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听完只哈哈大笑:“大人该不会是想说着状纸就是证据吧?”
何大人冷眼看了黄氏一眼,随后说道:“带赵大全的妻子孙氏来。”
赵大全就是公堂上那个说亲眼瞧见林氏杀人的男子,这会听到何大人的话,已经被吓得瑟缩在一旁。
被带上来的妇人还嚷嚷着:“你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弄疼我你们赔的起吗?我告诉你们,我夫君可是为王县令做事!”
“还不跪下!”一旁的衙役厉声喝道。
孙氏没有见过何知府,见上面坐着的人面生,还好奇道:“诶?怎么不是王县令?你是谁啊?”
“这是知府大人!”
孙氏闻声顿时跪了下去,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一双眼睛也来回地转,随即扯了扯衣袖遮住双手。
何大人自然将她的小动作都瞧在眼里,只是给了旁边衙役一个眼神,那衙役便上前将孙氏的手上的金银都撸了下来。
不用何大人说话,外头瞧着的百姓都兴奋了起来,“这赵大全平时穷酸的很,他婆娘哪来的银钱买这些首饰?”
“就是啊,昨天这孙氏还抱怨赵大全说是家中都快揭不开锅了,怎个转头就买金买银了?”说话的那妇人手上戴着明晃晃的金镯子。
何大人一拍惊堂木,顿时安静了下来。
“孙氏说说吧,这些银子从何而来?”
根本不用动刑,这孙氏就一五一十将事情交代了。
孙氏这天看完公堂断案,在外面逛了一会,没想到回去的时候便见到师爷给了赵大全一笔银子,让他做假证。
这事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孙氏便威胁赵大全要把这事透露出去,赵大全无法,便给了她银子。
一直穷惯了的孙氏,想起昨日被街邻嘲讽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就去了金玉楼,没想到挑了半天刚付上银子,就被抓来了。
何知府看向黄氏:“这下你可认罪?”
黄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王县令,王县令瑟缩着脑袋。
黄氏:“便是如此,大人也只能说这个赵大全做伪证,又没说是看见民妇杀了人!民妇何罪之有?”
何大人似是没想到她依然冥顽不灵,便说道:“既是如此,那边带证人李阿婆、胡贵之女胡月。”
李阿婆一到公堂之上便对黄氏动手:“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今天非得杀了你不可!”
苏攸棠看了一眼身旁的沈镜,沈镜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待李阿婆将黄氏的脸都抓花了,何大人才开道:“公堂之上不可喧哗。”
李阿婆被衙役拉至一旁,才开始哭诉道:“大人要替民妇做主啊,这王黄氏先是以民妇孙女的姓名威胁民妇做假证,民妇确是在未时二刻时见过林氏。
可这歹毒妇人要民妇说没见过,不然就杀死民妇的孙女啊!”
公堂外,阿福牵着个小姑娘,正哭着喊奶奶。
何大人:“黄氏,本官知你要说这也只能证实贾氏确不是林氏所杀。
但你身旁的这个小姑娘你可认得?”
黄氏满是怒气道:“不认得。”
何大人:“你不认得她,她可是认得你,也亲眼瞧见你杀了贾氏。”
黄氏一怔,随即厉声道:“不可能。”说着就双目通红的瞪向沈镜:“一定是你找来假证人,想要陷害与我!你害死我儿还不够,还想让我替你娘顶罪?”
何大人:“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胡月将你今日所见都说一遍。”
小姑娘虽是颤抖着,但好在吐字还算清晰:“我爹,也就是胡贵,今日托牢里的衙役给我带话,说是让我去别院取走他藏在那的银子。
而且嘱咐我一定要避开贾氏,其实我一直知道爹与贾氏私、私相授受,但我娘已经过世多年,爹要与贾氏子在一起,我本也是高兴的。
可前些日爹被关进大牢,我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于是我今日见贾氏与王夫人一同去别院的时候,便悄悄地跟去,一直藏于暗处。
听见王夫人让贾氏找个机会杀了林氏,贾氏被吓坏了,连连说不做杀人的事。
正当她拒绝的时候,王夫人袖中便亮出了刀子,转眼睛便杀死了贾氏。
后来我被吓坏了,缩在角落里没了力气逃走。不知过了多久林氏便来了,她刚要惊叫,贾氏的儿子贾耀便也到了。
后来所有人都说是林氏杀死了贾氏,我太过害怕,便去了我爹说的银子准备离开,没想到还没出城门便被知府大人的人拦下了。”
黄氏顿时像个疯子一般,大吼大叫道:“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胡月:“大人,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当时王夫人穿着一身明蓝的衣裳,满是血迹,披着白色披风离开,那衣裳定然还被藏在某处,大人派人找到便知我所言不假。”
何大人:“来人,打开黄氏的包袱。”
黄氏闻言立刻抢过包袱,不论衙役怎么抢夺她都不松手。
许是双方的力气太大,那包袱竟从中间撕裂,里面的东西直接掉了出来。
除了血衣,便是大量的银票。
衙役将血衣都开,果然如胡月所说的那般是一身明蓝的衣裳和白色的披风。
黄氏颓然的坐在一旁,哈哈笑着,嘴里胡言乱语着:“林氏该死!沈镜该死!王仁至也该死!