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笙帮不了她, 陈江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谢谢她保密的事。
“不过我有些好奇。”晏笙微微俯身, “我听他那个意思, 感觉是非你不可啊, 你们感情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来联系我?”
陈江沅无意识的吞咽,冷静道:“不是你跟我说的, 他要订婚了吗?”
“哦对对对。”晏笙恍然, “差点?忘了,不过这个你现在倒是可以放心了…”
到底是谁会放心。
离开会所, 陈江沅驱车回了她爹陈裕生的房子。
距离新品牌成立的时?间越来越近, 难保晏绪慈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给足她半年的时?间。
而一旦发布,陈江沅与盛誉的联系只会越来越密,到时?候更是难以脱身。
最好的时?间就剩下现在。
她需要伪造一个假的身份, 彻底从晏绪慈的世界里消失。
但在此之前?,老陈这边她不能就这么不辞而别?,她得想?个理由将老陈瞒过去。
老陈常住的房子离公司不远,坐落在燕城优越的地理位置,站在窗边,可以将脚下的世界一览无余。
陈江沅开门进屋,老陈听见?声音十分惊讶,坐在沙发上扬声喊话:“呦,这是吹的什么风,你怎么有空跑来了?”
“不欢迎呀。”陈江沅掩饰掉乱七八糟的思绪,笑着开口,“我来看.”
声音戛然而止,踩着拖鞋站在客厅的陈江沅忽然一动不动。
“愣着做什么?”陈裕生示意她,“跟晏总打招呼啊。”
在她最熟悉放松的环境里,看见?了眼下最不想?看见?的人。
沙发正中,晏绪慈舒展的坐着,两条腿随意交叠,修长的手指搭在腿面,凸起的腕骨上带着一块昂贵的表,男人垂眸扫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抬起眼。
像是无声的在询问,这个时?间才回来,她去哪了。
“晏总。”陈江沅喉咙像被扼住,强行挤出?两个字,整个人宛如?一脚踏空,极速下坠,四肢沉的像灌了铅。
晏绪慈戏谑的神色转瞬即逝,态度淡漠却?友好的点?了点?头,视线在陈江沅面上一扫而过,继续与陈裕生攀谈起来。
他的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老陈在讲,晏绪慈偶尔附和一声,表情和语气都?很淡。
如?果不是陈江沅心知肚明他是什么人,就真的会误以为他只是来谈正事的。
陈江沅心惊胆战的坐在一旁,生怕晏绪慈会说什么,紧张的手心都?湿了。
中途,老陈手机来了工作,晏绪慈十分绅士的表示不在意,工作要紧。
在陈裕生去书房的下一秒,陈江沅终于按耐不住:“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晏绪慈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你不高兴,为什么?”
“你分明答应过我,我们的事先?不公开的。”
“嗯。”晏绪慈捏了捏她的手心,递来一杯茶,目光平静,“我答应了你,所以我没?说。”
陈江沅怕老陈突然折返,偏头想?要将手抽回来,但晏绪慈微微用力,没?让她躲。
“放手。”陈江沅声音不大?,气急了似的站起身,想?要将他甩掉。
这个视角看不清书房内部,只能隐约看见?半关的房门,和隐约透出?的光。
老陈打电话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从屋内传来,陈江沅急的鼻尖冒汗。
晏绪慈跟一头捉弄猎物的野兽,时?不时?现一下爪子,挑逗般的吊着人,他食指跨过手腕,轻而易举的将人拉进怀里。
陈江沅猛地一歪,寒毛瞬间立起来:“晏绪慈……”
“别?动。”男人手指抵住她的腰窝,像是威胁,语气却?带着笑,“我不想?食言,你非要闹的话,倒霉的是你自己。”
“我不想?这样。”陈江沅咬着唇,气音说话。
细细软软的声线钻入晏绪慈耳中,男人抬手温和的摸了摸她的脸:“下午不在公司,去哪玩了?”
心跳声又重又急,陈江沅不知道晏绪慈会不会听到,她微微仰起头:“和朋友去了赛车俱乐部,然后在会所吃了顿饭。”
“在那,还碰见你妹妹了。”
这句话一出?口,陈江沅自己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她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巧合,但晏绪慈今夜的行为实在反常,陈江沅怀疑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主动透露她们见?过面的消息,要远比被对方质问好应对的多。
晏绪慈态度不清不明,黑漆漆的目光就那么盯着她,直到陈江沅发毛,他才懒散的吐出?两个字:“晏笙。”
她点?了点?头,听他又说:“聊了什么?”
“没?说几句就散了。”陈江沅有问有答的回,模样乖的不行。
晏绪慈将人从怀里捞出?来,身子骤然腾空,陈江沅差点?从他腿上掉下去。
男人抬手稳住她的身形,慢条斯理的评价:“挺巧的。”
“但是不是有点?太巧了啊。”晏绪慈不疾不徐的开口,一句话将陈江沅定住,连呼吸都?没?了。
他任由小姑娘双手搭在自己的小臂,人微微后仰,靠着沙发看她,跟审讯似的:“真是不小心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