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不菲的名酒在此刻根本品不出任何?味道,烧灼和刺激的反胃感一波一波逼着他停下动作。
“停下,别喝了?!”陈江沅脑海被这?种?激烈的画面充斥,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初在射击场,晏绪慈也是这?样不由分说的用?枪对准贺屿。
他从来都是这?样嚣张狠戾,只是所有手段都没有在她面前使用?而已,只要他想,便可以轻易撕裂为她搭建出来的,看似和谐正?常的关系。
但皮衣男害怕得罪晏绪慈,害怕自己从此在燕城再也混不下去,所以即便她开口,他的动作也没敢停。
陈江沅猛地?甩开晏绪慈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把酒拿掉!”
这话是冲着保镖去的,保镖顿了?顿,试探的看向晏绪慈。
“听她的。”晏绪慈似乎并不在意此人的生死,他只关心陈江沅的态度和反应。
按照以往,无论想要说什么,这?人都得将这?些?酒喝完,至于能不能给他机会谈下去,也得看晏绪慈有没有那个心情听。
连句好话都不愿意说,还能?迫使晏绪慈让步的,也就只有陈江沅一个人了?。
皮衣男手里的酒被保镖夺下,他双目猩红,撑着地?喘气,嗓音哑的厉害:“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人……”
陈江沅一秒都不想再待着这?里,事情闹大了?包厢里设计部那些?人说不准会听到风声。
她看也不看晏绪慈,抬脚便要离开。
“宝贝,你现在离开,倒霉的还是他。”
身?后,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逼陈江沅不得不停下脚步。
不只是皮衣男,就连经理都将求助的目光以一种?低微的姿态祈求的看过来。
陈江沅其?实没有义务帮忙,明明这?事儿从头到尾就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甚至连这?皮衣男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
但如果?不管,晏绪慈一定能?做出更耸人听闻的事来。
她咬着唇犹豫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你跟我过来。”
小姑娘手心又娇又软,探进他掌心里,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带走?,跟宣誓主权一样。
晏绪慈任由她拉着,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原本眼底的冷意顷刻间被打散。
直到两人离开大厅,经理这?才跟劫后逢生似的瘫在沙发。
“经理,这?些?酒要怎么处理啊?”
经理看着桌面和皮衣男,沉声说:“去给老板打电话,今天发生的事谁也不准往外传,嘴都给我闭紧了?,至于这?些?酒先在这?放着,也不知道这?事儿还结没结束……”
陈江沅拐进了?一间空包厢,屋里没有人,她本想去开灯,但晏绪慈却将她轻轻一推按到墙上,反手关死房门?。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半点光源都没有。
陈江沅以为晏绪慈会做什么,但他却只是抵着她的肩,将人圈在怀里紧紧拥着。
被禁锢的难受,陈江沅身?子动了?动,身?畔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别乱动。”
‘我们刚刚在包厢见?过。’
皮衣男的话一下下挑拨这?晏绪慈的神智,在得知这?人想法的瞬间,晏绪慈脑子里闪过不少危险的决定。
但怕吓到陈江沅,都被强制一一压下。
即便是现在,他也没想让一点怒火波及到小姑娘身?上去。
所以他故意没有开灯,没有让陈江沅看见?他眼底的不爽和冷意。
陈江沅抬手锤了?他一下:“你放开我。”
力气不算多大,但她却听到男人一声闷哼,然后对方松开手,脚步往后退。
她抬手去摸,几秒后,开关“啪”地?打开,屋内昏暗的灯光亮起,将两人的身?影重新暴露在彼此视野之中。
陈江沅看见?男人站在那里,双手随意垂下,已然没了?刚刚那股骇人的气势。
“公司的聚会好玩么?”晏绪慈云淡风轻的开口,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他们只是恰巧碰见?一般。
“你为什么会在这??”陈江沅没有回答他,这?里虽然消费不低,可她不觉得晏绪慈这?种?身?份会来这?种?地?方,“你、你跟踪我了??”
“不觉得这?算是缘分么。”晏绪慈低笑两声,这?话听着耳熟,分明是故意学着皮衣男的话给她听的。
陈江沅叹了?口气,他一定是将对话全都听进去了?:“就算他一开始有点想法,可他又不清楚我是谁,让他离开不就行了?,何?必做到那份上?”
“你替他说话。”晏绪慈神色一冷,幽幽的盯着她,“我让他喝两口酒,你心疼了??”
“这?和那个没关系。”陈江沅觉得他简直无法沟通,“那些?酒如果?都喝完是会出人命的,他又没得罪你你干嘛非要欺负人。”
“我很不喜欢你这?样。”他眼底的侵略感慢慢释放,宛如深潭,一眼望不到底,“一个靠出卖色相交易的东西也配你去施舍多余的关心。”
他抬手,点在小姑娘胸口:“你这?里有分给我哪怕一块儿地?盘么?”
陈江沅身?子一僵,心跳飞快,她现在看不透晏绪慈的想法,但潜意识里总觉得必须要做些?什么。
想也不想,她抬手抓住了?男人的手指:“是经理来问?需不需要服务,我以为只是负责帮忙调酒点歌,就同?意了?。”
“结果?因为理解错了?,经理才带着人进屋的,但是我们一个人都没留,不信你可以去看记录。”
“屋里一直起哄让大家唱歌,我是为了?躲清静才跑出来的,那个人我不清楚是不是碰巧遇上的,但是我们说的话只有你听见?的那些?,我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一大段话说完,她顿了?顿,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仰起头说:“晏绪慈,你不能?总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