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是陈江沅小姐吗?”门外一道?陌生却温和的?声音响起,让她脚步一顿。
陈江沅警惕的?问:“你是谁。”
“我是医生,听?说陈小姐病了,晏总派我来看看陈小姐的?情况。”
尽管隔着一扇门,陈江沅仍然被吓到了,她猛地捂住嘴,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知道?她生病的?事。
“我没事,不?需要看医生。”她咬住唇,心跳的?飞快。
“陈小姐,您让我进?去看一眼就好,不?然晏总那边我也没法交差不?是?何况您要是真病了呢?”医生好脾气的?劝着,但谁知陈江沅倔的?很,说什么也不?愿给医生开?门。
“我说了我没事,麻烦医生您别在这浪费时间了。”陈江沅强装镇定,扬声说,“他那边,你就直接跟他交差,说我没病。”
“陈小姐……”医生无可奈何的?拉长?声音喊了她一声,然后没了动静。
陈江沅以为对方离开?了,便所幸转身去洗漱,前后约莫五分钟的?功夫,在她以为没事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
她只是瞟了一眼,险些魂飞魄散。
屏幕上?赫然是晏绪慈的?名?字。
陈江沅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通电话,拼耐心似的?,直到对方主动挂断。
她扶着桌面,嗓子发干,害怕对方还会打?过来。
果然,男人没有放过她,手机蹦出一条消息:
接电话。
随之而来的?,是跟催命符一般的?来电,一下一下,挑拨着她的?神经,头皮发麻。
晏绪慈知道?她不?敢不?接,就这么一声声听?着,不?知过了多久,电话被接通了,但对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半点动静没有。
“病了?”隔着手机,磁性的?嗓音略显失真,酥酥麻麻的?钻入耳朵,陈江沅举着电话一声不?吭。
“医生是我叫去的?,让她进?屋看看你,嗯?”男人声音不?温不?火,有点哄人的?意思。
她不?愿意配合,没多少胆子还要坚持小声反驳:“我没生病,不?需要她进?来。”
“陈江沅。”男人嗓音骤然变冷,吓的?小姑娘瞬间噤声,“开?门让医生进?去,要么我现在亲自过去,你自己选。”
男人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利。
陈江沅呼吸抖了抖,勉强发出几?个字音:“……我去开?门。”
小姑娘想也不?想的?选了第一个,生怕看见他人似的?,但晏绪慈不?急,他有大把?时间和耐心陪她耗着。
门外没有别人。
除了那位医生,便只跟了两名?助手,都是女性,这个认知让原本精神高度紧张的?陈江沅稍微放下心来。
医生带了些基础医疗设备,替她简单测了下生命体?征。
陈江沅躺在床上?,窗帘拉开?,暖融融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映在地毯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但她实际一点都不?好,她快要让晏绪慈吓死了。
体?温不?算高,医生看了眼,声音温和:“这个温度不?需要打?针,吃药也用不?上?,一会儿我帮你用酒精物理降温,然后你吃点饭睡一觉,好吗?”
陈江沅神色恹恹的?反问:“只是低烧而已,我自己都没什么感觉,需要这么麻烦吗?”
医生动作慢了半拍,笑道?:“低烧难道?就不?算生病了吗?”
医生是拿钱替人办事的?,她不?该对着这几?人闹脾气的?,但她们是被晏绪慈找来的?,陈江沅是真心不?想搭理。
她默默的?拉上?被子,眼不?见为净。
午餐是从私人会所定好送来的?,以清淡为主的?菜品,一看就是特意吩咐的?病号餐。
几?人用心体?贴的?就差没一勺一勺喂她,陈江沅浑身不?适,盯着几?道?炽热的?目光,勉强吃了些。
见人安安稳稳的?重新躺下,医生嘱咐了半天?,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带着人离开?。
一出门,便立刻发了消息:
晏先生,人已经退烧,吃完饭重新睡下休息了。
陈江沅原本想继续休息,可一闭上?眼,晏绪慈的?声音便会在脑海响起。
今天?是晏家的?寿宴,男人肯定没空搭理她,可陈江沅仍然觉得待在家里有些不?安,她害怕男人会找过来。
医生离开?后的?半个小时,陈江沅鬼鬼祟祟的?摸着车钥匙下楼,出门前最后一秒,她将?手机放在了玄关?台上?。
她没有去画廊,而是将?车开?到了海边工作室,足有两层楼高的?拱形落地窗面朝大海,阳光折射透出五彩缤纷的?光。
经纪人赶到时,陈江沅正端着调色盘坐在梯子上?,长?发随手扎起,单腿踩着阶梯,露出沉静的?侧颜。
巨副油画占据半面墙,勾勒出藏于?林间的?孤鸟,整体?基调偏暗,扑面而来的?压抑令人透不?过气。
“你不?是生病了?怎么跑来工作室画画了。”经纪人站在椅子下问。
陈江沅画笔点了几?下高光,瞬间孤鸟变得活灵活现。
艺术家的?性子向来捉摸不?透,她没说话,经纪人就耐心的?站在旁边等。
半响,陈江沅放下调色盘,慢吞吞的?爬下梯子:“在家里我待不?住。”
“待不?住?”经纪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要不?咱俩换换吧,我替你在家躺着,你替我工作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