过狗,露出了她标志性地冷脸,“它叫糖饼。”
林栩舟微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发顶。原来叫糖饼,记住了。
你才大饼呢,好好一公主到你嘴里成了印度来的丫鬟。庄倾月斜了他一眼,故意问道:“杰克呢?拉了吗?”
好了,林栩舟这下确定她是故意的了,这也要记仇。他拽紧狗绳,郑重道:“它叫迪迦。”
“哦。”迪迦就迪迦呗,生什么气啊?庄倾月甩头进了车里,留下一缕随风飞扬的裙摆。
林栩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这针锋相对的气氛从何而来?他没惹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