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从冰箱里拿出冷藏的药剂,用针管抽取出来,给自己又扎了一针安抚剂和抑制剂,体内躁动的信息素变得安稳许多。

社会在进步,曾经的alpha一旦陷入易感期必须进行隔离一周左右,但现在只要使用药剂,做好措施,稍微出一下门,问题不是很大。

……

“如果要调监控的话,可能没那么容易。昨天使用生物实验室的人比较多,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中途还停电一段时间。”

魏学弟盯着祁厌拎进来的塑料袋,里面放着一盆盆栽,长长的绿色叶子从袋子边缘延伸出来,好像是一株兰花,祁厌什么时候有了养花的兴趣?

“嗯,我知道了,麻烦你帮我注意了。”祁厌把自己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和魏学弟的发现一样,有人碰过了。

“哥,你的易感期是不是到了?”自祁厌进来以后,尽管坐在角落里,魏学弟还是嗅到了一丝丝的清新薄荷味,大脑很凉快。

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也不会被诱导,但他知道这是祁厌的信息素味道。

只要不是故意释放具有危险性的信息素,alpha的信息素大多都很温和,但此刻魏学弟却察觉到一股不适感。

祁厌不会故意释放攻击性的信息素,那就只能是他进入易感期,控制不好自己的信息素。

“嗯,是的,抱歉,看来控制得不是很好。”祁厌说着,便熟练地从兜里取出小瓶的信息素清除剂,往自己身上喷了喷。

这次易感期太强烈,打了安抚剂和抑制剂都没有控制好,祁厌不适地扯着衣领,看来不能在外面多待。

魏学弟慢吞吞地说:“这样啊,难怪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那早点回去休息吧。实验室这边,我和导师说一声,去调监控,或者问一下昨天在这里做实验的学弟学妹,如果有什么发现,会立即告诉你。”

“谢谢,不过不用了。”祁厌的心情有些浮躁,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将目光移动到了塑料袋里的盆栽上,叶杆上已经长出几朵还未盛开的花苞,顶上的一朵半盛开,带着淡淡的清新花香。

味道有点相似,但又不同。

“哥,你怎么突然想养兰花了?”魏学弟也看向那盆兰花,祁厌今天的注意力分散厉害,目光总是落在兰花,“变成兰友了吗?”

“……没有,只是路过校门口那家花店,看见在做促销,就随手买了。”祁厌买了又后悔,情绪起伏比寻常更大,“要不送给你吧?”

“不要。”

魏学弟拒绝,幽幽说道:“兰花难养,容易养死。哥,你自己拿回去吧,易感期少在外面走动,对其他人很不友好的。”

祁厌知道自己精神状况差,拎着盆栽就离开,思绪太乱的他,连路过的陈不谦和他打招呼都没看见。

“我靠,这个信息素的浓度,他易感期来了?!”陈不谦一进入实验室,就下意识捂住口鼻跳出去,同性相斥。

正站在实验室中间喷洒信息素清除剂的魏学弟看了过去:“看来alpha果然比beta更敏锐,我已经在清除了。”

不太正常,祁厌以前也在易感期外出走动过,但都没有这次夸张,打了好几针都没能控制信息素泄漏。

“学长,你知道他遇到什……”

魏学弟正想问一下陈不谦,就听到他蹲在门外狂笑起来,对着手机发语音:“哈哈哈,兄弟姐妹们,我跟你们讲啊!祁厌那家伙的易感期居然来了,而且信息素超可怕哎!”

“我一进入实验室都快被熏到了,以他的习惯,肯定是打过抑制剂和安抚剂!这样都没有压制下来,说明这家伙脑子不纯洁啊!肯定在想怎么钻omega的被窝里,藏人家衣柜筑巢,以后谁再说他清心寡欲,我非得掰扯一下这事给他们说说……”

【欸?他易感期来了还去做实验吗?】

中午还是太早,酒吧群里没几个活人,陈不谦注意到这条信息是游弋发的。

“好像是来拿东西,就这种鬼状态,谁能做实验啊。他的命不是命,别人的命不是命吗?万一他失控了,麻烦就大咯。”

在易感期、发情期使用抑制剂不是最优选,这违背自然规律,用多了会导致人体内信息素平衡打破。

【了解。】

游弋飞快回了两个字,就再也没有回复,陈不谦感觉自己好像在唱独角戏,有点无聊,明明难得祁厌出现这种问题,居然没人好奇。

临走前,祁厌吃了颗口服的信息素抑制药物,体内的血液流动比寻常更快,皮肤发烫,呼吸变得急促,走在学校的路边仿佛能够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噗通、噗通。

在药物的作用下,大脑是清醒的,但情绪是糟糕透顶的,甚至无法用言语形容,焦躁不安,难受,无法诉说的渴望让他现在变得冲动,不受控制地产生幻想幻听

【行啊,看在你做得不错的份上,今天你跪着和我做。】

一道充满讥讽的冷淡声音在耳边响起,穿着黑色家居服的omega用嘲讽的眼神盯着他,神情清高又傲慢,像是在戏弄人一样。

他们之间做这种事向来没什么情调,甚至不脱掉衣服,减少接触面积。

房间里的信息素清除剂得大量释放,保证让二人嗅不到对方的信息素,套子也要戴好,避免弄到里面,还得避开关键位置,不能太爽,最好怎么快怎么来。

偏偏每次他都反着来,alpha的本性是喜欢看omega失控地攥紧床单,黑发沾湿,露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表情。

纵然身上衣物穿得整整齐齐,却掩盖不了身体反应,柔韧的腰线绷紧,在细细的颤抖,很诱人。

omega本意是拒绝发出任何声音,早点结束早点好。可当不小心被碰到关键位置时,就会不受控制地脸颊泛红,失神地发出急喘,相当涩情。

于是,他笑了起来,托着脸,看着冷漠的omega,桃花眼深情缱绻:“行啊,每次都让你跪,确实伤膝盖。”

“别说这种话。”

这话说得太暧昧,让omega忍受不了,冷冷瞥他一眼,苍白漂亮的脸上带着反感,眼下的三颗泪痣更衬得他清高傲慢,仿佛瞧不起任何人。

“选择这个姿势,仅仅是因为不用看你那张脸,别把自己当回事,真让人恶心。”

笑容消失了。

“靠!”

祁厌将手掌搭在路灯上,支撑身体,热得额头滚落汗水,玻璃划破的伤口阵阵刺痛。

为什么会把沈溪流的脸代入梦里人的脸,他已经失控到这种程度了吗?!果然不能继续在外逗留,得立即回家,赶紧度过这个糟糕的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