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人。”祁厌吐出三个字,他下午就去找覃宜民问清楚沈溪流的身份,知道了不少事情。

沈溪流,沈家现任家主的外甥,沈氏集团的负责人之一,专门管理药企方面的事务。而作为沈溪流表弟的某位贝斯手,不是沈家家主的儿子,就是兄弟的儿子,地位同样不低。

徐哥擦干净脸,走了出来,语气很随意地说:“那确实不普通,不过就算这样,我还要再提醒你一下,你那个弟弟和他对象已经有结婚的打算了。”

沈家人护短且重情,不好得罪,要是真结婚了,那小子就算是半个沈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对方也会帮助自家人,而不是祁厌。

到时候祁厌别说调查当年真相,就连想在研究所待着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百分百会被易家那个阴险小子针对。如果沈家偏帮,那祁厌连留在S市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徐哥在提醒他,别以为遇见两个沈家人,认识对方就能让他们帮你一把,这太天真愚蠢了。

“……我暂时只要能得到项目支持,有机会进入研究所就够了。”祁厌知道徐哥的意思,他耸了耸肩膀,并没有这种天真想法,只想尽快搞好自己的研究。

“你脑子清楚就好,就怕你冲动。”徐哥见他表情冷静,也放下心来,不再聊这个话题。

知道祁厌晚上有事,今晚无法帮忙,一阵唏嘘,“那些漂亮小O可都盯着你呢,结果你今晚又不来,有点过分啊……”

“你可以看着时间,反正我们营业时间比较晚,你能来就来,不行的话,我到时候让浪浪上去表演节目……”

他们刚走到大厅,迎面走来的困倦徐浪浪一听到这话,就停止打哈欠:“哈啊?为什么是我去表演节目啊?”

“因为你是门面担当,当工资白领吗?臭丫头,你昨晚去哪里鬼混了?两点一到,就跑得看不见人影!”

徐哥一把拎住她的后衣领,夹在胳膊肘间,不客气地在脑袋上狠狠敲了两下。

“嘶,死老头别这么用力,我头不是钢板做的!再说下班时间到了,我怎么不能走人?那么多热情漂亮的omega邀请我出去玩,难道我还要给你仔细说说怎么玩吗?”

徐浪浪翻着白眼,毫无在omega面前帅气张扬的迷人模样。

A有A德,怎么都不能把自己昨晚和O朋友的赤壁之战告诉别人啊。

“徐哥、浪浪,既然没事了,那我先走……”

祁厌看他们打闹起来,就准备趁机离开,孰料徐浪浪一把拽住他的衣角。

“哎,祁厌,你等一下,我有事情要拜托你,先别走!”

“不行,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话一出,祁厌立即抽回衣服,走得更快了,连头都不回,看得徐浪浪目瞪口呆。

“有没有搞错啊,我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出来……”

徐哥用胳膊肘夹着她的脖子,冷笑:“呵,连祁厌都这样,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没点逼数吗?”

反正是个人都知道,徐浪浪的嘴从来不说什么正经事。这不,连公认脾气最好的祁厌都在她刚提出需要帮助时,就一口拒绝掉。

徐浪浪有些不可思议,喋喋不休地说着:“这有什么,我不就是想让他和我一起跳个晚安大小姐吗?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好多漂亮omega想看我们跳,身为Alpha有什么好逃避?我也没逼着他跟我一起做A公关,出卖色相,已经够讲情义了,而且你帮谁呢?我这可都是为了给你揽客……”

“行了,别把我的酒吧说得像是A公关部,你们又不是牛郎。”

“有我在,不也差不多了吗?”

“你可真有自知之明。”

第9章 第 9 章 两面

六点左右,祁厌回到公寓附近。

他上楼前看了一眼沈溪流家的窗户,家里亮着灯,窗帘半拉,好像隐隐约约有一道身影出现,对方应该是在家的。

“叮”

电梯声响起,祁厌走出电梯门,本想先回自己家,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沈溪流的家门半掩着,索性走过去敲门:“沈先生,你在家吗?”

“祁厌吗?在的。”屋内慢半拍地响起一道声音,带着轻微的抽气,“你直接进来吧,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太方便过去。”

“那打扰了。”祁厌推开半掩着的房门,沈溪流家里的很多东西5都还没有拆开,用纸箱子堆叠在一面墙边,客厅非常空旷。

只扫一眼,祁厌就知道沈溪流今天下午应该是整理过一小部分,脚是扭伤不是断掉,不至于动不了。

现在沈溪流人正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挽起裤腿,小腿匀称漂亮,奈何脚踝处破坏了这份美感。他在给肿胀青紫的脚腕喷药,试图揉散淤血,但沈溪流好像不敢用力,只敢轻轻揉着,稍微用力一下,都疼得直抽气。

见到祁厌进来,他才放下手上的药,不好意思笑道:“抱歉,让你见笑了。”

“沈先生以前没有扭伤过吧。”一见他这个样子,祁厌就知道沈溪流没有扭伤的经验,“不用力揉进去的话,是没有用的,需要我帮忙吗?”

这话一出,祁厌不着痕迹地皱下眉,他怎么嘴巴比大脑更快了?

一个alpha和omega单独在屋里上药,怎么想都不对劲,估计沈溪流应该不会答应,那他就趁机转移话题……

“可以吗?”

然而祁厌没想到,他的话刚说出口,沈溪流镜片下的眼眸好像有些亮,几乎不假思索。

这话接得太快,让祁厌一怔。

沈溪流注意到了,他的指尖微微收紧,很克制地无奈道:“我确实不太敢用力,有点怕疼,听医生说得用力揉才行,如果可以的话,就麻烦你了。”

祁厌一听,笑了起来:“小事而已,用力揉起来确实很疼,不过淤血揉散以后,走路就不会这么疼,顶多一个星期就能好,算是长痛不如短痛吧。”

他走过去,拿起药,坐在沙发的另一侧,让沈溪流把腿伸过来,这话让沈溪流的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但脸上的笑容依然很客气:“确实长痛不如短痛,劳烦了,这几天一直给你找麻烦。”

“没什么,邻居间的互帮互助而已。”

祁厌握住沈溪流的小腿,往他脚踝处喷药,掌心宽厚温暖,半垂着头。一缕黑发落在温润的眉眼间,灯光在脸上留下阴影,五官神秘迷人,那双桃花眼越发显得深情款款,看什么都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