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话谁不会说啊……”苏攸棠小声的道。
“娘不管,既然阿棠说了,那咱就要做起来。
不过咱也不必显得太多,日后阿镜若考取了功名,想来也不会有人敢于咱们作对。”林氏就这样自说自话的把自己劝服了。
许是太过兴奋,说完又继续之前的话题:“那咱取个什么名好?这‘沈家鱼饭’太普通了些。”
苏攸棠专心喝着绿豆汤没有插话,阿福向来不拿主意,这事最后落在了沈镜身上。
沈镜沉吟片刻道:“咱们是做鱼饭吃食,与鱼有关,叫‘鱼棠’如何?
取阿棠名中的‘棠’这样也可避免日后有心之人的效仿。”
林氏:“鱼棠、鱼棠,这个名字好,那咱们的鱼饭就取名鱼棠了。
娘去取了幡来,阿镜把‘鱼棠’二字提上,咱们下午便挂上。”
有了这中午的经验,这下午的生意便好做了许多。
苏攸棠原想再跟去帮忙,却被林氏勒令在家,甚至还让沈镜看着她不让她乱跑。
沈镜在东厢房的书屋里温习,苏攸棠也不想整日窝在卧房中,便把自己关进了杂物房中。
因着家中有人,前些日子买的刻刀至今还没有试过,也不知用起来如何?
手边没有合适的木料,便从灶房取了几节竹子,制成竹片。
这木雕大致分成三种,圆雕、浮雕及镂雕,当然也有多重技法并用的雕刻。
工艺并不拘于一格,但以苏攸棠目前手里的材料来看,只能做些简单的浮雕或是镂雕。
看着手中竹片,只有两个巴掌大小,做镂雕小气了些,不如做浮雕。
苏攸棠将手中的木炭削尖,便在竹片上画起了图案,用了近两个时辰雕刻一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幅美人图。
四人皆是薄纱缚面,让人瞧不清面貌,却又身姿窈窕,勾的人恨不能用手扣了去那面上轻纱。
东西是做好,但也要卖出去才能有银子。若说之前苏攸棠还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会却有了主意。
那个什么宝阁的东家,不是说她若变了主意可以去寻他吗?
能让沈镜记在心中的铺子想来应该是不差的,既是如此她便去碰碰运气,看看能否卖出个好价钱来。
夜幕降临前,林氏与阿福便收摊回来了。
林氏虽脸上带着笑,可也能瞧见脸上的倦意,阿福便接过清洗的活计让林氏去休息。
沈镜照例将这下午的出摊的账目算了一遍,苏攸棠给林氏打了热水。
林氏:“唉,果真是上了年纪,这站了不到一天,便觉得腰酸。”
苏攸棠:“娘,这银子也没个赚完的一天,不若咱就一天出一次摊吧?”
“那怎么行?现在正是好势头,阿棠你是不知,咱们这摊子还没到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那排着队了。
我还没见过这般架势的,趁现在大伙都觉得新鲜可不得赶紧把银子赚了。”林氏放下手中的帕子说。
这话恰巧被从外面进来的沈镜听了去。
“娘,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若娘累坏身子,我可不会再心软了。”沈镜拿着账簿面无表情的说着话。
林氏一听他这话,哪里还敢说腰疼,连忙道:“我这心里一高兴,什么病痛都没,你刚是听岔了。”
“哦?不是娘难不成是阿棠腰疼?”
林氏:“阿棠不能腰疼吗?娘是过来人,这会不会腰疼娘不知道?”
43. 第 43 章 门被无情的关上
沈镜闻言微怔, 随后攥拳抵在唇前轻咳一声,苏攸棠望过去的时候总觉得他脸上似乎有些红意。
可能是烛光的原因吧,沈镜怎么可能会脸红?苏攸棠如是想着。
一时没有明白这母子俩之间的对话。
这也不是苏攸棠迟钝,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古人都是含蓄内敛的,断不会说出这般调侃人的话。
林氏瞧着苏攸棠一双水灵的眼睛,纯洁的似是没经过人事一般, 顿时有些疑惑:“你们……”
沈镜连忙附到林氏耳边低声道:“娘, 阿棠纯真没有听懂。若是真的听得明白了, 这会该羞的脸夕食都不好意思用了。”
林氏想想也是, 不免摇头, 看着苏攸棠更是一脸怜爱, 觉得自家儿媳真是单纯的很, 又看看儿子眉眼之间似乎有一丝愉悦, 指不定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苏攸棠见着母子俩你我看、我看你的, 也不知说些什么她不能听的话。
沈镜清了清嗓子:“不如这样,咱们再招个婆子帮衬,娘只要坐着结算也能轻松些。”
“这还没赚几个钱, 就要请人了?我瞧你是读书读傻了不成,生意哪有那么好做。”林氏没好气道。
沈镜:“是吗?既然生意不好做,那咱不做便是了。”
林氏被他一噎, 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去咽不下的, 憋得慌。
沈镜也知自己这话过了些,连忙找补道:“若不是前段时间出了那事,咱们已经招到扫洒做饭的婆子了。
这是娘先前答应了的事,可不能反悔。”
“你也说了那是出事之前的事了, 现在咱家那还能请得起婆子?”林氏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